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这样跟我说话的人,你说得对,我确实是孤独寂寞。我困在这里好多年了,其他人都跟我不一样,他们想走就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可是老头像是将我忘记了,将我遗忘在这里,始终都不来解救我。那么多年了,我思来想去,都想不起来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应该也没有做什么错事,我好想再见见他,问他为什么不来找我,问他为什么要将我丢在这里。难道他当真死了不成?才会将我忘记了。可是不对,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他在存在于兰泽市……可是我怎么找,都找不到他了。”
海盗的声音像个被丢弃的孩子,满是抱怨委屈,还有不解。凌霄说:“你说的那些其他人,你没有向他们求助吗?你要是想要找到那个老头,他们可以帮助你吗?”
海盗望着凌霄,“我有,我有向他们求助过,我让他们帮帮我,可是他们要不不说话,要不冷眼旁观,要不就是跟我说,老头已经死掉了。他们说自己都好多年没有见到那个老头了,我想着我要将事情搞大点,我再厉害些,那个老头是不是就会来,过来找我算账,或者让我将存储起来的力量给他。只要他来,但凡他来,只要他说,但凡他要,我就什么都给他,这条命也给他……反正我都活了好久了,死了就死了,只要别将我独自留在这里……”凌霄问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丰晁,丰收的丰,晁盖的晁。他是原先玄清观丰泽老道长的哥哥,你听说过他么?”
凌霄想了想,摇头:“我只听说过丰泽老道长,没听说过什么丰晁。”
“那个人原先也是个道士呢。不过听说,他早年跟丰泽老道长闹翻了,两个人就一直没什么往来。后来丰晁也还俗不做道士了,在世界各地地走……”说起那个老人,海盗的声音还充满了眷恋。可是越想,海盗又有些恨意,“我真的恨他,我好讨厌他,是他将我困在这里的。就因为我是从那地方跑出来的,是个压根就算不上人的一个东西,甚至连异能人都称不上,我就是个怪物。难道是我情愿来到这个世间的么?分明是你们这些异能人,野心昭昭,将我生产出来,却又嫌弃我长得不像人,来回地拿我做实验,还要杀我,我迫不得已,才会逃出来。好不容易遇到个愿意收容我的他,他给我捏了一个身体,教我说话,让我学着做人。可是,可是他也终于受不了我了,将我锁在这里,让我等他。我就等啊等啊,一天天一个月一个月,一年年地等下来,他还是没有来。”
海盗的眼睛发红,瞪着凌霄,好像他就是那个久等不来的老人:“你为什么没有来?现在,你又为什么来了?你是来阻止我的吗?就因为我杀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可是你不是也要修行么,你也要能量,你也吸别人的,我不过是多吸了几个,还要了他们的命而已。我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就将他们杀了。不过你来了,我就不后悔。反正,你来了。”
凌霄看他有些失控的样子,便将手里的伞飞过去。快速旋转的伞围绕着海盗的泥塑,伞带出来的风刃剥离着雕塑的身体。一时间,粉末飘飞!海盗像是也感觉到了疼痛,终于恢复了理智:“住手!你给我住手!”
伞的动作没停,飞速地旋着海盗的躯壳,凌霄看着海盗的眼睛:“谁知道那个人还会不会来。你始终等在这里闹事杀人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从这具久困的身体里出来。”
海盗慌了一样,感觉周身的力量都在流失:“不,我会死!不,我不会死的!臭道士,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你不是分出力量去杀那些年轻人了么?那边的结界我动了点手脚,还有这里,我刚刚也悄悄列了个阵。两边合起来,就是个阴阳昼起阵。”
凌霄淡淡一笑,那笑容不达眼底,没有什么意味,“我要杀你,总要将你的所有力量合起来,才好完全杀掉你。毕竟到现在,我也还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海盗望着他的笑,呢喃:“阴阳昼起阵,阴阳昼起阵……不对,你一定认识丰晁,你骗我,你分明知道他!这是他会使用的阵法,玄清观那些道士都不会用,你却会用,你还说自己不知道他?”
凌霄微皱眉:“我真不知道他。再说一百遍,我都是这个答案。好了,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或许以后我见到你说的这位丰晁,可以帮你带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