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飞一骑“照夜玉狮子”策马飞奔,风驰电掣,转瞬即至大境门。
【按:照夜玉狮子,产于西域,马中的极品中的极品,通体上下一色雪白,没有半根杂色,传说能日行千里。据说常山赵子龙赵云的坐骑就是照夜玉狮子。】 大境门,是中国万里长城众多关隘中一个十分特殊的关口。在国内外学术界已被列入与山海关、居庸关、嘉峪关同样重要的关口。我国万里长城的关口都以“关”“口”称谓,而只有张家口的这个关口被称做“境门”,这其中即包含着“商文化”和“武文化”的魅力,也流淌着民族融合的历史渊源。 张家口市区长城是明成化二十一年(公元1485年)修建的,全长450公里。其中属于桥西境内长城全长3700米,皆沿山势修建,就地取材,以石垒筑,灰浆勾缝而成。大境门外东、西太平山巍然对峙,地势十分险要,历史上这一带是兵家的必争之地,是扼守京都的北大门,连接边塞与内地的交通要道。同时,大境门也是蒙、汉、回、藏等多元文化友好交流的场所。 从明朝隆庆5年起,张家口大境门外元宝山一带,逐渐形成了在历史上被称为“贡市”和“茶马互市”的边贸市场。来自蒙古草原和欧洲腹地的牲畜、皮毛、药材、毛织品、银器等在这里换成了丝绸、茶叶、瓷器和白糖,大境门外成为了我国北方国际易货贸易的内陆口岸。封建王朝以长城和门为界,做生意的外族人只能在城外交易。“境门”意思是指边境之门。在清代(公元1644-1911),是北方十分重要的商业都市,被称为“路陆商埠”、“皮都”。 大境门,自古作为扼守京都的北大门,连接边塞与内地的交通要道,素为兵家必争之地,同时也是蒙汉两族人民交通和贸易边口,为发展蒙汉两族人民的友好关系,沟通内地与边塞贸易,发挥了重要作用。由于张家口经济的繁荣,1909年清朝政府把中国第一条实用铁路“京张铁路”从北京修至张家口。 1927年察哈尔督统高维岳在大境门门楣上书写的“大好河山”四大颜体大字,苍劲有力,颇为壮观,更为大境门增添风韵。 大境门是连接内地与边塞的交通要道,其西侧又有小境门。关外有东、西太平山巍然对峙,形势十分险要,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大境门内侧的就是来远堡。据记载,堡周长二里余,城墙高三丈五尺,堡开南、北、西三门,东临清水河,在河畔筑堤建坝。在它建成时,正值明廷与俺答汗之间实行“茶马互市”的和平时期,于是便成为京西最大的互市之所。时人形容堡内“百货纷集”,堡外“穹庐千帐,隐隐展展,盖一时之盛也”。 来远堡主要为互市贸易服务,交易也在堡中进行,因此又称为“市圈”。至清之中叶,“商贾辐辏,市面繁荣,殷实商号靡集市圈”。(《万全县志》,张家口概况,建设)现在来远堡建筑基本已不存,惟北东北、西北角,尚存若干旧城墙残垣。站在城墙上,向南眺瞰,可见当地政府在大境门内侧正在修建明清仿古建筑与街区,再往南,则是张家口市区新建的高层商品房。历史的沧海桑田,风云际会,层胸回荡,登临高城不禁令人感慨万千。 林阿飞策马刚至大境门长城脚下,就听见一阵兵刃激烈厮杀之声。再仔细观望,有几个身影在大境门城楼上你来我往,闪转腾挪,刀光剑影,殊死博杀。 林阿飞心中暗想,是何人于此大动干戈,这塞外山城可太平了很久了,数十年来无有战事,百姓安居乐业。自从京城政变,这京畿之地,天朝西北门户也洞然大开,草木皆兵,似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林阿飞策马过去,才看清是四个人在空中过招缠斗,两男两女刀来剑往一招快叠一招,险像环生。 再定睛一看,一人认识,正是林家庄的族弟“快刀”林亮。林亮自幼跛足,行动不便,渐渐有些孤僻之性。“仙隐庄主”见他是武学可塑之才,又是同门同宗,便收他作了弟子,特授他一套独特的“金错刀法”,既可行侠仗义,又可强身健体,亦在寻访神医,待有朝一日治好他的腿疾。 这些年苦功也并未白费,林亮艺成后闯荡江湖,大江南北,扶危济困,作了不少侠义之事,多少江湖败类葬于他刀下,因此他也获得了“金错刀”,又称“快刀”的美誉。 金错刀,黄金镀饰,白玉镶嵌的宝刀,江湖久违失传的名刀,曾与割鹿刀齐名。 南宋大诗人陆游有金错刀行篇 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 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 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 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 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 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这首慷慨激扬的爱国诗歌表达了诗人对国家一片忠诚和伟大的报国志向。 林阿飞抽剑腾影,出剑如虹,只见城楼上空划过几道优美的弧线,似雷霆又若骇浪,光照大地,金风骤涌,就像苍穹劈过几道闪电,顷刻忽又恢复平静。 “阿” “呃”“哎呀” 几声惊叫,博杀的四人已纷纷瘫倒于地,丢剑弃刀。 【按:“天下公子”林阿飞之佩剑乃上古十大名剑之一 名曰“承影”。 “承影剑”,上古名剑,十大名剑之一。曾为商天子、春秋时卫人孔周所有,与含光、宵练齐名,并称商天子(王帝君主圣帝)三剑。商天子三剑,从辞源角度看,「商天子三剑」本是一个哲学的用语,以上古存在的三把神剑喻道,它首出于《列子·汤问》篇。 承影是一把精致优雅之剑,相传出炉时,“蛟分承影,雁落忘归”,故名承影。后有由春秋时卫国藏剑名家孔周收藏。 历史故事 春秋时的一个黎明,卫国郊外一片松林里,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但是,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就是承影剑。历史流传下了孔周舞承影剑篇章。】 林阿飞已然跨坐马上,气定神闲,泰然自若,剑在鞘里,根本就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地上捂着胸口身着蛮服的一个汉子喝到:“怎么回事?!是谁干的?怎么感觉被火力掀翻了一般,胸口好闷!”他一边狂叫一边目光狐疑的四周搜索。
林亮已经认出了林阿飞,真是万分欣喜,大公子到了,一切都无碍了,心也感觉无比踏实安静。因为他知道只要林阿飞一出手,基本没有不输的对手。 “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么巧阿,正厮杀激烈,你就赶到了,其实我可以应付的。”林亮对林阿飞恭手道。
林阿飞落地下马,还礼道“愚兄有些事要去云泉寺,刚策马到此,就遇上你在搏杀,究竟怎么回事?”地上的两个姑娘已站了起来,拍拍灰尘,不约而同的玉目怒视着林阿飞,意思谁让你多管闲事!不过刚才受到气流震荡,都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知道来的这个人非是一般之人。 那个蛮服汉子也站了起来,怒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为何趟我们的浑水?活不耐烦了是吧?知道我是谁吗?连你们帝上也得敬我三分!你敢如此对我!”
林阿飞不屑搭理他,任他哇哇乱叫,问林亮道:“这些都什么人?知道么?”
林亮道:“大哥,是这样,刚才这两位姑娘因为口角在城下打了起来,那个蛮夷蒙古人也参合进来,和那个紫衣女的是一帮,一起欺负这位白衣姑娘,我看不过就帮了她一把。好像在她们谩骂中听到什么水母宫、百花帮之类的。”
“奥,原来如此,明白了,素闻水母宫和百花帮不和,为争江湖利益经常拼杀,难怪阿!”
林阿飞总算大致掌握了个清楚。
林阿飞上前向两位姑娘一抱拳道:“两位姑娘原来都是武林名帮之人,水母宫和百花帮都是江湖名声显赫的门派,何必因为一时口角伤了和气,一笔写不出两个武林,大家还是和谐相处的好!如若两位愿意,我可以协调你们两派的误会!”还没等两位姑娘答话,那蒙古人瞪着眼睛狂笑道:“你什么人?又这个面子和本事吗?知道我谁吗,我乃蒙古察哈尔部斡尔朵可汗四王子蒲速!你还不赶快束手就擒,向我赔罪!不然我率领蒙古大军平了你们紫禁城!”
蒲速的一番狂言让人听的义愤填膺,怒火中烧!林亮当即就想冲过去抽他一顿,什么可汗,什么四王子,现在不是你们大元了,站在我们汉人的土地上还敢如此狂妄!正想挥拳过去,被林阿飞拦住了。 林阿飞没想到这个蒙古蛮人竟然是察哈尔四王子,这事的确不轻,他咋会跑到关内来了,有何目的,这么尊贵的身份尽然当街撒野,本想教训他一番,想想为了国家大局还是忍忍。 林阿飞冲蒲速一恭手道:“奥,恕在下眼拙!原来是察哈尔四王子,失敬了!刚才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蒲速本是蛮人,说话粗声大气惯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见林阿飞赔礼了,也知道他武功不好惹,也就不处处逼人了。 蒲速也学着林阿飞一恭手笑道:“哈哈哈!不打不相识麻!我们蒙古人天生豪爽,最敬重英雄,你是个人物,今天本王不和你计较,能报个名号吗?就算结交个朋友。”
林阿飞本不欲惹事,根本没想答他。林亮倒是抢先报了出去。 “告诉你!野蛮人!这是我家大哥‘仙隐山庄’‘天下公子’林阿飞!知道了吧?吓破你胆!不要仗着什么蒙古王子就蛮横无理!”
林亮大声愤愤道。
蒲速听到也是吃了一惊!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不常出关,但中原塞外的一些人物他也晓得,早就在蒙古作足了功课,这林家的大名他是如雷贯耳,早听他父汗提过。凡事遇到林仙隐家的人,要格外注意,不可轻举妄动。 蒲速呆了一下,嘿嘿笑道:“奥,原来是林公子,哈哈,知道知道,听过听过!我父汗和你令尊还是旧识,哈哈,咱们这么说起来也是兄弟也是好俺答!哈哈哈…” “哈哈,蒲速王子,既然如此,今天的事你看——”林阿飞见他正高兴刚好抓住话机。 “哈哈哈…,今天的小事,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就当没有事,什么都没发生!”蒲速连连赔笑,就像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接着蒲速又道:“林公子大名本王早有耳闻,今日相遇,实在有幸,如若林公子赏脸,本王想到贵府拜访一下如何?”“奥,四王子,真是抱歉,今日林某还有要事,改天一定恭迎大驾光临。”
“奥,这样!那好那好,那就改日再叙!”
蒲速见林阿飞无意也不好再强求。
“就这样放过他阿!他坏了我们的事,要讨个交待!”一旁的紫衣女子怒气冲冲的道。
四王子蒲速拽起紫衣女子衣袖道:“丁香仙子,今天看本王子面上就算了,来日方长,咱们再讲,走吧,还有事要办!”原来这紫衣女子是百花帮十大令主丁香堂的丁香仙子。她极不情愿被四王子拉到一边。四王子边走边回头对林阿飞道:“林公子,后会有期,今天就此作别!”
说罢,几个纵横和丁香消失在了远方。
林阿飞也舒了口气,总算圆满解决了这件事。 转回身却看到那白衣女子正深情楚楚凝望着他。 林阿飞这才仔细看清这姑娘的容貌。 只见她浑似姑射真人,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又恰似浩气清英,仙才卓荦,不与群芳同列。这美女,犹若当年江湖流传极盛武林第一仙女小龙女。她一生爱穿白衣,当真如风拂玉树,雪裹琼苞,兼之生性清冷,实当得起“冷浸溶溶月”的形容,以“无俗念”三字赠之,可说十分恰当。 "多谢两位相助!多谢林公子鼎力解围!来日方长,一定略表谢意!"白衣姑娘敬然道。 "奥,姑娘不必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是英雄所为!听说姑娘来自水母宫,果然仙姿芳骨,与众不同!今日有缘幸会!"林阿飞客气相答。 "是,久闻‘仙隐四公子’盛名,今日相遇,确实有幸!睹林公子气度不凡,武功奇绝,改日还望能赐教一二!”白衣姑娘微笑道。
"姑娘客气!过奖了!在下也素闻水母宫幽然神秘,水母宫主神功盖世,独步天下,早想登临拜会,只憾无缘相识!还望姑娘有心引见,不胜感谢!敢问姑娘芳名?怎么称呼?"林阿飞诚挚道。 白衣姑娘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林公子不必客气!他日若有机缘,定然相请水母宫一会!我复姓欧南单字云,水母宫座下特使。" "奥,特使,欧南,还有这个复姓,林某还是头次听说,呵呵,欧南雲,名字极雅!不过我倒是听闻水母宫有一位容倾天下的特使,江湖人称‘玉观音’,不知和姑娘是何渊源?”林阿飞道。
欧南雲莞尔一笑道:"林公子见多闻广,‘玉观音’是我别号!”"奥,名不虚传,欧南姑娘果然绝代佳人!幸会阿!" 林阿飞赞道。 "玉观音"欧南雲秀面微红道:"林公子过奖!幽怀一以合,俗含随缘息。有缘再见!"说完转身欲去。 "在尔虽无情,于予即有得。乃知性相近,不必动与植。白居易的诗,雲姑娘也喜欢诗词风雅阿!难得,即此一别,不知芳踪何处?"林阿飞惜道。 欧南雲微微一怔,不曾想这么偏的诗文他也知道,真是文武双全阿,幽幽回道:"赐儿山,云泉寺。" "奥,姑娘也要去云泉寺阿!那我们可真是太有缘了,在下也正欲登临赐儿山!"林阿飞笑道。 "哦,这么巧!嗬嗬,不过我还有它事要办,有缘那就云泉相见吧!"欧南云笑着说完轻飘而去。 林阿飞望着她的芳影喃喃道:"云泉相见!哈哈哈,扬清歌,发皓齿,北方佳人东邻子。且吟白纻停渌水,长袖拂面为君起。寒云夜卷霜海空,胡风吹天飘塞鸿。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阿!可惜可惜!" 林亮一旁听了大公子同欧南云的对话,大致明白了几分,大哥一定是喜欢上这个"玉观音"了,真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哈哈。 "大哥,欧南雲已经走了!"林亮用手在林阿飞面前晃了晃乐道。 "奥,走了,是阿,走了…"林阿飞这才回过神来,感觉有点失态,不禁又几份叹息。 "有情人终成眷属!大哥,你们有缘自会再见,结成良缘!"林亮言道。 "奥,是吗?哈哈哈,大丈夫志在四海,岂能一时束于儿女情长,时下要事在身,我要马上赶往雲泉寺,亮弟,你要是回庄转告家尊,愚兄一切安好,勿须多念!我走了!"说完林阿飞腾驾玉马奔赐儿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