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威夷属于热带气候,一年四季的气温变化都不大。 这个月份去夏威夷也不算是过夏天,但气候温度肯定是最舒适的。于是在阿拉斯加待了五天之后,裴荆州带着黎希雾和一儿一女去了夏威夷州。 一家四口最先抵达夏威夷州的首府——欧胡岛。 入住酒店后裴荆州让黎希雾先休息,他带着两个小家伙去逛了逛,尽快适应从最冷的地带跨越最热的地带。 咬咬站在一处台阶上,眺望着远处的沙滩,一阵风吹来,他本能反应的缩了缩身体,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冷颤。 裴荆州怀里抱着昏昏欲睡的女儿,瞧着身侧打了个冷颤的儿子,问道:“冷?”
咬咬仰起头看向裴荆州,然后摇摇头。 其实不冷的,只是他还没从两个地带反差极大的气候转换过来。 他问爸爸:“我们要在这里待几天?”
“刚来,就问待几天……”裴荆州听出儿子语气并没多少开心:“你不喜欢这里?”
咬咬实话实说:“在T国,沙滩,大海,椰子树……这些都很常见。”
裴荆州:“……” 不可否认,倒也确实是。 裴荆州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柚柚?”
柚柚哼唧了一声。 裴荆州说:“爸爸送你回酒店,跟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抱了许久,柚柚已经在裴荆州怀里睡热了,额前的浅刘海变成了一缕一缕,她吸了吸鼻子发出睡意朦胧的瓮声:“嗯。”
裴荆州转身边走边说:“先送妹妹回酒店休息,等会儿再出来。”
咬咬转身跟上:“哦。”
回到酒店里,咬咬走在前边,还没到房门外时就已经主动拿出了房卡,到房门外举起房卡一刷,‘滴’一声,房门可以打开了。 裴荆州抱着女儿进去。 房间里,黎希雾正睡得迷迷糊糊,听见开门的声音,再疲惫也立即睁开了眼。主要是身处异国他乡,警惕心会比平时高很多,即使知道可能是裴荆州带着两个小家伙回来了。 “吵醒你了?”
裴荆州抱着女儿刚走到床边,就看见黎希雾醒了。 黎希雾看见是裴荆州就放心了:“一直都在浅眠,没有睡很熟。”
见裴荆州的动作,她立即会意,掀开旁边的被子。 “睡了?”
她小声问。 “嗯,出去没待一会儿就要抱,很快就睡了。”
裴荆州动作温柔地将柚柚放在黎希雾身侧。 沾了床,柚柚闻到了妈妈身上的香味,闭着眼睛也要往黎希雾那边挪。 裴荆州给咬咬去把凉鞋脱掉,以免弄脏床面,柚柚迅速挪到黎希雾怀里,小手扒拉在黎希雾身上,结结实实的。 黎希雾给柚柚拨了拨额前乱糟糟的齐刘海,被汗水打湿一些,没法恢复到出门时干干爽爽的样子,只能等醒打理了再弄。 她转头寻咬咬的身影,见咬咬正站在床尾,用眼巴巴的望着她。 她问道:“咬咬,你困不困?”
“我不困。”
咬咬摇摇头,很贴心的说:“你带妹妹好好休息。”
黎希雾温柔的笑:“好。”
“这小子在飞机上一直睡觉,现在精神好着呢。”
裴荆州目光落在被窝里的女儿身上:“柚柚也就刚上飞机那会儿睡了半个小时,之后到下飞机之前一直精神得很。”
黎希雾问裴荆州:“那你呢?你就一点不累?”
裴荆州勾了勾唇角:“你是指哪方面累?”
黎希雾手肘撑在床头,支着下巴看他:“牛耕三里地也是要歇歇的。”
“只有耕坏的地,没有累死的牛。”
裴荆州反驳回来。 黎希雾一噎,一时无言以对。 呵,这男人,强装罢了! 她手肘撑酸了,改为撑在枕头上,这样更舒服一些:“所有男人的通病都是嘴硬。”
床尾无聊的咬咬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然后转过头对黎希雾说:“妈妈,我的嘴巴是软软的。”
黎希雾看到儿子一脸认真的小表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她压着上扬的唇角对儿子说:“咬咬宝贝,你还不是男人,你现在只是小男孩。”
咬咬似懂非懂,随后又问:“那我长大了也会像爸爸一样嘴硬吗?”
裴荆州:“……” 黎希雾:“噗嗤……” 这回黎希雾是真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在怀里的柚柚已经睡熟,没有被她这突然的笑声吵醒。 她笑到胸口震颤,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这个问题,左思右想发现还是回答不了,她看向裴荆州:“这个问题你有发言权,快回答一下。”
咬咬一脸天真好奇的话看向裴荆州:“爸爸?”
裴荆州挑了挑眼皮:“很显然……” 咬咬脸上的小表情越发期待:“显然什么?”
裴荆州轻飘淡然的语气:“会。”
这一个字让咬咬懵了一下,懵到忘了刚才爸爸说了什么,他回想,然后皱起小眉头:“所以我长大以后也会像爸爸一样嘴硬吗?”
裴荆州戏谑:“嗯。”
黎希雾在旁边笑得不行,怕再笑下去没法好好休息:“你要是不累就先出去吧,我带着女儿再睡一会儿,等我醒了给你发微信。”
“打电话。”
他站起身说道。 黎希雾哭笑不得,应道:“好,打电话。”
站起身的裴荆州并没有直接离开,他俯身亲了亲黎希雾额头:“我就在酒店下面,不会走很远,好好休息。”
黎希雾嗯了声,侧着躺下。 裴荆州出去之后将房门带上,咬咬跟在他身后。 裴荆州转身说:“还下楼吗?”
咬咬点头:“要。”
裴荆州问他:“想去哪里?”
咬咬诚实发言:“我对这里不熟。”
“刚才在楼下就没有看到想去的地方?”
“没有看到,我太矮了。”
“……” 彼时父子俩已经从房里出来,裴荆州关上套房的门,转过头,见儿子正仰头看着他。 对视片刻,裴荆州蹲下身,伸出手臂,说了一个字:“来。”
咬咬懂这个手势的意思,因为爸爸抱妹妹时也是这个手势,他没有立马去到爸爸怀里,而是扭扭捏捏了一下:“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裴荆州作势就要站起身:“那就自己走。”
咬咬立马急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