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程子怡听见这件事后是如何反应?”
我询问郑先之。“她听了后很震惊,然后说自己要消化消化。接下来她便消失了,我一直在等着她的回复,我甚至又去了茶摊,程子怡要在家的话,肯定能看见我,但她没出来。”
郑先之“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觉得她是在有意躲着我不见。但她不可能躲一辈子。”
“或许她只是在计划别的事,没时间理你。”
我紧皱起眉头,深吸口气说道:“单单只是这样,你根本没有必要对警察隐瞒。为什么你要隐瞒掉这件事,是因为不想牵连到自己身上?”
“不,是因为我要说出这些的话,我怕警察会断定我就是杀害程子怡的凶手。”
酒精似乎已经上了头,郑先之咽下一口唾液,满脸通红地说道:“因为程子怡出事之前,曾从我这儿逃走。”
“从你这儿逃走?”
我倒吸口气。“没错,有时感觉我与程子怡就是命中注定的,是宿命。”
郑先之喘着粗气说:“那天我极为郁闷,买了瓶白酒,依靠在路边喝,心里其实盘算着这件事该如何是好。结果一瓶酒下肚,我刚要起身离开,便看见了程子怡。”
“她当时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我急忙询问。“正常的中装。”
郑先之仔细想了想后说道:“我见状便走了过去,死死拽住程子怡,让她必须给我个说法。然后我就将她往家里拽,她说我弄疼她了,还说再不放手的话,她就要喊叫了。我当时已经醉得稀里糊涂,愤怒也达到了顶点。才不管她是否叫喊。不过她没叫,只是使劲儿甩开,揉着手臂说‘我跟你走便是’。我们一前一后,她没在反抗,也没想着逃走。”
郑先之再次拿起酒瓶喝了口:“回到这里,我问他答应我的事什么时候解决,她跟我说过了这阵,过了这阵她就帮我。许是酒精的作用,让我不想在相信她了。我逼问她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才成,她见我难缠,却说答应我她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还说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何必在乎这几天。其实她的话没毛病,我只是喝了酒,便一下想起了这些年的遭遇,便发了疯。”
“你把她怎么了?”
我问。“我掐住了她脖子,将她按在了地上,说这些年就是她把我害成这样的。她先是挣扎,随后力气越来越小。然后我对她说……”郑先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对她说,当年她用一个谎言害了我,可我却并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既然她不帮我,我就干脆要了她,把假的当成真的,反正事都已经这样了。我开始扒她的衣服……”“你把她给?”
我轻声询问。郑先之急忙摇头,然后说:“我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事,虽然有酒精,但我毕竟是文人,有底线的。我不是畜生,不能干畜生的事儿,但当我反应过来时,程子怡却一动不动了,但有呼吸,想是晕了过去。”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我急忙追问。“我探了鼻息,知道程子怡没事。而此时我已经晕得不行了,就躺炕上睡了过去。等我醒来,已是深夜,我是迷迷糊糊忽然想起喝醉前所做的事儿,猛然惊醒的。当时天很黑,我摸索着找出蜡烛点燃,这才发现程子怡已经不在了。”
郑先之挠了挠凌乱的头发说:“我很懊悔自己所做的事,给了自己两巴掌。我想,这下程子怡帮我更加无望了。”
“也就是说你将程子怡拽到自己这边,并将其掐晕是发生在下午。随后便睡了过去,等她醒来后,自己逃走了,并没有留下什么,对吧?”
我合上本子,看向郑先之。“没有,什么都没有留下。”
郑先之急忙摇头说:“她肯定也是被我吓坏了,本来儒雅的老师经对她做出那样的事。害~!我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也不敢去找程子怡道歉。随后警察就找到了我,当时我整个人确实有些慌,只是强装镇定。我本以为程子怡报了警,但聊着聊着却发现程子怡死了……这让我更慌了神,所以根本不敢说出这件事来。”
“你那日喝酒的地方,离红杉歌舞厅远不?”
我在想,程子怡的计划里,估计是想去这个歌舞厅,躲开父亲几日,但中途出了变故,遇见了郑先之。“不算远,但好像是在另一条街上。那条街都是高档地方,歌舞厅好几个、还有西餐厅,高档酒楼什么的。”
郑先之摊了下手说:“我们挫大岗也是在我喝酒的那条街上,那些富人如果临时需要窝脖儿,便会来找,包括那些餐馆什么的。”
看来每次程子怡离家,都是奔着红杉歌舞厅去的,所以郑先之才会在那边偶遇了两次。程善估计想不到自己女儿会去这种地方吧?从目前来看,程子怡出事前的行程基本已经出来了——她留纸条说去仙翠山拜神,特意抹掉与友人几字,让程善误会。她也引诱了春生上钩,当鱼饵钓程善。但自己实际的目的地是红杉歌舞厅。紧接着中途遇见郑先之,并被郑先之强行拉回了家,还将其短暂掐晕。苏醒时,郑先之熟睡,程子怡则轻手轻脚偷偷逃开。凶手若不是郑先之,那程子怡逃开后又去了哪里?既说是离家几日,那她一定是有住处的。或许她事先已经与人通了气,坐等程善对春生下手后,警察将父亲带走审讯。到时她在出现,添油加醋说出父亲对她所做的种种变态行为。摆脱了父亲的束缚,她便真正的实现了自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警官,我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你,是否排除了对我的怀疑?”
郑先之一脸愁容,楚楚可怜地看向我。“案子没结,嫌疑便不会解除。除非我们抓到真正的凶手。”
我摊了下手,将本子放进背包里,拿起背上说道:“要是有疑点,我还是会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