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
我微皱起眉。“我问了熟知的警察，他是这么跟我说的，具体情况我也不知。”
分局警察摊了下手。“看来需要得亲自跑一趟了。”
我看了眼纸条上的地址，随后起身离开。骑车来到地址所在地，便看见了雅致旗袍店的牌匾。停好自行车来到门前朝里张望，店内有几个女客，在挑选旗袍。我见状便没直接走进去，而是来回踱步等待。女人选衣果然麻烦，几位女客差不多在里面呆了一个时辰，这才离开。张雅致微笑着送几位女客离开，在门前我便询问道：“请问你是叫张雅致吧？”
张雅致这才注意到我，上下打量：“你是……”“北都警局的。”
我走上前拿出证件。张雅致身穿旗袍，身材凹凸有致，她接过证件看了看，又递还过来：“进来说吧。”
她先走进了店内，我紧跟着进入，随后询问：“程子怡你认识吧？”
“认识。”
张雅致并未隐瞒，她走进柜台，将刚才收取的银子放进抽屉锁上，随后说：“一个小姐妹。她怎么了么？”
“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
我来到柜台边询问。“歌舞厅里，这小姐妹挺有意思，她不找男客，偏要来找我跳舞。说是想与我认识一下，交个朋友，我听闻她家是开钟表行的，应该有些钱，没准日后也有用得着的地方，所以便觉得交个朋友又没坏处。我感觉她好像很孤单，也是一个孩子性格，对啥都好奇。”
张雅致摊了下手，随后说：“后来她每次去歌舞厅就会拉上我一起，会来这边找我。”
“你经常去？”
我问。“还好，有时需要放松一下，而且……”张雅致略显妩媚地看了我一眼，随后说：“你懂得，女人也会时常感到寂寞。”
“那边消费并不低，不过你既是开旗袍店，应也不差钱。”
我摊了下手。“没有很多，但正常消费还是没问题的。其实我过去本是想认识些男人，没想到却认识了个姐妹。”
张雅致摊了下手，拿起团扇扇了几下，抬起纤纤玉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怡原本说最近要过来住上几日，却没来找我，她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是发生了事。”
我表情变得严肃说道：“南城角楼内发现一具尸体，经过辨认，死者正是程子怡。我是去了红杉歌舞厅，那边人告诉我你与程子怡有过来往，这才找到了这边。”
“虽不是至交好友，可总算相识，这姑娘挺不错的，咋就出了这事？”
张雅致深吸口气，微皱着眉头，表情略显伤感：“是人为被害？”
我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于是便问：“你对程子怡的家庭情况了解多少？”
“单亲，母亲在自己还没记事儿时便出了意外去世了，一直跟父亲住。”
张雅致认真想了想，然后说：“父亲对她管控很严，不管做什么事都不放心。大多数父亲的通病……他们总会过度保护自己的女儿。”
“那她有没有觉得自己父亲变态？”
我询问道。“变态？”
张雅致看向我，然后说：“会有女儿觉得自己父亲变态么？她倒是没与我说过，或许是我们之间还不算太熟吧，一些隐私的东西她自然也不会讲给我听。”
“你说程子怡要来你这住上几日，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我问。“大概一周以前吧，她中午时过来店里，说是路过，与我闲聊了几句，然后问我可不可以过来住几日。相识一场，我便说可以。我这儿楼上房间多，跟她说想住多久住多久，到时过来就成。”
张雅致想了想，然后说：“她当时很开心，拉着我的手说，雅致姐最好啦！子怡就是嘴甜。”
“你没问为什么要来你这住？”
我看向张雅致。“没问，或许是想逃离父亲几天吧。”
张雅致抬起头说：“我像她这个岁数谈了恋爱，也会跟父母借口说去姐妹家玩，这个年纪的女孩，心里都藏着不少心思的。她或许也谈了朋友吧，谁知道呢。”
“那她在歌舞厅里，有没有认识什么男孩？”
我想了想后询问。张雅致扇着扇子，视线看向窗外，想了想说：“倒是会有男孩来请她跳一支舞，这种正常，至于私下里有没有接触过我便不清楚了。不过……不过有一次，歌舞厅内的伙计请她去过一次贵宾区。”
“也就是说有人看上她，想跟她交朋友？”
我深吸口气。“不知道对方是谁，她上去后，我在一楼，便看不见了。大概几个时辰，等她下来，我询问，她羞红了个脸让我别问了。贵宾区的客人并不简单，子怡动情也有可能，不过我怕她吃亏，便告诉她不要用情太深，来这里多数是为了玩玩，没准对是个有家庭的。我让她一定要查清楚。”
难道还真有个家境不错的男孩看上了程子怡？我微皱起眉头：“只有这一次？后来她没在跟那男的在歌舞厅见面？”
“只有那一次她上了贵宾区，而且我并不清楚她没找我的时候是否去过歌舞厅。她有可能自己也是去过的。”
张雅致摊了下手：“她迷上了那个地方，迷上了灯红酒绿，她觉得那样的人生才多彩。我曾与她说过，那里不过是人生片段，所有的美好都是虚幻的，可以去感受，释放，但不可以沉迷其中。”
程子怡是为了能够长久的享受灯红酒绿，可以无拘无束随时去歌舞厅，所以才计划着摆脱掉程善的控制？这就是她决定做这件事动力的源泉？还是说受到了某个男孩的教唆？我摇了摇头，现在最起码可以确定，程子怡去仙翠山确实是幌子，而她给自己找到住处，便是张雅致这边。但她留下纸条给程善，离开家后，被郑先之拽到家中，将其掐晕。再次醒来后，她并没有来这里，那是去了哪呢？“你这边晚上铺子就关了吧？”
我看向张雅致询问：“前几夜，有没有人前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