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妍娇!她看了一眼那两个丫鬟,两个丫鬟都低了头,不敢在宋朝雨的跟前儿说什么。聂氏也听到了这话,与宋朝雨对视一眼,示意她们进洞房里去瞧瞧。进入了洞房,宋朝雨倒是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但她还是拉了宋妍娇的贴身丫鬟去了一边:“你们方才给二姐姐洗漱的时候,可有洗干净了?”
那丫鬟点了点头:“该是洗干净了才对,但这一路,我也闻见了,不知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味道!不能是我们姑娘身上的吧?”
宋朝雨皱眉,看向了宋妍娇:“她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了吗?”
丫鬟点头,却倏然想起什么似的,惊恐地看了一眼宋朝雨:“鞋……鞋子没换!”
宋朝雨看向了宋妍娇的鞋子,只看着那一双凤头衔明珠的绣鞋,是瞧不出什么端倪来的:“为何没有换鞋?”
丫鬟忙解释:“这双喜鞋,是皇后娘娘赏赐的。姑娘说瞧着上头没有被泼上——那东西,就不必换了。否则的话,只怕穿出去了没有脸面呢!”
宋朝雨叹息一声:“快去,将二姐姐的鞋子拿过来,就知道是不是那上头的味道!”
“啊?”
丫鬟有些不情愿:“这时候过去拿喜鞋?那姑娘穿什么啊?”
宋朝雨撇了这丫鬟一眼:“待到晚间,宁王还要带着人来闹洞房。你难道希望所有人都闻到,这洞房里头有一股臭味啊?你们想法子给她换一双鞋就是了!连宁王府的丫鬟都说闻到了臭味,否则我来问你做什么?”
“是。”
丫鬟的心思即刻就记恨上了外头宁王府的那两个丫鬟,然后这才去了宋妍娇那里。莫说是旁人了,宋妍娇这一路其实也闻到了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只是她身为新娘子,一不能乱动,二不能乱跑,也只能忍着。如今她是巴不得将那双鞋子脱了下来,丫鬟将鞋子拿到了宋朝雨和聂屏书的跟前儿,一股略显浓烈的臭味便传了过来。叫聂氏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就是这上头的味道!哎呀,你们也检查的太不仔细了吧?看那明珠和珠托上头,是不是还有没弄干净的脏东西?只怕都已经沁进绣面里头了,不能再穿这双鞋了!”
虽宋妍娇舍不得,也发现了鞋子被拿走之后,臭味就没有那么明显了。所以她不得不重新换上一双旁的绣鞋,又让丫鬟们在这寒冬腊月的天儿里将洞房的窗户开一会儿,那股子臭味,才渐渐地消失。只不过……宋朝雨可不会告诉宋妍娇,方才她脱下来绣鞋的时候,她看到了宋妍娇的那双红喜袜上其实也已经染上了一些脏污。如今换了鞋子,将那脏污闷在了里头,自然外头是闻不到了。就是不知道,到了晚上她真正的要与宁王洞房的时候,宁王能不能闻到。反正这也和宋朝雨无关了,未等到洞房,她就和宋嘉阳还有聂氏一起离开了宁王府。——热闹了一整日,等他们回到宋家的时候,宋家的席面也已经结束了。聂氏将鞋子的事情告诉了大夫人,大夫人狠狠地责罚了今日给宋妍娇换洗的那几个院子里的丫鬟。左右这些都和宋朝雨无关,她去给宋燕柔送了吃食之后,才回到了画书院。第二日,是宋妍娇的回门之日。老太太一早就带着宋朝雨坐在了正厅等着宋妍娇,宋家一家人都喜气洋洋。谁知回门之时还未到,宋家的早饭都没做好,宋妍娇就一人穿着一身红衣,怒气冲冲地进入了正厅。她很少如此失态,一副怒气冲天的模样:“三丫头呢?!把她给我带出来,我非要杀了她不成!”
“这是做什么?!”
老太太看到宋妍娇如此,也是拍了拍桌子:“你成婚这第二日一大早的,来娘家发什么脾气?宁王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回门之日的规矩都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