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举手的人竟然是小桃子,平日里看起来怯懦胆小的她今天做出了一个让人刮目相看的举动。“我相信姐姐一定会治好我,而且我的病不严重,让我来试试吧。”
小桃子攥紧小拳头说道。楚云汐浅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小桃子的年龄尚小,只双臂有岣嵝的现象,手术恢复的话,相信不出一个月就能痊愈。“开始吧。”
楚云汐叫上连翘做帮手,喂小桃子喝下麻沸散后,将她带进了消过毒的手术室。全心投入其中的楚云汐将外面嘈杂的声音排除耳外,她的每一处刀法都下得精准,如同雕琢一件玉器一般认真小心……终于,楚云汐在村民们焦急的等待中推开门,“小桃子的手术很成功,大家放心吧。”
她的话如同给众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百姓们对手术的事也不再那么惧怕了。劳累过度的楚云汐倒在连翘的怀里,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叶南从探子那里得到臻阳郡主竭力救治疫病最严重的云台庄的消息,不禁拂袖而起,仰天大笑。“哈哈哈……臻阳郡主果然是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流之辈,如今云州城内云台庄的疫病最为严重,本知州早就放弃了那里,她居然不自量力的去挽救那里的人,本知州倒要看看这个黄毛丫头能闹出什么名堂来!”
他真是不明白,区区一个楚云汐竟能让二哥叶卫国如此担忧,他可从未把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放在眼里。叶南接过美人递来的酒一口饮下,管那些百姓们过得怎样凄惨,只要朝廷继续向云州拨款赈灾,他手里的银两就会如流水一般,摞成金山银山都不为怪!正在他大笑之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似有尖刀插在心脏上。无意间看到自己手臂上满是猩红的斑点,叶南眼底一震,急忙扯开自己的衣领,但见胸前也长了大片红斑,这正是云州内肆虐的瘟疫的病状!“啊!”
美人吓得大喊一声,满眼惊恐,瞬间转为嫌恶,颤着声音从叶南怀里挣脱开,“不好了,快叫大夫!知州大人他染上了,染上了……”“瘟疫”二字还未出口,那个美人便被叶南一剑刺穿了心脏。“来人,把尸体拖下去,给本知州叫大夫过来!”
叶南双眼充斥着嗜血的猩红,他染上瘟疫这件事绝对不能传出去。“你来告诉本知州,这病究竟能不能医治得好?”
座上的叶南满眼的不耐烦,扣着桌案问道。云州内有名的老医者给叶南把过脉,跪在地上道:“知州大人,不是老身不给大人医治,而是大人患的是疫病,老身也无能为力啊。”
“没用的东西,留你们有什么用?”
叶南拔出剑便要一刀解决了那个老大夫。“老身无能,这云州之内恐怕只有一个人能治得了大人的病情,那就是臻阳郡主!”
老大夫趴在地上,急忙说道。臻阳郡主,又是那个女人……叶南挥手叫来身边的侍卫,冷声吩咐道:“你们今晚去给本知州把臻阳郡主‘请’过来,不得有误。”
“是。”
侍卫应声退下。叶南攥紧了手中的酒盏,看来楚云汐现在还除不得,留着她还有用,至少在为他医好疫病之前,这个女人还不能就这么除掉杀死。云台庄里,小桃娘接受过楚云汐的手术诊治,病情已经好了大半。当天,楚云汐就下令派人去云台庄四周的其他村子里,开设与云台庄里同样的病坊,将症状重一些的病患集中照顾和治疗,又派人将苦蒿饼的做法传授给百姓们,以彻底解决云州的饥荒之灾。另一边,无双带着侍卫已经在云州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前颁下告示,出重金召集周围所有精通药理的郎中大夫到病坊支援,一时间各个病坊多了不少人手。连翘解决了县令李密后,便戴上了李密的人皮面具,神不知鬼不觉地假扮成县令。如此一来,李密贪污私藏的财产都被暗地里拿来楚云汐这里充公,用来给患麻风病的百姓们添置药材。可患麻风病的百姓实在太多,再加上麻风病分为许多种类,医治每一种所需的药材都有差异。楚云汐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仔细调查后再对症下药。她对云台庄病坊内的麻风病人进行了隔离观察,记录下他们的病状和染病时间,做统一汇集。根据一整日的整理,楚云汐得出了结论,村民们感染的麻风病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病患自身对麻风病有免疫力,这种病患发病缓慢,皮肤损害主要在身上和手足,脸上较轻;另一种是病患自身对麻风病缺乏免疫力,这种病患发病急,病状很难遏制,而且呈现出的蝙蝠脸很严重,就算治好也会留下狰狞的疤痕,需要进行长期的治疗才能恢复。后一类病患就算身体上的病好了,扭曲的四肢和面容也会给他们的生活落下阴影,他们将很难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去。古代人皆尊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说,整形手术对于他们来说是个件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楚云汐并不能久留在云州,看来她需要下一番劝说大家做身体和面部的手术,再精心挑选,找到几个合适的医者人选,将为病患进行术后治疗的方法传授给他们。如此一来,瘟疫给云州百姓带来的阴影才可慢慢消去。如今,各地药坊中治病的药材紧缺,最紧缺的就是金蝮蛇和地褚枝这两味药,金蝮蛇浑身带有剧毒,狡猾谨慎,极难捕捉到,甚至很少有人见过它们的存在。地褚枝则生长在深山中阴暗潮湿的地方,可云州很少有适合其生长的环境,所以地褚枝在云州就成了难得的药材。这地褚枝是还楚云汐前世无意间发现的治疗麻风病的良药,先前楚云汐采来的地褚枝早已不够用了,必须寻找其他地方采药,绝对不能缺少了它这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