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期寄腿上的伤还没好,不过他硬是要陪着林弥一同出门采果子饱腹,林弥一顿好说歹说,愣是没听进去。
无奈,林弥只好带着他,两人一瘸一拐去寻食物了。 也不知道这种情况遇到危险,是跑能活,还是直面能活…… 到晚上,林弥吃着手上的果子,看着最后剩下的一个果子,林弥正打算递给洛期寄,头突然猛地疼了起来。 熟悉的痛感来袭,这么多年,林弥仍没能习惯熬过去,又或许是太痛了…… “唔,哈!”林弥疼出了声。
洛期寄转头看她,只见她唇上了发白,眉头紧皱,急忙问道:“林弥,你怎么了?”洛期寄将手搭在她额头,是冰凉的,冒着冷汗。 “y、药,衣、服。”
林弥艰难吐字。
洛期寄连忙在她袖子里翻找,终于找到一瓶,拿到她眼前问:“是这个吗?这个?”林弥勉强睁开一只眼,确认过后,虚弱地点点头。 洛期寄连忙倒出一颗,喂给她。 吃了药后,缓了好久林弥才终于缓过神来,虚弱地躺在洛期寄的怀里。 洛期寄对于岐黄之术也是狗屁不通,但他看林弥这状态,似乎有病。 洛期寄端着药,好奇地瞧了瞧,问道:“林弥,你这药是治什么的?”
“头痛的。我师父为我研制的。”
林弥似乎想到什么,温柔的笑了笑。
“师父?”洛期寄问道。
“嗯,我自入了朝堂后,所拜的先生。”林弥闭着眼睛道。
“啊,你要不要吃点什么,苦不苦啊?”洛期寄看着黑漆漆的药,嗅了嗅,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
林弥听到这,坐了起来,说到:“不苦的,师父说怕我吃不得苦药,在里面加了糖精的。”洛期寄看着药,又想了想林弥的那位师父,倒是个细心的人。 终于,两人也折腾一天了,双双在草垛上便入了梦乡了,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又过了一日,一大早,两人双双早起,一番洗漱后,吃了些果子垫了腹,就开始计划着离开谷底了。 由于洛期寄的腿还没恢复,所以二人是相互扶持着走的。 沿着溪流一路向上,一直走,饿了就摘树上的果子饱腹,渴了就捧起溪水饮渴。 总算在太阳落山前,二人看到不远处那高大的镇门。 “终于到了。”
林弥发出感叹,嗓音里满是疲惫。
“撑一会,一会就到了。”洛期寄怕她扛不住,将自己的身体一侧,减轻她身上的重量。
林弥察觉到了他的体贴,对他笑了笑,说到:“你人还怪好嘞,这么体贴。”“别贫!”
洛期寄是一点都听不下她那写不过脑子的话。
林弥撇撇嘴,继续架着他向前走。 终于,两人在相互扶持中进了镇。 这个镇算得上是汴京脚下管辖的地带了,因而颇为热闹。 自二人入镇以来,民众们纷纷对他们侧目,议论纷纷。 两人蓬头垢面的,活脱脱乞丐模样,自然少不了别人的讨论。 “好了洛景国的少年郎,进了城,本公主就与你不是一类人了。”林弥盯着众人惊异的眼光,还能得空调侃一番。
“是是是,公主殿下。”洛期寄也配合道。
还好,两人身上虽是破破烂烂,但身上的东西没丢,银两还在,至少还能维持二人的用物。 去了趟裁衣铺,又定了客栈,洗漱完换好衣服这才终于敛去一身疲惫。 而洛期寄身上的伤也请来了大夫好生医治。 而林弥这边自收到师父的信时,便要赶回汴京,自然耽误不得。 公主府在各处的暗探自然并不少,所以,林弥便随着所得情报,进了一处瓷器店。 “客官考完试要买点什么?”店小二迎了上来。 林弥指着底下玉,道:“半枚温玉。”
那店小二当即心领神会,道:“客官先随我来雅室,小姐一会便到。”
林弥被安排在二楼的房间,吃食应有尽有。 “啊姐在哪?怎么还没见到我啊姐?”
门外少女欢快的声音传来。 随即,门边开了,来人脚还未踏入房内,那裙摆便争先恐后涌进来了。 林弥只觉一阵风吹来,随即一少女便冲向她来。 “啊姐!你怎么来这里了!我好想你啊!”
那少女兴奋的环住林弥,一个劲的说道。 林弥无奈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道“怎么还是这副样子啊?沫沫。”
来人正是林弥的妹妹,二人虽不是同个母亲,可却自小在冷宫相依为命。 “许久未见啊姐了,沫沫是日盼夜盼啊!诶?对了啊姐,秋枝和马二哥他们呢?你怎一人前来?不让他们通报呢?”
林沫拉着她的手摇晃道,还一个劲地往林弥身后看去。
“出了些意外,他们没在我身边。”林弥笑着摇头,尽量不让她担心。
林沫顿时瞪大眼睛,道:“我说啊姐,你可不能仗着自己会武功,就孤身范险!我可听说了朝上的事了,沫沫绝不相信那是阿姐的计谋。”她握紧拳头做攻击状,嘟起嘴巴,似乎被冤枉的是她。 林弥笑道:“好了我的沫沫,那事儿已经解决了,估计这会秋枝和马二正压着犯人进京呢。”
“可是阿姐为何不与他们一同呢?”
林沫歪头问道,又似乎想到什么:“哦!你们这是兵分两路?哇!不愧是我阿姐好聪明啊!”
她主动给林弥找了借口。 林弥便顺着话,伸手划了一下她的鼻梁,笑着道:“还是我们沫沫聪明,一下子就说到点子上了。”
林弥嘿嘿一笑随即又皱眉道:“那阿姐可是要在这沐仙待多久啊,算下来已经有一年半没见阿姐了,阿姐就多陪陪沐沐嘛。”
“可是师父……”似乎有要紧事招她回京…… 林弥看着一脸期盼的林沐最终还是没说下去,道:“好,那阿姐就捎一封信回京禀报,剩下的时间就陪陪沐沐,开心吧?”
“阿姐最好了!”
林沐拉着手,欢喜道。
虽说要捎一封信回京向师父说明,可林弥坐在桌前迟迟未动笔。 师父闭关又两年之久,其中发生种种变端,而今自己还深陷议论,却未能处理妥当,实在愧对师父的教诲。 虽有万千言说,却不知如何说起。 最后林弥提笔,长话短说。 “弥儿问师父安。弥儿今暂住沐仙镇,不日后便回京,请师父勿忧。”那些话,还是等见面再诉说吧。 林弥提起纸张,吹了吹,小心的装进信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