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下摸到的还不是柔软的被子,而是她上班穿的白大褂。宁枳终于彻底清醒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青。她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被顾衡哄着穿上这个玩意儿的场景。顾衡对她穿白大褂的样子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她昨晚上的第一次失守,就是没磨过顾衡,把这玩意儿套上了。结果就是她醒来到现在都有好几分钟了。——没能下得了床。被褥杂乱,包括这件皱巴巴的白大褂,都是亲密过后的痕迹。顾衡不在,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佣人用托盘端着早饭走进来。宁枳往被子里一缩。佣人:“少夫人,少爷让我把早餐端上来。”
宁枳伸出半截手臂,指了指一边:“你放那边就行。”
一开口,宁枳的声音哑的不像话。佣人是个小姑娘,一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她都没敢去看宁枳满是痕迹的手,嗫嚅着说了一句:“那我先退下了。”
宁枳看到佣人的表情,心里骂了好几句顾衡,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顾衡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宁枳已经拖着虚弱的身体,艰难的爬起来吃早饭了。明明顾衡是出力的人,但对比起宁枳的腰酸背痛来说,却显得格外清爽。宁枳看了顾衡一眼,说:“你帮我请个假。”
顾衡一哂:“你这声音。”
宁枳:“……”她恼怒的抽出背后垫着的靠枕丢过去:“闭嘴。”
“知道了。”
顾衡笑了一声,接过靠枕,重新垫在了宁枳的背后:“有这么惨吗?”
宁枳:“你来试试。”
顾衡:“你没这个功能,别想了。”
宁枳:“……”她昨晚上几乎是一晚上没睡,这种状态去医院还不如不去,干脆请假在家补觉。顾衡不知道怎么想的,也没去公司。宁枳洗澡的时候,看到流出来的东西,险些把毛巾给拧碎了。她皱着眉,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满脸绯色,愣是用毛巾沾冷水,敷了好一会儿才走出浴室。宁枳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你是不是没戴。”
顾衡:“这么小声做什么,听不清。”
宁枳:“……”她根本就不能大声说话。宁枳气得去扯床上躺得板正的顾衡,想把他扯起来。结果顾衡一用力,宁枳整个人就载回床上了。顾衡抱着她,笑说:“我喝醉了,忘记了那个玩意儿。”
说的理直气壮。宁枳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男人喝醉了都立不起来的好吗,她又不是不知道常识。宁枳的双手被缚,只能气得咬他:“你去给我拿药。”
“回头我妈知道了,又要念叨。”
顾衡亲昵的蹭了蹭宁枳的脸:“生一个。”
做梦呢。宁枳踢他:“不可能!快去!”
顾衡干脆把她的手脚都夹了起来,敷衍说:“睡一觉就去。”
毫无诚意。宁枳动弹不得。顾衡真就这么闭上眼睛打算睡觉了。她挣扎了好半晌,也没扛得住睡意,莫名其妙在顾衡怀里就睡过去了。也忘记了要骂顾衡没给她清理的事情。两个人几乎是在床上睡了一个白天。晚上顾衡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顾贺文还顿了一下:“你没去公司?”
顾衡面色不改:“身体有点不舒服,休息一下。”
顾贺文了顾衡半晌,看他面色红润,愣是没看出来他哪儿不舒服。顾衡吃完之后,还带了一份上去。顾贺文:“你这是带给谁?”
顾衡依旧面不改色:“我老婆,她也身体不舒服。”
顾贺文:“?”
一个传染俩?最近有流行什么传染病吗?宁枳窝在床上吃了饭,吃完准备继续瘫着,宛如一条废了的咸鱼一样。这个时候家庭医生带着护士来敲门。顾衡去开门。医生:“老爷让我来帮少爷和少夫人看看,免得是什么传染病。”
别把一家子给传染了,晦气——当然,后半句这话他没敢对顾衡说。顾衡:“小感冒,已经吃过药了,睡一觉就好了,你回去吧。”
宁枳一听吃药,顿时垂死病中惊坐起。“医生,能不能帮我——”没说完。顾衡啪的关上了门。险些拍扁医生的鼻子。宁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