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恪猜皇帝心思猜的很准。
在他有意无意跟皇帝提起我们二人后,终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皇帝接了我和夜儿进宫。 「皇爷爷」 夜儿清脆的童声一开口,叫得皇帝心尖一颤。 我知道此事成了一半。 我福了福身,低下身子,装的低眉顺眼。 眼睫泪珠乱颤。 母亲曾说美貌能给人惹来杀身之祸,也曾说美貌也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 皇帝皱了皱眉,在夜儿大胆爬上他的腿时接住了他。 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稚子无辜,从今日起你们便在这宫里住下吧。」 我叩首谢恩。 裴恪趁机跪地请辞,皇帝深深看了他一眼。 我知这眼神里饱含着对裴恪识时务的赞扬,裴恪做的事皇帝未必不知道,裴恪这个时候选择外出公干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不是万事皆可宜,我们低估了最大的敌人。 皇帝晚上设宴宣布夜儿回宫,三皇子趁机提出了一个令众人意想不到的要求。 「怎么我的提议不合众人心意吗?」 三皇子把玩着酒杯,笑得不怀好意,他递了我一杯果酒。 「皇嫂觉得意下如何,裴大人和祝小姐郎才女貌,早在裴大人父母在世时便有意为他们二人婚配,皇嫂觉得我这个提议对吗?」 我看向一脸羞红的祝盈川,显然她很满意这门婚事,要从她这下手很难。 我掩下落寞,笑盈盈道,「二皇子提议不错。」 「裴某无意婚娶。」 他跪在地上,义正言辞,「裴某惨败之身,不可耽误了她人,况且盈川是我的妹妹,哪有哥哥娶妹妹的道理。」 指甲深深陷入血肉里,我的心在淌血。 裴恪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自己身体残缺,没有什么能比这更能折辱他。 皇帝双眼一眯,目光转向了我。 我心下一咯噔,皇帝应是知道我和裴恪的过往的。 一时之间冷了场,心里的不安愈来愈大。 我听到了皇帝不容置喙的下令,「册封祝盈川为县主,赐婚于裴恪与祝盈川二人,着吉日完婚。」 「皇……」 我用眼神示意裴恪,皇命不可违。 他无论愿不愿意最后的结果都是应了这门亲事。 「为什么要我答应?」 大胆如他,宴席散尽,裴恪把我压在岩壁上啃咬我的脖颈。 「你知道的凝儿,我只喜欢你。」 我拍了拍他后背安抚他,忍着妒意开口,「祝盈川此人不错,她又一心扑在你身上,你们……」 「你什么意思?」 他不可思议地提高了声量,「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他冷笑一声。 一言不发的转头走了。 假山后面有石子滑落,我追着裴恪的脚步停住了。 「谁?」 我慢慢向前靠近,一只小猫飞快从我面前窜了过去。 我紧张不已的心脏放松下来。 裴恪这一去便是五年。 我在宫里消磨着青春,兢兢业业地守着夜儿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存活。 朝堂无人可用。 皇帝病重,一半政事落在了三皇子身上。 三皇子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可皇帝到底还在高位,不能眼睁睁把江山拱手让人,哪怕是亲父子也不可以。 裴恪奉诏回京。 皇帝又为他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 五年未见,裴恪的脸上又增添了几丝沉稳,今日一同赴宴的还有祝盈川和一个小女孩。 女孩的眉眼里有着裴恪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