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遇气疯了(1 / 1)

凌晨,危遇醒来。  后脖颈传来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缓了好一会,他才能勉强撑着凌乱的床起身。  一睁眼,满室狼藉。  脑海里关于昨晚的记忆迅速回溯,从一开始质问她的身份,再到后来发生的一切……每一帧画面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他翻身下床,去寻找她的身影。  “非衣?”

“非衣……”  危遇一遍遍喊着她的名字,一遍遍找她,他以自欺欺人的方式蒙骗自己——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昨晚的温存都是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所以这让他怎么肯相信她消失了。  他将整个屋里找了个遍。  每一处都有她生活过的痕迹,盥洗台上的洗漱用品、毛巾、地上的女士拖鞋、衣柜里的衣服,还有柜子上的水杯……  全都是她存在过的痕迹。  却再也找不到她这个人。  找到最后,危遇几乎精疲力竭,更因为后脖颈的疼痛导致他头晕目眩,在失去支撑力后,无力到跪在地板上。  咚的一声,痛彻骨。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地板上的手机,开始发出有频率的震动声。  听到手机响的那一刻,危遇像是瞬间看到了希望那般,连滚带爬过去抓起手机。  看到来电显示是季何,他失落的同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震动声如催命符那般一阵一阵地响个不停,危遇接起,慢慢将手机贴在耳边,疲惫的声音好似经过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什么事?”

听到这声音,季何愣了一下,少爷这是怎么了?  不过来不及他多问,赶紧先禀报:“少爷,三个小时前,非衣小姐拿着那张通行卡离开基地了。”

危遇手在发抖,逐字逐句确认:“你,说,什,么?”

季何急得不行,赶紧重复一遍说清楚:“少爷,三个小时前,非衣小姐拿着你给她申请的那张通行卡,离开基地了!”

季何还说:“警卫部联系过你,但少爷你的手机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少爷,你那边没事吧?”

危遇暴怒:“三个小时前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

季何听到少爷暴怒的声音,吓得后背脊发凉。  他解释说:“因为……因为非衣小姐离开基地的时候,说过六点前会回来,她还跟警卫员说,你知道她离开,再加上她手里有通行卡,警卫员没有为难她,现在已经六点十几分她还没有回来,警务员联系到我说明了情况……”  ‘嘭’的一声。  危遇用力摔了手机。  电话骤然切断,季何吓得心脏都差点骤停。  虽然他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会导致非衣小姐连夜离开,但从少爷这暴怒的语气中,季何能感觉到——出大事了!!  危遇随便套了件外套出了门。  凌晨的风携着春霜,凌冽刺骨。  警卫员看见沉着一张脸走来的危遇,立即上前:“危博士!”

只见下一秒,危遇一把揪住警卫员的领口,冷厉的声音质问道:“她走了多久?”

警卫员被吓得脸色惨白,哆嗦回答:“走,走了快三个半小时。”

危遇怒火滔天,用力的那只手臂上青筋暴起,尤其骇然。  季何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少爷少爷,我已经派人去追非衣小姐了,应该……”  季何本想说,派出去的人手多,应该能追上非衣小姐……  但是一看少爷那可怕的脸色,季何觉得,这种安慰的话,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必要。  已经三个半小时了。  如果有人接应,早都没影了。  就算没有人接应,那也是遍山地雷式搜索,短时间内很难找到人。  危遇一把松开那个一脸惶恐的警卫员,他眼眸猩红,似泛着血色,低哑的嗓音开口:“找!”

季何走近:“少爷……”  危遇厉色的目光落在季何身上,一字一句:“给我找!就算翻遍整座山,都要把她找回来!必须找回来!”

“好,好……”季何应道。  “还有,”危遇沉声提醒:“不许伤到她,好好地把她给我带回来。”

季何忙应下:“明白。”

“等一下,”危遇推开季何:“是我把她弄丢的,我自己去把她找回来。”

季何:“……”  季何一直没弄清楚情况,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非衣小姐昨晚半夜突然离开基地。  关键是,少爷竟然还不知道非衣小姐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要是找起来,估计更是难上加难。  -  裴皎离开基地的事,很快传到了危老夫人那里。  危老夫人本来准备今天回危家,一大早起来秀芝正在帮她梳洗,还没梳洗好,门被敲响。  危老夫人赶紧推秀芝:“快快去开门,应该是皎皎,她知道我今早要走,估摸是过来陪陪我。”

秀芝把木梳放下,转身去开门。  门打开,站在门外的人是闻琼,她问道:“秀芝姨,老夫人起了吗?”

“起了,在梳洗,闻小姐你有什么事情吗?”

秀芝问道。  闻琼面色凝重:“我跟老夫人说吧。”

秀芝点点头,侧身让闻琼进去。  闻琼走到危老夫人身边:“老夫人。”

危老夫人见来的人是闻琼,倒也不是很失落,问道:“怎么了闻琼?”

闻琼脸色十分凝重:“是危遇的事情。”

危老夫人听到跟危遇有关,立马坐起身,神色紧张:“危遇?危遇他怎么了?”

闻琼将今早得知的整件事情来龙去脉跟危老夫人说了。  危老夫人听完,皱起了眉头:“怎么会连夜走了呢?”

闻琼叹了声气:“具体是怎么个情况,我暂时还不清楚,只从季何那里得知了大概,听说昨晚非衣跟危遇还住在一起,非衣走的时候,危遇不知道,我都怀疑……”  危老夫人将闻琼的怀疑说出来:“你怀疑,非衣走的时候,危遇是昏厥状态。”

闻琼点头:“只有这个可能,如果危遇昨晚就知道非衣要离开,也不会在今早得知她走了的消息后,这么失控。”

这下危老夫人的脸色,比闻琼刚才进来时还凝重。  “危遇现在在哪?”

危老夫人沉声问道。  闻琼:“离开基地,去找非衣了。”

危老夫人本想去看看危遇现在的情况,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听闻琼说他已经离开基地,暂且只好作罢。  而这时,闻琼当着危老夫人的面忽然提起一件事:“老夫人,这件事危遇还不知道,但我觉得有必要跟您提一下。”

危老夫人问:“什么事?”

闻琼说:“非衣的本名,不叫非衣。”

危老夫人听到闻琼这话,转头看向旁边的秀芝,那眼神好像在无声地问:是你说的?  秀芝摇头:“老夫人,我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

闻琼面露诧异:“老夫人,你知道非衣的真实身份?”

危老夫人见闻琼问起,心知也没有再继续隐瞒的必要,闻琼显然比她还先知道此事。  “知道,我当然都知道。”

-  与此同时。  一辆驶入京城的越野车上,裴皎蜷缩着身体坐在后座,她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  北客时不时从内后视镜看她一眼,担忧问道:“真不去医院?”

裴皎摇头:“不去。”

北客抹了一把脸,将烦躁压下去:“我看你精神都快恍惚了,说话你被关在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他们怎么你了?”

裴皎闭上眼睛,睫毛轻颤:“别问了。”

“老子特么都快心疼死你了,你让老子别问,你信不信我回去炸了那个基地。”

北客被气得飙狠话。  裴皎没好气:“如果你非要去炸,我肯定不会拦着你去,最多往后每年都来监狱看你。”

北客:“……”  他暗骂了句:“真没良心,白瞎老子这么担心你,还冒这么大危险来接你。”

“谢谢。”

裴皎丢给他一句谢谢,然后将头埋在膝盖里逃避。  从基地出来这一路,可以算得上是惊心动魄。  一方面是裴皎身体传来的不适感,她走不快更没办法跑,一方面担心危遇很快就醒过来,一旦他追过来,她肯定会被抓回去。  好在她拿走了危遇另一部手机,一直和北客保持着联系。见到北客时,她差点没哭出来,当时腿脚就软了,直接倒在地上,还是北客冲过来将她抱到车上去。  北客订了一家酒店。  裴皎慢吞吞下车,走路姿势有些怪异,北客看不下去,直接一个横抱将裴皎抱起来,往酒店里面走。  裴皎也没矫情,主要是她现在真不想走路。  到了第九层的预定套房门外。  北客说:“麻烦你手抬一下,抱紧老子。”

裴皎照做,抬手环住北客脖颈。  北客一只手臂横在裴皎后膝盖处,搂着她腰的那只手腾出来,从口袋里摸出房卡。  ‘滴’一声,门开了。  北客捏着房卡将裴皎抱进去,他将她放在床上,站直后手叉腰,俯视看着她问道:“需要什么?”

“吃的。”

裴皎很不客气:“我最喜欢吃的那些,都订一份,我要吃个够。”

北客皱起眉头:“在那不仅被毒打,连吃的也不给你?”

裴皎拿起一个枕头抱着,委屈巴巴说:“是啊,他们每天把我吊起来打,各种打,还不给饭吃,三天饿两顿……”  “操!没想到你在那这么惨。”

北客听了是真心疼:“这么饿你,居然都没把你打死,算你命硬。”

裴皎:“……”  这叫什么话?  “你是盼着我死在那吗?”

裴皎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北客:“我是感叹你命硬。”

裴皎:“滚。”

北客没再说什么,悻悻的滚去给裴皎买吃的了。  裴皎浅浅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去卫生间洗澡,她要身上的脏污都洗掉。  只是,当了她脱了衣服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还是没忍住骂了声:“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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