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就随我去戴先生府上给他赔礼道歉!”
曲靖晖面带怒视的瞪着一脸无所谓的曲贺允,“取得戴夫子原谅后,再求他替你求情,或许院长能改变主意。”
若是院长还不肯改变主意,他只能恬着他这张老脸去求情了。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让贺允被书院退学。曲贺允满不在乎道,“我不去给那老东西道歉,谁让他让我当众出丑,我给他点教训那都是应该的。退学就退学,有什么大不了的,那个破书院我早就不想去了。”
听到曲贺允的话,曲靖晖怒火中烧,“放肆!那是戴先生,你怎么能对他这么不尊敬!你如今才十二岁,不去书院念书做什么!”
“我爱做什么做什么,跟你没关系。”
曲贺允瞪了眼曲靖晖提步就要离开。曲靖晖一把抓住曲贺允的手臂,“我允许你走了吗?”
曲贺允吃痛,挥起另一只手打向曲靖晖,“你放开我!”
曲靖晖眼急手快的抓住曲贺允打来的手,面色阴沉,“你……”“大哥,你快,快放开允儿。”
曲二夫人急切的声音打断了曲靖晖未说完的话,她急匆匆的跑过来从曲靖晖手里拉过曲贺允,一脸关切:“好允儿,有没有伤着哪里?疼不疼?”
曲贺允一如既往的向曲二夫人撒着娇,“婶婶,他把我手臂捏的好疼。”
曲靖晖听到曲贺允亲昵的唤曲二夫人婶婶,却称自己为“他”,心中一阵酸涩。曲二夫人听了曲贺允的话,更心疼了,“来,快让婶婶看看。”
曲二夫人掀曲贺允衣袖,露出曲贺允手臂,手臂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曲二夫人却倒吸一口气,又急又气的抬头看向曲靖晖,“大哥,你教孩子就教孩子,做什么要动手。允儿还小,你打坏他怎么办。”
曲靖晖怒声道,“小什么小,他已经十二了。”
他瞪向曲贺允,“跟我去给戴先生道歉!”
说着曲靖晖伸手便要去抓曲贺允,曲二夫人快一步拦在曲贺允的面前,“大哥,你有话好好说,不许打人。”
曲靖晖不满的看向曲二夫人,他什么时候要打人了!“你让开,贺允是我的儿子,这事你别管。”
曲贺允冲着曲靖晖嚷声道,“凭什么二婶别管,没资格管的人是你吧!”
曲二夫人虚情假意的转头规劝曲贺允,“允儿,不能对你爹无礼。”
曲贺允的刺的曲靖晖难过的不行,他掩下心里的难过,对曲贺允怒道,“我怎么没资格管,我是你爹!”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爹!”
曲贺允口无遮拦的叫道,“你为什么还不去你的边关!每一次回府最不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你!”
“曲贺允!”
随着一声怒斥,曲轻歌走入院中,虽然她不知道前面爹跟贺允争执间说了什么,但她能想像到贺允对爹有多不尊敬,就像前世的她一样!曲贺允听到曲轻歌的声音,立即走到她的身旁:“姐姐。”
曲轻歌却不似以前一般对他展开笑颜,跟他说,没事,一切有二婶在什么都不用担心。她冷脸看着曲贺允,怒声道,“跟爹道歉。”
曲贺允一脸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让你跟爹道歉!”
曲轻歌再一次重复。曲贺允这下不乐意了,“我凭什么要给他道歉,我本来就不喜欢他!还有那戴先生明明就知道我背不下文章,还故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叫我去台上背,分明就是故意让我难堪,我不过是剪了他点头发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就这么点事还说要开除我,开除就开除,我本来就不想上了。”
曲轻歌听完曲贺允的话终于想起来是什么事了,前世也有这么一出,只是那时爹已经因为她的婚事气的再次请旨去了边关,是以贺允这件事是二婶处理的。她自然没带贺允去给戴先生赔礼,更没让二叔出面去书院求情,不仅没训斥贺允半句还安慰他,读书太累退学回来在家里休息着也不错。生生将贺允往废物的方向培养!至于戴先生这般生气的原因,乃是因为他有一位八旬老母,如今身体很是不好。而在大魏,除大婚需剪发结发也就只有父母逝世时落发以示哀悼了,曲贺允偷剪了截先生的头发,戴先生怎会不发怒。“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允儿还是个孩子,调皮也是正常的。你们父女两就别……”“曲二夫人!”
曲轻歌硬生生的打断曲二夫人的话,“这事与你无关,你别管。”
曲二夫人一脸难过,“轻歌,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你们两姐弟从小到大的事我管的还少吗?现在你爹回来了,你就说不用我管了。轻哥,你实在是太伤二婶的心了。”
曲贺允见曲二夫人难过,替她鸣不平,“姐姐,二婶对我们这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
“好?”
曲轻歌眼中露出一抹讥讽,“我记得二弟四岁时不小心打碎了他启蒙先生的一方砚台,二婶立即全京城搜罗最名贵的砚台,让二叔领着二弟给那先生送过去,并让只有四岁的二弟给先生磕头赔礼道歉。”
“二弟那时候比贺允这会可小太多了,二婶可没说二弟还好,这事也正常的话。”
“还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二婶,二婶既然将我跟弟弟视如亲生,怎么我们姐弟犯错跟二弟姐弟犯错时,二婶态度完全不一样呢。”
“对我们从来都是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对他们却是要多严厉有多严厉。”
“都是二婶教导的孩子,怎么二弟姐弟两人在外人眼里就是尊师重道、明辨事非、德容兼备,我们姐弟两人在外人眼里却是嚣张跋扈、不学无术的草包呢。”
曲轻歌目光如炬的盯着曲二夫人,“这些日子我闲来无事看书,倒是看出些东西来,想问一下二婶,你是真疼爱我们姐弟,还是在捧杀我们姐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