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否决了这个想法。从今日来看，二皇子的手段不止于此。面对裴姮的一切猜想，牧青琏只是笑笑，道，“日后裴大人就会明白了。”
说完这句，他又道，“父皇那里只怕还等着，不如先去见父皇吧。”
裴姮点点头。垂元居中，康内侍本在外头候着，一见到二皇子和裴姮，立刻笑着迎上来，道，“知道二殿下和裴大人要来，陛下已经在等着了。”
说完，便引着他二人往正堂去。不在宫中，武帝的穿着也随意许多，微白的头发束在冠内，黛蓝的锦袍华光微绽，整个人瞧上去锋芒内敛，像个寻常的富家翁，但若有人将他做寻常人来糊弄，只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参见陛下。”
牧青琏和裴姮一同行礼。武帝摆手，让他们起身，随后问道，“查的如何？”
牧青琏示意裴姮上前禀报，略一犹豫后，裴姮也没有推辞，往前走了一步，将今日查出的烂账全说了说来。“混账东西！”
刚才还心情不错的武帝转眼就气的拍了桌子，他气的来回踱步，“这些混账东西！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乌烟瘴气！混账不堪！”
裴姮拱手劝，“陛下息怒。”
二皇子也在一旁道，“是啊父皇，您得身子要紧，千万息怒才是。”
被两个人一劝，武帝沉沉的吐了一口气，沉着脸站在桌案旁边，半晌，他道，“将罪首都给孤抓起来，另外，让黄文翰滚进来，这笔子烂账，孤倒要听听他怎么说。”
听着这话，牧青琏似乎笑了一下，又很快低头，他道，“启禀父皇，黄大人此刻只怕是来不了了。”
“哦？”
武帝沁着怒火的眼神看向牧青琏，问道，“你这是何意？”
被武帝看着，牧青琏丝毫不避，他道，“早晨的时候，黄大人替下官给众位大人下了宴请的帖子，待众人赴约后，儿臣便派兵将那酒楼围了，又从府衙库中硬搬了账本出来。”
裴姮讶异的看了一眼牧青琏。这样的招数……虽然有用，但也太土匪了些。武帝却哈哈大笑起来，走到牧青琏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夸，“做的好，不愧是孤的儿子。”
牧青琏似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站在那里。“这次查账，孤只抓了罪首，剩下的，那些人怎么吃进去的，孤就要他们原样吐出来。”
武帝将牧青琏和裴姮各看一眼，道，“追账的事情交给你们，此事若办得好，便是大功一件。”
既然是大功一件，日后必然会有奖赏。不光是牧青琏，连裴姮的眼神都闪了闪，说不得这次之后，她的官位能动上一动。从垂元居出来，牧青琏正要同裴姮告辞，却见裴姮忽然抬眼，道，“裴奉明的账册，不知二殿下可否交由下官去处理？”
牧青琏思索了一瞬，才想起裴奉明这个颇为耳熟的名字。这个人官位不高，胃口却是大得很，短短几月时间，来往的银两数目就高达八九十万。见裴姮独拎出这个人来，再联想到二人一模一样的姓氏，牧青琏不难猜出二人间的亲眷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