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还是快些将里面的情况说与孤听罢,毕竟,人命可不能让你这般等着。”
魏允冷冷说着,一张俊脸此刻阴沉的仿佛快要落下冰碴了。“太......太.子殿下,方才那屋中本是很安静的,可方才那土匪头子不知为何突然进去了,之后屋内便嘈杂了起来,臣心中惶恐,恐是屋子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才是。”
那官员冷汗顺着脸颊淌了下去,诚惶诚恐地回答道。魏允听到那官员如此慌张的模样,便连忙追问道“你速速将这里所发生的所有事情均告诉孤。孤来做决断。”
只见那官员冷汗津津,咽了口口水才颤颤巍巍的回复说“太.子殿下赎罪!方才臣与那绑匪交涉之时,那绑匪脾性恶劣,随手便抓了个女眷摸了脖子,臣俱于那房中还有众多女眷,且大多都是王公贵胄家的姑娘夫人,便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与那绑匪你来我往的劝说着,本来那绑匪的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是不知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绑匪一个闪身便进了屋,此刻已是许久没有再出来了。”
魏允皱了皱眉,这官员莫不是脑子被驴踢了?那房中人数众多,不看着此刻绑匪外围松动,屋内又不知情况的时候强攻进去,难不成要等着绑匪把屋内女眷杀个干净再冲进去?魏允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孤道是什么,集结五十精兵,冲进去罢!”
魏允说罢,将士们齐声领了命。便已是一幅跃跃欲试的紧张模样了。魏允转身想回到轿子上等待捷报,脑中却突然闪过一副刚刚上山时的画面。巨石堵路,有许多家的夫人小姐都是半路下车走上来的,那车便一个个的堆在路上,恍然间,魏允的脑海中突然一震,不好!前些日子他与鹿家姐妹一同赛马,那堵在巨石前的马车虽多,但他却还是认出了其中一辆的不同!那不正是,不正是鹿小七与他赛马时所乘的那辆!该死的,魏允心中暗骂一声,一想到鹿小七也在那房中生死不明,不知为何魏允的心中总是有些焦躁不安,他娘的,枉他一世英名,如今竟然为了个看他不顺眼的小姑娘担心的要死要活,罢罢罢,魏允随手从侍从那接了一把剑,一张俊脸阴沉的仿佛要滴水了“众将士听令,孤与你们一同攻寺,杀敌一人,孤赏你们50两白银!”
魏允说罢,也懒得顾及些什么,便先冲了进去,绑匪见着一群人冲了进来,一群亡命之徒自然是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那围在外围的绑匪竟然也是不容小觑,一时间,官兵与劫匪缠斗的不分上下。魏允心中不免有些焦躁,这屋外的绑匪已是如此难缠,那屋内的劫匪头子定然也不是什么善类,他大爷的,也不知屋内那群女眷如今怎样了!托魏允的福,在外面牵制住了一众绑匪,此刻屋中便只有绑匪头子一人。将军府少女与鹿小七二人互相配合着你来我往,倒也是和那绑匪头子打的不分上下!可终究二人毕竟还是女子,力气和体力都不如劫匪,再加上鹿小七方才被那绑匪砍了一刀,体力消耗的极快,所以,不出半炷香的时间,鹿小七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看了看那将军府姑娘,似乎也是有些累了只好哑着嗓子在抵挡的空隙冲着那群躲在大厅后的人怒吼一声“还不过来帮忙!”
“还不过来帮忙!”
鹿小七力不从心的喊了一句,便有是重新陷入到与绑匪的缠斗中了。躲在屋内的众人此刻心中又惊又怕,可见着二人此刻又是为了她们才会如此,心中自然时被激出了几分侠义心肠,犹豫了片刻,便有一人站出来说话“鹿姑娘受了伤,此刻也是为了我们,我等若是见死不救,未免太过冷血!”
薛氏这边好不容易将昏迷的鹿穆兮唤醒,躲在后方看着鹿小七浴血奋战的模样心中还在给绑匪叫好呢。薛氏心说鹿小七这死丫头若是死在了和绑匪的搏斗过程中才最好呢,此后便是一绝后患,府中那个崔姨娘也不足为惧,余下的日子便再也无人能阻拦她与鹿穆兮了。见着有人竟要去帮鹿小七,心中自然是不满的,那死丫头,真死了才是最好呢!若是死了也是她自己不敌他人,与旁人可无关呢,若是有人去帮她,救下她的性命,她这如意算盘可不就是白打了!想着想着,薛氏便苦苦劝着那名想要帮助鹿小七的女子“小姑娘,那鹿小七和将军府的小姑娘二人手中都有刀还打不过那劫匪呢,你瞧,方才鹿小七还让那劫匪砍了一刀,此刻已经是力不从心了。连她们二人都无法打败那劫匪,我等弱女子,连个武器都没有,去了不就是白白送死吗?”
众人听薛氏一番言语,心中对着薛氏也是一番不屑,这女人方才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装的好像是多贞洁烈女,可如今却是贪生怕死,倒也是明白了薛氏母女与鹿小七不合,此番虽说是在劝说她们保住自己的性命,可字字句句怕不是都是想冷眼看着鹿小七死在那绑匪手上便好。然而虽然是明白薛氏的意图,其他人却也是熄了几分上前帮助的心,毕竟说到底,天大地大,能有她们的命重要吗?说到底鹿小七与她们来说只是个外人,若非此次一起被绑了,他们本就是素不相识的路人,一个路人被人杀死了,你会心痛吗?你不会,你只会感叹还好不是自己。此刻的女眷们心中也是如此想的。他们只需要躲着就可以了,只要外面的官兵杀进来,那绑匪自然是没有活路的,而他们要做的仅仅是保住自己的性命。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心中可能是有几分愧疚的,可是这几份愧疚终究还是敌不过对死亡的恐惧。鹿小七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来相助,便也是知道大厅后的那群女人此刻在想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