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子怡照常来了上课,只不过的是,他父亲也来了,是么?”
我问。“那晚我确实做了心理建设,不知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她。结果第二天在学校门口,她像没事人似的跟我打了招呼,只是我见她头上处理过,似乎手上了,但并未多想。第二节课时,她父亲来了。我觉得她父亲是在无理取闹,于是便叫来了程子怡,希望她说实话,可是她的话,却让我大为震惊。”
郑先之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她彻底颠倒了事实,说是我意图不轨,借由辅导功课之名,行猥琐之事。”
“程子怡清楚,一旦她的话说出口,所有人都会站在她这边,你将会被彻底毁了。”
我也轻叹了口气:“最关键的是,你做了一个善举,自己毁了,并没有将程子怡拉下水,而是选择维护了她的清誉。”
“是的,我没后悔当初那样做,只是一肚子委屈无人诉说。当然,我也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程度,以为离开了北都,我依旧可以大展拳脚。可谁想,这件事被当成了具有代表性的案例,拿出来探讨,而我也彻底被教育界拉入了黑名单。”
郑先之再次垂下头。“先前你说自己想要改变教育现状,这件事也算完成了你的理想。让那些具有猥琐之心的老师,不敢在如此。”
我摊了下手。之所以再次提起以前的事,我是想测试一下郑先之的举止,看他是否会因为这件事而暴怒。郑先之虽有悲伤、愤恨,却没有怒,始终保持着理智:“我已经被嘲笑了多年,不会在乎你的嘲讽了。”
“并非嘲讽。”
我深吸口气:“听我同事说,你来到北都后,并没有机会见到程子怡,说出自己的诉求?”
“是的,我想着能够单独跟她见一下,可她平时很少出门,即使出门的话也就在茶摊。我注意到,她在茶摊时,程善一直在钟表行内关注着她,所以我也不敢贸然过去。”
郑先之抬手揉了揉眼睛,然后说:“我又不能每天都过去盯着,所以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你觉得你跟她说了自己的诉求后,程子怡能够同意么?”
我继续询问。“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已经长大了,我想她会同意的吧?”
郑先之看向我说:“我的诉求很简单,她是可以完成的。”
“不过你是要求登报,登报就预示着所有人都将知道这件事,都将知道程子怡是个谎话精。维护住了你,毁的便是她。”
我抿了抿嘴,严肃地盯着郑先之说:“你们真的没见过?还是说,她已经拒绝了你。”
“真的没见到。”
郑先之提高了些嗓音说:“如果见到了,我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谁知道,或许是你觉得丢脸,或者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小姑娘戏耍。”
我深吸口气,然后说:“你是逃来北都,而且有段时间了。做窝脖时间又自由,警察已经将你列为了嫌疑人,你若是不实话实说的话,便很难摆脱掉嫌疑。而且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随着警察的深入调查,你的谎言早晚会被戳破的。”
郑先之突然站起身,在我面前来回踱步走动。狭小的空间,他来来回回地走着,不断地抠着手指。“我不知你在犹豫什么,但我若是你,便会如实说来。这是人命案,既然你在北都已经数月,应该知道警察局最近对人命案的重视程度。”
我看着来回走动的郑先之说道。他停下脚步,重新坐在炕边儿,急促呼吸着说:“我确实见了,只是……只是……在我挫大岗的地儿,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程子怡从那边走了过去,我迟迟找不到好机会,她却主动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