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草地?”
我微微皱眉。“恩,春生衣服上有绿色素,应是被拖拽的时候染上去的。经过分析后应就是普通杂草,所以有此推测。”
沈从宛摊了下手后说道。“那也就是说,可能是个荒废的、布满杂草的院子?”
我将本子收起俩若有所思地说。“或许吧。”
沈从宛再次喝了口水后,重新戴上了一副手套。我转身离开法医部,来到外面后看了看时间,此时将近下午四点,我正要骑车打算去南城在查找一圈时,见吴勇骑摩托车刚好回来,于是将他拦下。“在陪我去一趟南城吧?”
我询问道。“成吧。”
吴勇说了句,将摩托车掉头,我坐在副驾驶位置。途中我询问:“问到有贩卖人体器官的组织了么?”
“我跑了不少地方打探,清末后就没有这种组织了,估计有也是暗地里的。我还跑了重要铺子,询问了一些郎中,据他们说,确实以前有用人体脏器用药一说。就是将其晒干,或者泡酒,与其他药材配合使用。”
吴勇吼着说:“当然,有些是自己用,有的则是贩卖,贩卖不会告诉买家是用人体器官熬制而成,但会说是十分贵重且稀有的药材。”
“说是用人脏器,怕是大多数人都接受不了。”
我回道。“现在正规的器官捐献组织就是西医院,他们对将要死亡的病人,会劝说他们捐掉遗体、器官,用于医学研究,是对医学有贡献的事儿。同意捐献者都会签字,但也难免有一个富人身患疾病后,寻求偏房治疗方法,在世面上找人体脏器用药的可能性。”
吴勇骑着摩托车,大声说道:“今天跑了一圈,我有个感觉,咱这案子丢失的人体脏器,很可能是凶手取出入药,留着自用的可能性更高。”
“为什么这么说?”
我扭头看向吴勇询问。“你想啊,若是贩卖的话,凶手行凶绝对不会只有这一起。一具尸体内的脏器,熬制成药,能卖多少,能卖多久?若是贩卖人体器官组织,肯定是持续性杀人取脏器才能维持起来这门生意。而且凶手并非是贩卖组织,因为程亮说过手法极为专业,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本身就是医生,或者曾经是医生,懂得一些药理,或者中药知识。”
吴勇有模有样地分析着:“如果是将程子怡人体器官入药自用的话,那就会用很久……所以一段时间内,十年,二十年内,都无需在杀人了。”
“你是想说……”我微皱起眉头:“清末发生的那起,同样被拿走器官的案件,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我只是有这个感觉,但应该也不是,要是清末年间的凶手,十几年,二十几年在出来杀人,那凶手年龄就应该是很大了。”
吴勇又推翻了自己猜测,然后说:“既然是跟程子怡共进了浪漫的西餐,就证明对方跟程子怡年龄上相差应该不会很大。”
“共吃西餐的人,是否就是凶手,这点也还有待商榷。因为吃完西餐,到程子怡被害的时间,中间相隔了六七个小时。这六七个小时内又发生了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他也很可能去往过别处,见过别的人。”
我若有所思地说。“倒是有这个可能性,但一同吃西餐的人,嫌疑肯定最大。”
吴勇说道。来到南城公园,也就是程子怡约春生见面的红枫渡口,然后我让吴勇按照自己的想法,抄近路朝春生家那边骑,骑得慢些。我则左右张望,见到小酒馆、饭店之类,便让吴勇停下来,自己进去询问是否有烤乳鸽。就这样询问了数十家铺子后,终于问到一家叫“金兰酒馆”里的特色便是烤乳鸽。于是我紧忙跟店内伙计描述了一下春生的长相,以及大概时间,询问伙计是否这人曾来过店内。金兰酒馆并不算大,店内就只有一个伙计,他仔细想了想,然后并不确定地说:“你描述的这人,好像是来过店内,但没有画像参照,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我说的这个。”
“年龄、身高身形大概相同?”
我询问。伙计点头,然后说道:“我说的那人以前没见过,他是那天下午,天快擦黑时走进来的,一口气要了五只烤乳鸽。我还特意询问他是一个人,还是一会儿有朋友过来。他说一个人,我告诉他我们家乳鸽很大,一个人吃不了五只,两只足矣。然后他问我是不是怕他给不起钱,还把钱袋子掏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程子怡爽了约,如果是天擦黑过来的,假如伙计说的是春生,那他定是在红枫渡口等了大半天也没见人过来,心情极其郁闷。烤鸭店老板曾说,春生极为仔细,省吃俭用,但约会他不可能一分钱不拿,所以那天他定是带够了银两的。“他喝酒了没?”
我继续询问。“喝了,直接点了十杯我们店里泡的药酒。就柜台那个,是用人参泡的,度数不低。常来这里的酒鬼,也就最多喝五杯。我当时提醒了句,说我们店里的酒度数很高,要不一杯一杯上吧?可他不同意,说自己就想一醉方休,我便也没在说什么。”
伙计轻叹了口气:“五只乳鸽,十杯药酒。我之所以记起这个人,就是他如此举动。”
春生并不能喝酒,这是烤鸭店老板说的,在加上药酒度数高,若是十杯进肚,恐怕人就直接昏睡过去了:“他都喝了?”
“他先喝了一杯,然后就啃烤乳鸽,那吃香好像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似的,不过老板说这人可能心情不好,是报复性在吃东西。老板特意嘱咐让我多盯着点,别出啥事儿。他来时店里没有客人,后来又来了两桌客人。那人似乎是酒劲上了头,与人家说自己能将十杯酒都喝进去,问人家信不信。对方也在喝酒,这种相互搭讪是常有的事儿,对方并未在乎。那人年龄较大,说自己年轻时喝过三斤。我们店里是二两杯,那人便让我在上十杯,然后跟对方打赌,说自己能喝下。”
“心情不好的情况下,估计一杯便醉了。”
我微皱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