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绰伸手阻止苏潼,“我性子有点急。这个事已经拖得太久了,家里等着要一个交待。”
“潼儿,你相信我,我无意冒犯你。”
他郑重强调道。“交待肯定会有。”
苏潼淡淡道,“我和齐子砚是朋友。我相信他的品格与为人。”
“他是无辜的,他没有杀害江启阳和江铃。”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阿铃,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如果你真的觉得我在包庇他,想要保下他;我早就可以做了。”
“只要我不救阿铃,这事就死无对证。”
“我又何必让自己陷入这种左右为难的境地。”
“江绰,我的态度是不偏不倚的,想要不冤枉他;也想要找到真凶,给江启阳他们兄妹一个交待,一个公道。”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绰:“……”他想,他大概是明白的。但是,他不太能相信她确实如此想。很显然,她做出来的事,更偏向齐子砚。齐子砚怎么就一定无辜了?“江绰,”苏潼又道,“这样吧,我让天水阁去查证这事。”
江绰愣了愣,继而欣喜道:“如果天水阁能够找到真正的凶手,那敢情好。”
天水阁虽然不是官方组织,但它收集情报的能力杠杠的;是个南楚人都知道。苏潼想了想,道:“天水阁未必能找到凶手,但是,他们能够找到证据证明事情不是齐子砚所为。”
江绰僵了一下:“那就让天水阁拿了证据来再说吧。”
他不太相信江铃的说辞,认为那个凶手左手食指短了半节,是江铃受苏潼误导而故意杜撰出来的。苏潼这么做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替齐子砚开脱罪名。想让天水阁拿出证据证明凶手案非齐子砚所为。只能从兵器以及使用习惯上面入手。一个特例是很难说服江绰,这到底是偶然性还是必然性。天水阁要做的事,就是收集足够多的证据,证明苏潼那番推测与论断是有不可推翻的事实根据。另一方面,苏潼已经设定凶手是白晓碟的人。顺着这个方向去查,反而更可能查出真凶。司徒烨自告奋勇接下这个任务。齐子砚来到南楚之后虽然做事比较坑,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发小。如果可以,司徒烨还是会出出力救他一救的。功夫不负有心人。盯了一段时间后,司徒烨果然查到确切的消息。“真凶就是她身边那个隐在暗处保护她的高手。”
苏潼既惊且喜:“确定吗?”
司徒烨点头:“百分百确定。”
“我的人还查到他左手食指为何会短了半节。”
苏潼不关心那个人的往事,只关心怎么逮住他给齐子砚清洗嫌疑。“我们得抓到这个人,”苏潼道,“然后拿出证据,证明是他冒充齐子砚去杀害江家兄妹。”
一个武功高手,还是隐在白晓碟身边几乎形影不离的人,他们怎样才能在不惊动到那个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将他捉住?司徒烨说道:“这事交给我,我有办法对付。”
苏潼:“什么办法?”
“我已经查到一条非常隐秘且有用的信息,”司徒烨胸有成竹地笑了笑,“他很喜欢在特定的日子去一个小酒馆喝上两杯。”
“去同一家小酒馆,喝同样的酒。”
“就连每次去坐的位置,都丝毫不变。”
苏潼讶然:“没看出来,他还是个挺念旧的人。”
“不对吧,作为一个隐藏在暗处的高手;他每次都这么做,不是明晃晃告诉别人,他这个目标很明显?”
司徒烨勾了勾唇,眼眸里盈满了流光溢彩:“为了掩盖身份,掩藏行踪;他每次去小酒馆,都会换一副面孔。”
“加上他去得并不频繁,一直以来根本就没人发现那么多张面孔是同一个人。”
苏潼:“他喜欢喝什么酒?”
“竹叶青。”
“很常见啊。”
苏潼困惑,“那家小酒馆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地方?”
这就好比有些经常去同一个地方吃饭一样,吃的不是饭,而是一种情怀。苏潼怀疑,那个高手喝的不是酒。而是在于那家小酒馆有能够拨动他心弦的东西。只要找到这个东西,想要将此人活擒似乎也不再是难事。“我的姑娘就算成了侯爷还是那么敏锐。”
司徒烨温柔地看着她,眼眸里漾着淡淡笑意。苏潼嗔他一眼:“说正事呢。”
“别乱歪楼。”
“你的发小还救不救了?”
司徒烨哼了哼:“他完全是自找的。让他好好在大牢里待上几天,认真反省反省,也许他脑子就清醒了。”
苏潼扶额:“他确实是自找的。”
她叹了口气:“我就怕他在牢里待久,脑子反而更糊涂。”
虽然她心里非常愤怒,可也不能真眼睁睁看着齐子砚去死吧。嘴上嫌弃几句得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要不然,就凭白晓碟那个心狠手辣的货,说不定什么时候想起他不顺眼,就让人悄悄将他弄死在牢里。他们不抓紧时间,到时岂不是人财两空,救了个寂寞。“那家小酒馆,确实有别样吸引他的东西。”
司徒烨清了清嗓子,将跑远的话题拐回来。苏潼来了几分兴致,双眼闪闪发亮地看着他:“是什么?”
“咳,”司徒烨含笑看着她,眸光有些异样,“姑娘,他虽然是个高手;可你别忘了,他也是个男人。”
苏潼:??呆愣半晌,她震惊地瞪大眼睛。“酒馆里有姑娘吸引他?”
“更正,不是小姑娘,”司徒烨忍住笑意,一本正经道,“是个风情万种的……”苏潼:“老板娘?”
“咳咳……”瞧着她小脸雀跃兴奋的样子,司徒烨差点咳出眼泪来。苏潼傻眼:“不是老板娘?”
“那他到底看中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