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奇起了个大早,先去的却是裴府,向青鹤委婉的表达希望下次通信时能换个和缓些的方式,否则会吓出人命后,这才乘着小轿晃晃悠悠的上朝去了。昨日下的三道旨意都已经颁到各处,该贬的贬了该杀的杀了,但武帝的脸色仍不大好。头顶上的风向不大对,一众臣子也是战战兢兢,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唯有太子牧青琮。虽说他的人被贬了,但万志义不过区区小卒,和牧青琏比起来,损失可小的太多了。牧青琮不可惜万志义,却担心武帝会因为这次的事情对自己起疑心。不管武帝生气到何种地步,他都要在这个时候让父皇将怀疑的种子打消了。“启禀父皇,儿臣最近查阅历年降雨经注发现,自二月以来,帝京城的降雨量不足往年七成,只怕今年的粮食常量要锐减。”
粮食产的少了,赋税不变,百姓难免会有怨言,若是干旱严重,只怕要开官仓放粮。这是关乎民生的大事,武帝很快朝着太子看过去,问道,“你有何计策?”
“只是降水减少,且从前用类似的例子,只需拿已有的对策来用即可,只是父皇,帝京城地处关内,平原虽广,但产粮过于依赖天象,因此时有灾难发生,儿臣有一计策,可永解关内旱灾危机。”
武帝原本只是安静听着,等牧青琮说完这句,他一下子坐直了,道,“你且细细说来。”
“儿臣遵旨。”
牧青琮先是一拱手,随后便当着武帝和重大臣的面侃侃而谈起来。“帝京城周围共有水脉十二,但并不足以灌溉农田,然洛阳与帝京同在国之中央,且洛阳另有肴渑之险,为秦陇之襟喉,父皇何不将洛阳作为种粮屯兵之地,效仿古人修渠纳水,贯通上尧余杭,如此,便可以将天下之咽喉紧紧扼在手中。”
听完牧青琮的话,武帝还未开口,底下的官员就已经议论纷纷。周司徒第一个站了出来。已经是历经多朝的老臣了,但听完牧青琮的建议,他片刻也坐不住。“上尧和余杭间距离遥远,且若要沟通洛阳,要修的岂止是一条水渠?只怕是要用人活活的填出一条河来,且不说消耗人力财力,如今已经快六月,七月要收粮,等到九月,天又慢慢的冷了,若要论起工期,只怕又要民声沸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