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宋妍娇如此失意,她垂下眼眸,可不想让宋妍娇看到她眸底藏着的笑。“什么?!”
大夫人听闻此言,差点儿没直接跳起来:“大好的洞房花烛之日,怎会有男人能忍得住不圆房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二人起了什么矛盾不成?还是他有点儿什么别的猫腻?”
大夫人的声音咋咋呼呼,吵得老太太都揉了揉额头:“行了,你安静一会儿行不行?让娇儿把话说完!左右听她刚才的意思,是怨怪了三丫头?怎么,昨儿三丫头做的事情,王爷知道了?他嫌弃你了?”
听了这话,大夫人的脸色黑如锅底。宋妍娇才道:“昨儿原本一切都好好的,结果也不知那些丫头们是怎么做事的!我的袜子上沾染了脏东西,她们竟是没看到!换了鞋子以后,洞房又闹了好久,那些人才离开。结果我刚脱了鞋,一股臭味就弥漫在洞房之中了——”这话说的,让大夫人和宋家老太太都瞠目结舌。作为一个女子,连宋朝雨都觉得,如果一定要选一件女子最丢人的事情,那宋妍娇的这一件,定然是能拔得头筹的了吧?宋妍娇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起来,眼底还带着愤怒和憎恨:“别说是宁王殿下了,就是我自个儿闻到了那味道,都差点吐出来!宁王殿下尚且还好,他说瞧着我袜子上有脏东西,即刻让人进来给我清理。他还去打开了门窗,但他的脸色可难看极了!”
说到此,宋妍娇委屈得眼泪珠子都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我想将事情慢下来,可也不知是哪个嘴长的丫头,竟然将这事儿告诉了宁王殿下!他过了没多久,就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真的!虽说他也没说嫌弃我,却还是叫人准备了热水,说是我累了一天,叫我好好洗一洗。可洗一洗的意思,我还能不明白吗?!”
宋妍娇的哭腔更浓:“结果等我洗完了之后,他迟迟不来。我问了下头的丫鬟才知道,他是吃多了酒,在书房已经睡下了!我说去书房找他,竟看到一个女子伺候在他的身边!”
宋妍娇的手,在身侧捏成了拳:“便是那乌将军家里头的嫡出妹子乌绫如!他心仪宁王许久,却竟是在我的大婚之日给她找到了机会接近宁王,我怎能甘心?”
她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我进去叫她离开,说夜已深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就不要在宁王府待着了。宁王是我的夫君,我自然会照顾好她。结果母亲您猜,这乌绫如说什么?”
宋妍娇的话,让大夫人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什么?!她还有话说了?”
宋妍娇又用帕子,愤然地抹了眼泪:“她竟嘲笑我!说是我大婚之日被人泼了一身的臭气熏天,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和臭烘烘的女人洞房!”
能让宋妍娇都吃瘪吃到这个地步的,乌绫如果然是厉害的主儿啊!宋朝雨实在是有些想笑,只能将自己的头低得更低了几分。宋妍娇这一次,是真的气狠了:“祖母,母亲,你们说,这是不是三丫头毁了我的大婚之日啊?!我非要让她也尝尝看这滋味不可!我今儿就是要三丫头的命,你们谁也拦不住我的!”
其实她本可以在祖母的跟掐恩人装可怜人,让祖母处置宋燕柔。却偏偏要说这样的话,宋朝雨而居的宋家老太太可不喜欢她领导这种话。果然,宋老太太的眉头,狠狠地皱了起来:“说什么话呢?你如今可是宁王妃。若真杀了自己的三妹妹,叫外头怎么说你,怎么说我们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