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关了门,回头见裴姮坐在那里发呆,便小声道,“时候还早,大人再睡会儿吧?”
能被康内侍指派来盯着裴姮的人,又怎么会是蠢货。锦心将这几日牧青琏和裴姮的联系都看在眼里,又目睹了今日整场宴会,大致也猜得出一二来。知道二皇子定然无事,且外头再怎么闹,也牵扯不到裴姮身上,便劝着裴姮再休息一会。也许是因为喝酒再加没有睡好的缘故,裴姮的脸色十分不好。裴姮确实有些头疼,正要点头,外头又有人敲起门来,激烈程度不下于之前查刺客。裴姮叹了口气,道,“今夜怕是睡不安稳了,罢了,去开门吧。”
锦心应了声是,开了门见外头站的却是三皇子的侍卫,还未来得及疑惑,就听他道,“裴大人可在?裴家的大姑娘出事了。”
听到裴娴出事,裴姮先是一愣,随后便头疼的揉了揉脑袋。虽然私底下有仇怨,但也不至于真看着她去死,否则光是父亲母亲那一关就过不去。认命的理了衣衫,跟着来人上了楼,却被领到了太子的房间外。裴姮往前迈的脚步犹豫了。她沉着脸,问带路的人,“这件事谁都知道?”
那人很快答,“二殿下在查刺客,闹到太子房门外时发现没人守着,之后便发现——”他一顿,迅速漏了某些字眼,之后继续道,“殿下的房间在太子隔壁,被声音吵醒后,忙让小的去请您。”
裴姮闭了闭眼,想要压下神情间的怪异,只是再怎么压,放在袖子里的指尖依旧在发抖。怎么敢的?裴娴她怎么敢的?她看着来人,声色俱冷道,“今日的事情,事关裴家名声,我知道你是三殿下的人,也知道你来找我是好意,但今日的事情,若敢传出去半分,莫说你是三殿下的人,就是陛下的人,我也动得。”
这话说的实在大逆不道了些。不安爬上锦心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要劝什么,待瞧见裴姮的表情后,又什么都不敢说了。侍卫心中一凌,此时的裴姮给他带来的压迫感,竟不输自己主子,甚至让他下意识的觉得,裴姮说的这些话,并非只是警告,他若真敢将这件事说出去,等待他的,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东西。想了想,低声答,“是,小的记得了。”
裴姮点头,让他回牧青琤处去了,自己则快步到了牧青琮房门口。门外守着的是牧青琏的人,见到裴姮后忙来见礼,裴姮烦躁的摆了摆手,问道,“太子醒了没有?”
“还没有。”
被问到的人有些尴尬,面上涨的通红。裴姮很快做了决定,“封住这里,不要让人靠近,另外,将太子的侍从找来。”
她面上怒火更多了些,“若是你家主子不忙了,就说裴姮有事拜访。”
那人听到这话,面上更加尴尬了,小心陪笑道,“主子受了伤,已经回去医治了。”
他也知道他主子这事做的不大地道。裴姮,“……”不好同这些听话做事的手下发火,裴姮道,“若是里头人醒了,派人来找我。”
这回那人答的很快,“大人放心,小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