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就是要价太高了点。有点超出正常人能够承受的范围。“殿下，听说舞阳郡主在大燕的时候，收人诊金都是用金子来结算的。”
幕僚终于想起那些关于舞阳郡主的各种消息来。“她既然开了口，殿下只怕一定得拿出个让她满意的数目来才行。”
不然，甭想从她嘴里撬到一个字是关于江淮平原治水的。从她不否认去过江淮平原这信息来看，她还是倾向于将法子告诉他们殿下的。既然这样，那就——拿银子砸开她的嘴。宣王想到要给苏潼不菲的金子就觉得肉痛。那跟割他心头肉有什么区别！“她就是抢钱的土匪、强盗；狮子开大口，不要脸！”
宣王破口大骂了一轮，心里还是忿忿难平。不是他舍不得花银子，而是他的银子用处多；为了套苏潼的话，就要给她一笔金子，实在让他心里非常不爽。幕僚们轮流安抚了他一番，然后又列举能够与苏潼攀上交情的种种好处，这才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点头答应。翌日，宣王二度拜访昭王府。很明确表达了来意，就是来给苏潼送诊金的。他被人迎进府的时候，远远瞥见苏潼着一袭银白色的衣裙，乌黑的秀发服帖地披散在脑后，黑白相衬下；越发显得她唇色艳红似火，而明眸清透如水。微微一笑，便有着勾魂摄魄的美。宣王：这果然是个狡猾的狐狸精！他用力晃了晃脑袋，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被她的表相迷惑了去。宣王看苏潼觉得她妖娆狐媚。苏潼看他同样也觉得他不是个好东西。长着一张风度翩翩儒雅大气的脸，却吝啬小气抠门，跟他的身份一点也不符。“宣王殿下怎么亲自送诊金来？”
苏潼笑容浅浅，一看就是假笑，“这种小事，你让下人跑一趟就行了。”
宣王：本王为什么亲自来，你心里没点数？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拿出蕴藉风流的笑容来装点脸皮：“我怕数额太大，下人做不好这事。”
苏潼：“……”数额大跟做不好差事有因果关系？夏明枫还说她读书少，真正读书少的人在这里。“这么说，殿下带来的诊金够付？”
苏潼笑盈盈问道：“那到底带了多少？”
夏展鹏：失敬，比起厚脸皮，他竟然输给区区一个弱女子。“请苏姑娘笑纳。”
既然注定要付出，夏展鹏非常干脆将银票递了过去。银票装在一个小匣子里，苏潼看不到数目。她示意天冬当面打开来数数。多了，咳，宣王给再多，她也不会嫌多。若是少了，她可就要跟宣王说道说道了。天冬很快报了个数：“小姐，五万两银子。”
苏潼：折合成金子，也就五千金。如果用这些银子买她治水患主意的话，这价钱不算少。但也说不上多。苏潼瞟了眼宣王，见他脸部肌肉都不可控地微微抽搐。可见这五万两银子，让他一直心痛到现在都割舍不下。“殿下可有要事？”
苏潼十分平静地示意天冬将银票收起，“若是有要事，我就不耽搁殿下。”
夏展鹏：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拿了他银子转头就想撵人！“我今天清闲得很，正好向苏姑娘请教一些问题，还望苏姑娘别嫌我叨扰。”
苏潼：“其实我挺忙的。”
夏展鹏：“……”成功地被她的厚脸皮打败。“不过，”苏潼见他脸都黑了，大概她再多说一句不留人，他就要忍不住掀桌暴走。她眨了眨眼，莞尔勾唇，“跟殿下说几句闲话的功夫还是有的。”
宣王飞快道：“那苏姑娘能跟我说说江淮平原的事吗？”
苏潼心里有两分惭愧。她短短时间把一个风评良好的王爷逼成了这副德性，她需要自我反省。“那就说说，”苏潼从善如流，“宣王殿下对江淮平原了解吗？”
夏展鹏眯起眼睛打量她一眼，缓缓道：“江淮平原居住有数十万人口。”
“丰年时，江淮平原所产粮食就占到南楚三分之一。”
“说是南楚的粮仓都不为过。”
“所以，一旦江淮平原发生洪涝灾害，南楚就容易陷入饥荒的沼泽。”
“如果江淮平原一带的良田连年遇洪灾，南楚极可能出现哀鸿遍野的人间惨事。”
“如何治理江淮平原水患，”他郑重地给苏潼拱了拱手：“还请苏姑娘赐教。”
苏潼沉吟下来。不管宣王是想做出功绩为竞争太子添砖加瓦，还是真有一颗为民的心；如果真有办法清理江淮平原的水患，苏潼相信他都会全力以赴去做好。所以她所知的法子，告诉他也无妨。“宣王殿下，你熟知江淮平原，那就应该很清楚往年引起水患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夏展鹏点了点头：“我知道。每年丰水期，上游一旦连日暴雨，嫩江的水流量过大就容易倒灌到江淮平原西侧。”
苏潼问他：“治理水患的法子，就是把那座挡住水流的乌蒙山凿出一条渠来。”
“只有那样，可以同时兼顾到泄洪与灌溉另一侧的良田。”
“殿下有兴趣听我详细说说吗？”
“凿山开渠？”
夏展鹏怔了怔，随后眉头拧了起来，“苏姑娘不是在说笑吧？”
“那座乌蒙山，可不是泥土松软的土山。而是一座石山。”
“那些石头坚硬如铁，想要凿一块下来都不容易，更何况是凿穿它，通一条渠过去？”
苏潼只问他一句：“殿下，据你所知，有记载以来，江淮平原的水患有多少次曾造成南楚饥荒？”
夏展鹏愣住。苏潼又道：“如果治理江淮平原的水患是那么容易的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人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