明显的话中有话,纪芸霏弱小的心脏顿时怔在原地,泛着晶莹的瞳孔略微有些失神。自游轮一见,两人之间本就所剩不多的联系,似乎被那日的海风顺势的斩断。自己昏迷,想想曾说他曾过来看过自己,可在自己清醒的瞬间,这男人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吃个橘子。”
公孙正寒的声音倏地将她从思绪唤醒。回过神的纪芸霏,就见他带着清冷的手臂探到自己的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捏着橙黄的橘子放在自己的唇前。目光略瞥,上面白色柔丝已经在她失神的时候拆除个干净。“我对橘子不是太喜欢。”
她的面颊带着干笑,不自然的将头颅一旁侧下。她不喜欢与他太近。公孙正寒的手僵在原地几秒,突然干笑几声,似乎是要收回自己的手臂。“那我给你剥个香蕉?”
话落没半秒,房门突然推开,带着生冷与桀骜的声音骤然的传来。“不必了,香蕉芸霏亦不喜欢吃。”
面颊犹如清冷的神祇般的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了公孙正寒与纪芸霏的中间。“你醒了?”
他道。纪芸霏面颊迅速的冷淡,将眸子扭到了一旁,对着公孙正寒道,“我想吃香蕉。”
公孙正寒嘴角噙着笑,拍拍自己面前男人的肩膀,顺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出个香蕉。“你让一下,你挡到我的位置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其挑衅的味道迅速的充斥着整个屋内的房间。席逸宸瞬时转身,眸光直接打在公孙正寒的脸上。四目相对,森冷与阴鸷的眸光萦绕在屋内,整个病房内的气压恍然降低几度。“你在说一句。”
席逸宸道。纪芸霏纤白的手指紧紧的握着如霜的床单,还泛着血丝的眸子不停的打量着这两人。难道这二人还注意没注意到,床上还有自己这个病人?“够了!”
她大声的叱责道。有些刺耳的声音划破两人的对视,这二人立刻像是霜打的茄子迅速都蔫吧在一起。席逸宸本是冰冷的面颊亦变成关系,他向前一步,“芸霏,你——”“你给我出去。”
纪芸霏咬着牙打断他的话。席逸宸一下子还为反应过来,他干笑的扭头看向公孙正寒,用手指向门外。“你听见没有,芸霏让你出去。”
“我让你出去。”
游轮之上这男人对自己的不信任还铭记在自己的内心。席逸宸似乎有着几分的诧异,幽深的眸子都是不敢相信。两人四目相对。许久,席逸宸才用着骨节分明的大手指着自己,喃喃的问道,“你是让我出去?”
他的眉头几乎拧成山川,纪芸霏感觉自己的内心亦是如此,她噙着干涩的红唇似有几分犹豫。几秒过后,她终是叹口气。“你还出去吧,我希望我的病房内安静一些。”
她迅速的扭过头颅,本就眼窝子浅的她,迅速的充满温热的晶莹,渐渐的顺着蝶翼般的睫毛流出。席逸宸站在原地,犹如刀削的神祇般的眸子,迅速的消散着以往的光芒万丈。墙上时钟秒针的声音,犹如摇摆的大锤,不停的敲着她的心脏。她不敢回眸,生怕与这男人的眸光相撞。至于缘由,她亦未分辨的清楚。“哎。”
席逸宸的声音倏地传来,纪芸霏抓着床单的手愈加的攥紧着床单。“我先回去,你照顾好自己。”
简单的几个字,纪芸霏并没有料想的轻松,相反她的内心倏地有着莫名的疼痛。不紧不慢的步伐声,在她的心里不由的乱窜。“逸——”她迅速的转身,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那男人已经走出病房的门外。剩下的一个字,她终是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芸霏,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你吃什么?我让人出去给你带一点?”
公孙正寒目光从席逸宸的背影中收回来,对着纪芸霏说道。“那就不用了。”
纪芸霏的情绪显然还没从失落中缓和回来,她叹息口气,充满消毒水的病房内,渲染着几分的悲伤。“可是,席逸宸他走了,你在医院内哪里有人能照顾你呢?要不我来照顾你怎么样?”
纪芸霏还未从失落中缓回心境,抬眸看向他一眼,“医院里有专门的保姆。”
“那哪里能行,怎么能用医院的保姆。”
公孙正寒迅速的开口,却让纪芸霏的内心突然生出几分突然的烦躁。尽管她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她的眸子还是流露出几分的不耐。“出去吧,让我安静一下。”
纪芸霏抓起洁白的枕头将自己的面颊死死的埋在里面,一直等到外面传来关门声,她才将枕头拿下。病房终又回归了安静,她晶莹的眸子打量着窗外摇曳的树叶。笃笃,房门扣响。纪芸霏刚要发怒,房门掀开,纪梓航拎着水果和卫吉雅两人相互挽着手臂,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纪芸霏见状,作势要从床上爬起。卫吉雅连忙两步合并成一步大步流星的向着她这面走来,面颊之上带着些许的关心。“芸霏,你不要起来。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又受伤了呢?”
卫吉雅的眸子中带着不可掩饰的心疼。“哎!”
纪芸霏叹气。她抓着卫吉雅的手,回忆起当天的事情,她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我也是本能的反应的拉了下上官松儿。”
“你呀真是够傻,为了别人的事情险些将自己的命给搭里面。”
卫吉雅微微的摇头,琢磨几句道:“那你帮了那上官松儿这么大的忙,她来看过你没?”
纪芸霏愣住,不过她刚清醒,对于自己昏迷之时的事情亦没有多少记忆。于是道:“或许来了吧,我刚醒来。”
卫吉雅将目光看向一旁的想想,揉揉她的头发,“告诉姑姑,最近几天除了我以外有没别的阿姨来看过妈妈。”
想想挠挠自己的头发,想了几秒用力的摇摇自己的头,“有一个,叫小丸子姐姐来过。”
“除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