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安稳觉。楚云汐的计划已经实施了十有八九,可是最关键的地方却出了一个纰漏,那就是解药中有一味药材稀缺,根本供不上这里的全部村民。这味用来治愈麻风的药引倒可以用一种名叫“地褚枝”的药材来代替,可是她并不能保证干旱多年的云州城内究竟会不会生有地褚枝。有还是没有,必须试一试才知道。看来她必须派人一同去寻找地褚枝了,在这之前,她要摆平了云州知州叶南和他的党羽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坏了为百姓治病的大事。倒是好巧不巧,叶南的一个党羽,也就是此地的县令,他为了答谢臻阳郡主前来治理瘟疫,特地派人来宴请臻阳郡主到府上一坐。这对楚云汐来说,正是个收拾贪官的绝佳机会。对于先前云台庄的百姓过着那般困苦的日子,县令都不管不顾,如今见到了好处,他反倒贴了上来,想来定是为了等楚云汐回到京城禀报之时,从中捞得一星半点的好处,他这点小计俩,楚云汐一眼就看出来了。……晚上,楚云汐与一直假扮她拖住贪官的连翘换回身份,驱车一路来到县令的府邸上。别看这里是个穷困的小县城,但县令大人的居处丝毫不比六品官员逊色,单单从匾额上镶金的材质便可看出,李县令平时没少从百姓们的手里搜刮钱财,他的宅邸处处尽是百姓的血汗钱。李县令已经在大堂门口等候臻阳郡主多时,见到楚云汐来到,他赶紧笑盈盈的迎上前,“郡主能赏脸赴宴,下官的府邸真是蓬荜生辉啊!”
“哦?这可不是本郡主的功劳。”
楚云汐话里藏话的笑道:“是县令大人在屋子里用了太多金箔做装饰,差点亮瞎人的眼呢。不过本郡主倒是好奇,外面饿殍遍野的世道竟然丝毫没影响了李县令享受人生……”李县令的额头上冒出一排冷汗,丝毫不敢说出一个“不”字,只能转移话题:“席上都等着郡主到来,郡主随下官过去吧。”
他故意走在楚云汐的身后,悄声告诉手下撤掉一会儿表演的舞女和乐师,这个臻阳郡主果然不简单,居然早就查到了他的底细,这个女人可不能小觑啊!席上,李县令起身为楚云汐敬酒,“郡主远道而来,为表欢迎,下官先郡主敬一杯。”
楚云汐把玩着手里的酒盏,冷笑道:“县令就是用这个来招待本郡主的吗?”
“是迷药……”她将酒盏放在鼻间嗅了嗅,“而且还是迷倒一头牛的量,为了招待本郡主,县令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李县令手里的酒杯“噗通”一声吓掉在地上。竟然被她一眼就给看出来了!李县令咬紧牙关,既然楚云汐人少力薄,此处又是他的地盘,不如就在这里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脱身,这样朝廷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郡主,你可知人若是太聪明了,反而会惹祸上身啊。”
李县令的脸上浮起一抹狞笑,对身后的手下吩咐:“把她给我拿下!”
噗通!周围的士兵颓然倒地,就连把门的小厮都睡了过去。“李县令,你又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云汐轻摇着手中的扇子,“本郡主在刚进入宴席的时候,就对院子里的人施下了迷魂散,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早已中了本郡主的圈套,真是可悲啊。”
“你……你竟然早就发现了?”
李县令吓得双腿瘫软,跪到地上。这下他岂不是死定了?“郡主,我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
李县令拽着楚云汐的裙角哭道。楚云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可惜你早已中了本郡主的断肠散,就在刚刚喝下那杯酒的时候。”
什么?李县令忽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紧接着便七窍流血,瘫倒在楚云汐的脚下,他真是低估了这个女人……无双从门口倒下的士兵身上跳过来,探了探地上李县令的鼻息,“这么快就死了,大小姐的断肠散真是厉害!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派人搜查李县令的府邸,把他贪污的财物统统缴纳。”
楚云汐环视四周,这可是笔不小的钱财呢。“还有,无双,你的易容术派上用场了。”
楚云汐略有深意的拍了拍她的肩。现在打草惊蛇为时过早,所以这个李县令还不能“死”。翌日,无双用易容术将一个侍卫易容成李县令的模样,如此昨晚的事便被隐瞒得天衣无缝。另一边,从县令府上搜来的一大笔银两都被楚云汐用来为百姓们置办衣食,叶南丝毫未察觉到端倪。只是他不知的是,楚云汐金蝉脱壳,以一个丫鬟的身份只身前往毒物遍地的山上寻找地。傍晚,楚云汐便带着地褚枝回到山下,不仅收获了地褚枝,还有可以入药用来解毒的蛇胆。有了地褚枝这位药做药引,解药药方便齐全了。楚云汐立刻派人将药材送往各个药坊,云台庄的村民喝下解药后,身体恢复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上的创口开始结痂不说,就连意识模糊的重症病人都开始渐渐好转,简直就是被她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最后一个让楚云汐为之头疼的问题出现了:染上瘟疫的百姓都或多或少的落下四肢岣嵝的毛病,其实这些可以用手术恢复,只不过百姓对开刀手术闻所未闻,没有人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