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怡如此遭遇,让我没了心情。”
钟婷婷叹了口气:“本是想今日过来放松放松,算了吧。”
钟婷婷伸手叫来一辆黄包车,随后坐了上去离开。我也没继续在歌舞厅这边问下去,而是骑车离开打算回警察局。刚骑到一半,我便听见远处有摩托车声,随后便有两辆摩托车驶来,车上坐着组长秦浩以及吴勇。我急忙抬手拦下吴勇的摩托车,然后询问:“发生啥事儿了这是?”
“南城角楼内又出现了一具尸体。”
吴勇皱着眉说:“你把自行车停一旁,坐我摩托过去。”
听言,我便将自行车推到一旁锁好,然后坐到了摩托车副驾驶。吴勇一边骑摩托一边说:“角楼内是具男尸,疑似春生。”
“疑似?”
我略显疑惑。“南城警卫今日下午照常巡逻,巡到角楼,便觉不对。程子怡尸体拉走已有几日,怎么血腥味儿不减反增?于是差人前去查看,便看见沟渠内躺着一具尸体。根据警卫样貌描述,我觉得与春生有几分相似。”
吴勇吼着说:“今日去春生家,我见了程子怡送给他的画像。”
来到角楼,天已经稍有些黑,我跟吴勇下车,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跟随组长秦浩走进角楼。角楼沟渠内,果然躺着一具男尸。与之程子怡不同的是,眼前的尸体鲜血流在沟渠内,将沟渠内的死水染红,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死者脸部泥泞,看不太清样貌。我戴上手套、脚套,跳下沟渠,将死者面部简单清理。那张脸裸露出来,我用手电筒照在他脸上。那是一张清秀的脸,年龄看上去也是二十岁左右,于画中春生确实有几分相似。吴勇深吸口气说:“我已经让警卫去叫烤鸭店老板前来认尸了。”
“这尸体只可能是昨晚抛尸到此处的。”
我从沟渠里出来,然后说:“昨天回警局前,我跟梁悠悠来过这儿,并在这里找到了一颗埋在土里的牙齿,当时并没有尸体。”
“警卫巡逻每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一次,每次所巡道路不同,今日排到角楼这边,已是下午。加上这里出过命案,几乎没人过来,所以尸体才未被及时发现。”
吴勇深吸口气解释说:“看看法医过来怎么说吧。”
组长秦浩找了几名警卫,让其帮忙将尸体抬上来。法医程亮赶到后开始初步尸检,边检查边说:“致命伤在喉咙这里,被割开了喉管,麻利,一刀毙命。不过从伤口判断,应跟程子怡遇害时间差不多。”
“那时就死了,尸体被藏了起来?”
吴勇挠了挠头。“手腕上是新伤,凶手意在放血,或者……是想故意混淆死亡时间。”
程亮说着解开死者衣服,然后说:“与程子怡不同,并未被割开肚子取走内脏。”
“也就是说杀害眼前这具尸体的凶手,是想伪造,或者嫁祸给程子怡,但却并不知晓剖尸取走内脏这个细节。”
组长秦浩双手插兜猜测道。“我在调查时,并未告知任何嫌疑人说是被抛尸取走了内脏,只是说手段残忍。所以对于细节,肯定是并不知晓的。”
吴勇深吸口气,眉头紧锁着说:“就看烤鸭店老板来验尸,尸体是不是春生了。”
“虽说凶手未割开死者肚皮,但却用刀捅了数十下,并非是菜刀之类,从伤口上看,应是很细的刀。”
程亮眼神略有疑惑:“也不像是手术刀。”
程亮的话音刚落,便有警卫带着烤鸭店老板走了进来。我与之较熟,于是陪着他走到尸体旁进行辨认。看后烤鸭店老板连连点头,随后看向我说:“没错,这就是我店里的小伙计春生,他得罪谁了,咋会被人杀害?”
“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回答你,不过有件事需要提醒你一下。”
我深吸口气说:“一会儿回到烤鸭店,如果有人找你询问角楼内的情况,你就说警察认为两起案件作案手法相似,应是同一凶手所为。”
“好……好。”
烤鸭店老板战战兢兢离开。“死者是春生,那凶手最大嫌疑人便是程善。你认为程善会去找烤鸭店老板打探这边消息?”
组长秦浩询问我。“程善或许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将尸体转移到角楼,以此来避掉自己的嫌疑。”
我微微皱眉。“凶手割了尸体的男性器官。”
程亮已经褪去了凶手裤子,一边检查一边说:“一刀毙命割喉,凶手扔不解气,在胸口又连续捅了十几刀,随后割掉了男性器官。你们检查沟渠了没?有这部分器官么?”
“现在下水摸查。”
组长秦浩组织几人下入沟渠。“程善是极恨除自己以外,跟程子怡接触的任何男人,特别是年龄相仿的。”
我扭头看向组长秦浩说:“凶手既然昨夜才抛尸此处的话,那尸体在此之前被藏在了哪儿?感觉找到这个地方,或许就能找到证据,证实程善杀人了。”
“不过有一点,作为最大的嫌疑人,最近警卫化身成百姓服装,一直在钟表行附近盯着程善,最近几日他并未出过门。”
组长秦浩叹了口气说:“如果是出门抛尸,警卫不可能察觉不到。”
“或许程善破解了自己女儿程子怡每次逃走时的方法。所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只是这个方法是什么呢?”
我微皱起眉头:“看来明日我还得去钟表行里看看,特别是二楼。”
“反正在此之前的藏身地肯定不会是程善老宅、钟表行,亦或者春生家,这几个地方咱们都已经反复去过了。”
吴勇在一旁摊手说道:“假如杀害春生的凶手是程善,那这个程善就可以排除掉杀害女儿的嫌疑了,这两者间,还存在着一个隐藏凶手?”
“对了,内脏被取走,很有可能是被入药了。”
程亮站起身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始终不解,为什么凶手会大费周章拿走器官,今日沈从宛便提出了这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