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可怜我,觉得我一辈子无男人,便想让我与自己还算喜爱之人,享受下鱼水之欢。但她知我不会同意,也知我如此长相,苏礼伯见到也不会同意。”
慕连茹淡淡地说:“所以施了计。”
“这是我与小童同意的,给小姐饭菜中加了一些迷药,吃完便沉睡了过去。随后青禾邀来苏礼伯饮茶,她在苏礼伯面前班门弄斧,借口想让他尝尝自己所冲泡之茶,当然水中也已被提前放置了催情药物。苏礼伯饮茶后神志不清,青禾便将其引入房中。床榻上躺着我家小姐,当时天黑,加上苏礼伯神志模糊,自认不清,看不见是谁。”
南翠在一旁继续解释道;“等苏礼伯入房之后,我家小姐药劲已散,但见身上之人乃苏礼伯,便无反抗。”
“所以苏礼伯房中死婴,是由你所生?”
我惊讶询问。慕连茹缓缓点头说道:“那日天未亮,我便退出房门,青禾佯装刚起穿衣,让苏礼伯赶紧离开。苏礼伯并非无礼数之人,也知自己做错了事,慌张逃跑。谁知两个月后,我便开始呕吐。青禾找了个郎中为我把脉,得知怀孕。无论是青禾还是南翠这丫鬟,都觉得这是喜事,认为我为慕家留了后人,但孩子出生便是死婴,也是这时,青禾死在了袁家枯井内。”
“孩子未曾留下,妹妹又遭此横祸,你定万念俱灰。”
我若有所思说。“双重打击让小姐彻底崩溃,这才提前了计划。”
南翠视线看向了东珠,而此时东珠上已沾了童佛呕吐之物。她走过去拿起,用衣服擦拭了一下,然后递到了慕连茹跟前:“小姐,东珠。”
慕连茹伸手接过:“这颗东珠是我在神乐署后期,太后因听了我面试时的弹奏,甚是喜爱,于是邀我入宫。宫廷深邃,老佛爷寝宫,她躺在床榻之上,身旁数位宫女此后,床榻上有纱帐,我未见其真容。慈禧太后对我说‘哀家近日甚觉苦闷,不知何由,午后凝神之际梦见了我,不知琴技比当初是否更有增长,让我弹奏一曲解闷’我便落座,弹奏了一曲,慈禧听后,觉得很符合她当时之心境,于是赐了这颗东珠给我。”
“果然是由慈禧太后所赠。”
我微皱眉头。“但这东珠害我家破人亡,如今又害死了郑秀、青禾,实乃不祥之物。”
慕连茹深吸口气,右手使劲儿将东珠扔在了地上。东珠坚硬,落地弹起,最后滚落到了桌子底下。“当年你是如何从神乐署逃出来的?”
我问。“自是有人助,至于是谁,不说也罢。”
慕连茹叹了口气:“对方既是好心,不忍痛失我才,但也是坏心,将乐谱之事栽赃给了我。”
“也就是说你确实没拿乐谱?”
我问。“只是偷看,记住了几首曲谱,被发现曲谱则被严加看管,我又怎能再次将其偷盗出来。定是救我之人偷盗了去,只是那时光绪驾崩,慈禧选新帝随后也离了人世,神乐署忙得不可开交,新皇才三岁,自无人过问乐谱之事,也无人前来寻我。让我与父母家人享受了几日平淡温馨,却怎知被四个歹人所打破。”
慕连茹淡定诉说:“郑秀死在陶宅,陶正南心生疑惑,正巧青禾去陶家为郑秀送行,后被虐待,但青禾咬死不认,陶正南这才放了人。他与袁弘策说了此事,让其地方。袁弘策做事鲁莽,管他是否有疑,除掉方能万无一失,于是那日照常去乐坊请了青禾,完事后便引入偏厅,将其掐死。”
“你怎知其细节?”
我有些疑惑。“几个时辰前,由袁弘策亲口所说,当时他并不知自己吸入了毒气,将命不久矣。”
慕连茹深吸口气说道:“苏礼伯来找,那时我们已经搬走,未寻到人,便开始慌了神,却也不知去了哪。那日南翠去找苏礼伯,撞见了送清泉水之人,便与之搭讪闲聊,顺便将毒剂放入了水中。”
“苏礼伯貌似很早便去竹里茶社听你琴音了。”
我插嘴询问。“琴音与茶道,相互呼应,苏礼伯去茶社,只因想感受琴音冲泡出绝妙之茶。他并不知弹琴者是谁。”
慕连茹说:“南翠守着屋,她撞见了苏礼伯拎着箱子进入另外一端,与我谈起此事。有一日我让南翠吩咐茶社伙计,去讨了杯茶,许是那杯茶饮下,我便与苏礼伯成了知己。而后发生皆是命数,苏礼伯聪明,猜出了下毒者,那晚独自离开陶宅前来寻我。那晚你也在朱家,就睡在苏礼伯隔壁。”
“那晚苏礼伯独自出了朱宅?”
我也深吸口气。“恩。”
慕连茹说罢,轻叹了口气:“我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苏礼伯,他得知青禾已死,也知那日是与我圆了房,更是看见了死婴。他失魂落魄,向我讨要了毒剂,抱着孩子离去。我已猜到他的目的,不忍其走向毁灭。便让南翠去劝阻,南翠轻功尚可,爬树翻墙并非难事。”
“只是我过去之时,苏礼伯已经躺在了炕上无了气息,而死婴就在旁边。我将死婴放进了箱子,然后用这把短剑割了他手腕,伪造成了跟朱广闻一样的死法。”
南翠理直气壮地说道:“我已探寻过朱宅数次,早已轻车熟路,那日朱广闻中毒,我也在宅院之内,亲眼见他回了卧室,然后偷偷潜入。”
“你之所以没被发现,是因为朱夫人跟隔壁丫鬟那日都服用了营养品。那款营养品则有帮助睡眠的功劳。”
我补充道。“那便是天助我也。”
南翠扬起下巴,一脸高傲:“毒剂也是我偷盗而来,这事也算是巧合,十几年前我与师父云游,撞见了一伙洋人,便偷盗了两支。师父拿狗猫测试,发现关内气体吸入便会死亡,而且无色无味,且能跟水融合。师父觉得随身携带可做防身之用,遇到歹人屏住呼吸,将气体释放,可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