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脚印。此处布满灰尘,这里又淋不到雨水,难道这作案之人会飞不成?”
“若会飞,岂不真是鬼魂?”
我微微皱起眉头。“之所以尽快拉走了尸体,组长的意思是让董莉赶紧出画像,然后摸查找到两人的身份。”
沈从宛站起身说:“也有警察去了附近的分局,看最近这两天有没有人报失踪案。若人死了两天以上,家人应会着急报案。”
“两位死者头对着头,也并非是有人挪动,而是自己摆出的姿势?”
我看向发现尸体的地方,留下的印记还在。“大概率是,反正目前为止没找到第三人入内的证据。”
沈从宛摊了下手。“两人的衣服就是普通的布衣,应该并非出自大户,深夜冒雨来此处偷情,却又双双死亡。因环境特殊,地上积满尘土又知无第三人进入。若不是中毒,亦或外伤,这案子可真是离奇了。”
我说完走到组长面前,将刚才从卫根母亲以及林天鸣口中所得之事告知。组长秦浩听完,拿出根烟点燃,吸了口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莫不是这厂房之内,真聚集了上百冤魂?”
“先前孙哥不是说经常去收集这些故事么?他没听过这厂房之事?”
我若有所思询问。“刚才我也问了,肖汉支支吾吾敷衍了过去,似有所隐瞒。”
组长秦浩深吸口气:“说是等回警察局在细说。想必他也是知道些什么的,要是真跟冤魂之事有关,也就只有肖汉能感应出这厂房之内的怨气了。”
吴勇从外面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发现了几个孤坟。”
“走,去看看。”
组长秦浩说了句。我跟着组长走出厂房,由吴勇带领绕到了发现孤坟的地方。大概有十几个小土包,上面都长了草,大多数是坟前没有立牌子的,只有两座坟立了牌子,但风吹日晒,这木牌子上写着的字也有些辨认不清了。组长秦浩蹲下身辨认,辨认了半天说:“就认清了这几个字。”
坟下应是姓牛,墓碑旁边歪歪扭扭刻着一行字较为清楚,这边是组长认清的几个字,写的是——明思宗崇祯十七年。“这坟里埋着的是大明朝时期的人?”
我略显惊讶,然后去了另外一个立这着墓碑的坟前,然后说:“这上面也写的是思宗崇祯十七年。”
组长秦浩掰着手指算了算,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将近三百年前的坟。崇祯十七年,不就是1644年。”
“难道这工厂也是大明朝时期建立的?”
吴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谓的打水淹工厂,也是发生在那个时期?”
“却有可能,这些坟包包,应就是当初工厂里的工人。”
组长伸手去摸坟包包前立着的木头。木头很厚,但组长稍微使劲儿,就碎成了渣:“这些木头能在这儿立了将近三百年,也实属不易。”
“这应该是大水退后立的,然后一直传有冤魂,少有人来便没被破坏。”
我站起身,深吸口气:“现在我倒显得有些憋闷,似身旁被冤魂挤着。”
吴勇打了个激灵,接连后退几步,略显夸张地说:“你别吓我。”
天空又再度下起了小雨,淋灭了组长秦浩手指尖掐着的烟头。他将烟蒂扔在坟旁,站起身后仰头看了眼,随后说:“喊上肖汉,先撤吧。”
我们朝厂房那边走,快要拐弯时,我若有所思地回头朝孤坟那边看了眼,猛然间我感觉头皮炸裂——我忽见坟头之上飘着个人,那人脸色煞白,脸被泡得臃肿,身穿明朝服饰,在对着我笑。一个踉跄,我大跨几步摔倒在地。这给在我旁边走的吴勇吓了一跳,急忙上前搀扶询问:“咋了这是?”
细雨蒙蒙,被扶起后我再度看过去,却不见了那明朝之人:“眼花,这雨迷了我眼。”
说着我用袖子擦了擦脸。“这鬼地方确实怪哉,知道嘛,刚才我眼真真瞧见人影闪过,便追了过去,可却不见一人,也无脚印。”
吴勇似乎是怕组长秦浩听了去,故意压小了声音对我说:“你说邪乎不邪乎。依我之见,那苟合男女真是遭了报应,扰了冤魂清净,被索了命。”
“聊什么呢?快走。”
走在前面的组长回头看了眼,随后催促道。吴勇闭言,不在说话,甩着大步追了过去。我似有疑惑,又看了眼坟包,刚才被组长秦浩捏过的墓碑,在雨中缓缓倾斜,最后倒了下去。我们离开之时,刮起了风,吴勇跨上摩托踹着,嘟囔了句“这该死的鬼天。”
我坐在他身后,旁边则是沈从宛,怀里抱着箱子,头发背风吹得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