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日,就已经偷偷地和人打过招呼调查此人了,但查来查去也只是查出他是徐州一位老将军的儿子,早年游历在外四处游学,长了见识之后便回到家乡。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劫匪,死里逃生,捡回了这条命,手腕上的青筋却废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有投效军营,而是做了一名文书,不过此人有才华,做统帅也不无不可。就是可惜了,不能扛枪上马。承国公一开始还以为他是想要利用立战功开得先例,虽然说自古以来没有文臣做统帅的,但是也有文武结合的,历史上就出现过文武结合的大臣,当时那位军师还是双腿废了的,最后两人还是平定叛乱,立下不世之功。盛先生这时又说道,“承国公觉得这个时候淮南王是以进宫为好,还是退守为好?”
承国公一时有些糊涂,下意识的回答:“自然是应该退守了。”
“国公爷我说的是淮南王,不是你,淮南王趁乱举兵突袭,要的就是快一步抢占先机,以横水驻扎的这些士兵是万万阻截不了淮南王的,你们的兵马足足有五日才赶到,这五日足够做很多事情了,可是在你们来之前,横水河畔的军营,也没有死伤多少,这是为什么?是因为这里是士兵强,淮南王打不进来,还是说有什么其他的缘故。”
其他的缘故?难道说是勾结,可是也不对,如果说勾结的话,也应该是把他们迎过来,而不是把他们抵挡在外。那如果不是勾结的话,就是淮南王设下的一个圈套,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早一点打入京城,难道不是他的心愿?“盛先生有何意见?”
承国公腆着脸问,一开始盛先生来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但现在就不会了,反正他一贯都是厚脸皮。“他在等。”
“等什么?等机会,现在可没机会给他了。”
承国公觉得只要有盛先生在这里,淮南王父子是过不来的,借他我胆子他也过不来。“淮南王突然反击,无非是察觉到顾元启的事情,他也不敢太冒进,如今四海升平,虽说国库空虚,但大部分的银子都花在了百姓身上,百姓对朝廷还是信赖的。”
承国公就跟着点头,皇上是他女婿,虽然在作风上他不太认同,但也不得不承认皇上是个好君主,而且这些日年也没少做惠民之举。想到皇上承国公,就不免想起那已经过世的女儿,又想起远在外面的外孙,一时间有些伤感。盛先生继续说道:“他一旦反叛,不管以任何理由,民心都不会向着他,最重要的是朝中还有大将在外,兵力也充,一旦衡武城的叛乱解决,淮南王挥师南下就已经没有必要了,还很有可能被歼灭。”
承国公再次跟着点头,“我想他也不是糊涂之人。”
“……所以国公爷觉得他为什么迟迟不过河?”
“自然是害怕太子殿下挥师北上与他对立上,更不用说宁武城那边还有管将军。”
管将军随时可以驰援两边,一旦两边任何一处有危机情况都能够驰援的上,之所以不动他,就是觉得眼下还没有必要。承国公自信地以为淮南王父子是打不过管将军的。“承国公竟然想到,就应该知道接下来的如何,衡武城的战役有太子殿下在,应当没有问题,可也不能拖的时间太久,管将军既然一时间没有办法动,许多事情也要提前预备。”
“比如说?”
“兵分两路,不管哪一方出了事都能够驰援的上,另外还是粮草银子,这个时候只盯着国库的那点儿税,银是满足不了的,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眼下还是需要银子。”
承国公有些面瘫,说来说去还是银子,想他堂堂的承国公,竟然也有被银子难倒的时候,准确的说是朝廷竟然有被银子难倒的时候。还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原因。“可这个时候去哪里找一大笔银子呢?”
“自然是谁有钱找谁了。”
谁有钱?这天底下有钱的多是商贾,但是商贾好端端的做生意也没做做什么,再说这商贾之道也是朝廷重要的税收来源,要是和他们的关系闹得太僵,恐怕不太好。“听说平西候在五十里外有一座庄园,里面养了不少奇珍异草,还有美女,相信里面应该有不少的钱。”
承国公一口茶险些没喷出来,这些事情他是如何知晓的,就连他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了。难道说他的本事在自己之上,又或者说他早就有此打算了。虽说着别人的东西不太好动,但是平西候……承国公自认为没问题,一来他的外孙子陷害他的外孙子,这二来平西候,这些年在朝中风评的确不太很好,一半有他的原因,一半还有他儿子的。既然那么有钱不如借出来一些给朝廷,还能够暂缓朝廷危机,再者说了,即便是把他给抢了,以平西候的性子,他还敢反对不成。他拿什么来反对?有那么多钱不捐给朝廷,自己花,钱哪来的他说的清楚吗?承国公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好主意,“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盛先生笑了笑,没说话。……禹州城奏报传至朝廷,也让文武百官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是拦截住了,要不然只怕皇城都要被他们给占了。对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军师,不少人都表示不敢什么兴趣。主要是这人出现的时间太巧了,哪有那么巧的事儿,禹州城出事了他就过去了,摆明了就是谁家带去的军师,很有可能就是承国公自己养的。朝廷不让王府增加护卫,各个府邸私底下还是会养一些人以防不测,对外宣称幕僚或者客卿。突然出现的军师,十有八九和承国公脱不了关系。大家都没有放在心上,只等着这一仗打完了之后,再向朝廷请封就是了,到时候看封个什么官当当,这些都有利可循,没什么可深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