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同里有一户人家结婚,晚上闹完洞房大家就都散开了,韩三哥却偷偷藏了起来,顺着帘子缝隙看。瞧见了男女赤身裸体,男的揉捏女的乳房,揉捏的越是起劲儿,那女的越兴奋,叫的声越大。”
卫根小声说完,直了直身子:“他根本不知道还有别的事儿要干,当时我们几个小屁孩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那时他在跟你们聊这个话题时,是能够表达清楚的?”
我皱眉。“表达不是特别清楚,但大概意思我们能听懂。他聊时也挺兴奋,但他也知这种事儿不能到处说,所以除了我们硬拉着他,用食物引诱他讲时,他才会讲。”
卫根似乎吃得有些快,此时已经有些抱了,他揉了揉肚子,用茶水顺了下:“这些年我们也大了,便不会做这样的事了。”
看来凶手是韩三这件事没跑了,很多事都对得上,加上今日他见了董莉时的举止。我微皱眉头,然后说:“这样,你吃完饭回去时,暗地里帮我盯着点韩三家,要是有异常举动的话,就跑去附近警察局告知。”
“异常?”
卫根不太理解。“比如韩宝突然带着韩三出远门之类的。”
我解释道。“这没问题。”
卫根拍了下胸脯答应了下来。韩宝应该不知警察已经怀疑上了韩三,但为了以防万一,怕抓人时跑了,让卫根盯着点百利无一害。一顿火锅吃完,我结了账,让卫根先回去,自己则去了林洪客栈。老板何尤依旧在柜台里,见我过来便说:“你还真是盯上我这小庙了,三天两头来一次。”
“方便聊上几句么?”
我走过去询问。“方不方便不都得聊。”
何尤摊了下手。“祝梁与秦凤莲偷情死亡的案子已经下了定论,就是由天气影响产生的次声波,两人正处于兴奋之际,受了影响。”
我直了直身子说:“还有一点,即使存在有人教唆,依照目前的法律来说,也构不成犯罪。”
“与我说这些干嘛?”
何尤看向我。“如实告知,自然是希望你能将真相告诉我。”
我将背包摘下,放在一旁说:“你喜欢祝梁,祝梁也有意勾搭了你,这让你动了再嫁人的心思,对吧?”
“如今在说这些有意义么?”
何尤深吸口气,表情严肃。“我需要的是一个真相,否则这件事在我心里压着,始终不舒服。”
我摊了下手,如实说:“你就当我是执着好了。”
何尤低头想了想,然后说:“最开始我只是同情祝梁,觉得他挺可怜的。一个女人开这样一家客栈,有许多苦楚,有时确实需要跟人吐吐苦水,而祝梁便成了这个人选。他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也很会安慰人。”
“但你不知他其实表面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好色成性。”
我说道。“我确实被他的言行举止迷惑了,竟真的完全相信他说的所有话,也不认为他人品不正。甚至有人来找,说他勾搭别人家媳妇,我也是坚决地站在了他这边。”
何尤紧锁眉头,轻叹了口气说:“现在想来也是真傻。”
“傻的不是你,而是祝梁,他不知好好珍惜。”
我倚靠在柜台前说:“是那个跑来闹事的人,后来有找到了你,领着你去看见了祝梁跟别的女人出入客栈,才让你起了疑心对吧?可你怎知阴兵工厂的事。”
“我曾认识一个人,就死在了工厂。他那天是想趁着下雨去岸边溜蛤蟆。雷雨交加的天气,那边确实容易出事。我有意无意说与祝梁听,让他察觉那边是绝佳的偷情去处,而且最关键的是,离秦凤莲家也近。”
何尤淡淡地说。“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秦凤莲会是祝梁下一个偷情对象?”
我微皱眉头。“不知,但自从察觉祝梁有问题后,我便暗中观察,那阵子这个秦凤莲来得最勤,而且与祝梁眉来眼去。所以我就跟着秦凤莲,摸到了她家住处,这才像要引两人去工厂。但我只是想教训教训祝梁,未曾想他会死。”
何尤如实说道:“过几日有雨,但若只是小雨,应影响不大,但却会乱了他心智,亦或者变成疯子。这些事不是我能够控制的,谁让他选了一个最恶劣的天气跑去偷情。”
“你确实无法预料并控制祝梁何时去工厂偷情,这也是为什么你没罪的原因。若是你那日准确引诱祝梁过去,导致的死亡,便难逃法律了。”
我深吸口气:“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隐忍,得知祝梁为人,也不动声色。”
“能怎样?”
何尤淡淡一笑:“又不能吵闹,我不想变得卑微,恳求祝梁收心娶我。其实我很庆幸,是在打算结婚之前,知道了他的为人,如若是婚后,我将又进入了一段不幸的婚姻,无法抽离出来。作为文人,祝梁确实丢脸,所行之事让人作恶,那些五指妇女还以为捡到了宝。不过……我也是无知妇女中的一员。”
“我询问了秦凤莲的老公王方,他并不认识你。”
我若有所思地说。“那日我只是摸清了她所住的位置,并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她老公。当警察找上了门,我才知道两人都死了,我心里对那个妇女还是有愧疚的。”
何尤说:“整件事大概就是如此。对了,我已经给了祝梁家邻居一些钱,让帮忙轮流照顾照顾他老母亲。”
“如果案件没有别的疑点,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过来这边了。”
我淡淡一笑,然后说:“不过见面的机会还是有的,稍后还是有警察过来给你录个口供,到时你将与我说的,如实说出来就行。”
“其实我先前不敢说实话,的确是怕惹上麻烦,自己罪行被发现。如今的话,就没什么必要隐瞒了。”
何尤摊了下手。“行,事情搞清楚,我也舒服多了。”
我将背包拿起,重新背上“走了。”
紧接着打开了林洪客栈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