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判断还是在陶正南真是自杀,与朱宅内案件无关的情况下。”
孙肖汉也皱眉分析了句,随后从椅子上站起:“咱别在这儿耗着了,现在没有线索支持,干在这儿想,也想不出头绪来。”
“你们这儿什么情况?”
组长秦浩询问程亮。“体内器官样本,毒剂样本都已经收集了出来,拿回去在做进一步化验就成。”
程亮拿起白单,将尸体盖上,然后说:“至于朱家两兄弟不希望尸体运到法医部,就放在这儿让他们找人看着就行。”
“行,那你们收拾收拾,咱一起回去。”
秦浩说完转身走出房间。我们在外面站了会儿,组长秦浩又拿出根烟点燃,这时朱家两兄弟再次过来,朱文开口说:“你看忙了一下午,准备的家常便饭你们也没吃。”
“法医不是替我们吃了。”
秦浩抽了口烟回答。“秦组长说笑了,吃饭这事儿,哪能替。”
朱文尴尬地笑了下,随后板起脸询问:“我跟大哥过来是想问问,查出什么线索没?”
“对了,我先前不是让你帮忙问问看守宅门的护院,今天进入宅院的生人。”
没等组长说话我便将话题岔开,询问道:“问了么?”
“问了问了。”
朱文在自己身上找了找,最后从兜里拿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宣纸,然后递给我说:“都在这上面呢。不过这都是从正门前来慰问、送礼的访客。”
“意思是还有偏门?”
我问。“有,还有两个门,一个门离厨房那边进,是给菜贩子走的。我们宅院虽然不算大宅大户,但老爷夫人丫鬟伙计的,凑凑也十几余人将近二十人,所以每日所吃的菜都是当天清晨定量送来的。”
朱文解释道:“送菜、送肉、送清泉水,包括平日里送柴、送煤、送别的货,都是走这个门,但我问了,今天就菜贩子、肉贩子、送清泉水的来了。”
“他们也会进到宅院里面?”
组长秦浩抽口烟询问。“会,护院会跟着他们,将菜拉到厨房卸下来。他们没机会在宅院里到处乱逛。送清泉水的每次都会放在那个门的门口,护院就搬进来了。不过送清泉水的人,偶尔会进来,去护院呆的房间喝几口茶休息一会儿在走。”
朱文答。“另外一个门是……”孙肖汉也在一旁问。“走粪车的。”
一直没开口的朱正说了句:“院内垃圾也是从那边往外拉,反正污秽之物都是从那个门出去,那边也有个护院看着,但是通常不会检查,也没必要检查。都是粪便、垃圾有什么可查的。”
“但护院也都远远跟着,看着他们干活,干完活也不让他们在院内停留,直接就让拉着东西离开了。”
朱文又补充了句,随后说:“不管是来掏粪收垃圾的,还是送蔬菜、肉的,都是合作了多年的,他们也懂院内规矩。我问了,都还是以前来送的人,最近都没有生脸庞的人进来过。”
我拆开刚才朱文递给我的宣纸,上面写着人名,以及来访目的、从哪家宅院来等等。都是用毛笔写的,字迹虽歪歪扭扭,但能够看懂:“送礼的也会进入宅院?”
“送礼的若是下人过来,只会在门旁护院平时休息的房间待会儿,聊聊天喝喝茶水什么的,自不会往里面走,做好登记礼就会放在那边,入夜前自会有人去取,然后拿给我们过目。这是因为父亲出了事,所以最近送礼的人多些,异青会那些,不管是元老级别的,还是小字辈的,听了这事儿,自然要表示表示,若是亲自登门的,我们会接见。但这几日……几乎没有,也都知道院里在忙父亲的事儿,顶多就是差院里的下人管家拿礼过来。”
宣纸上写的名字不少,大概有十几个人:“这些都是今日过来送礼的?”
“对,都是今日的,刚才我也看了,来的也都是异青会成员,都不是本主,是差下人来的。”
朱文解释道。我在名单中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杜麟丰。也并非是本人,是差下人过来送礼的,只是他不是一直不服异青会管理商会吗?虽不服,但这毕竟是死人,正常来往程序该走还是要走的。我这样想着,继续往下看,又看见了童佛的名字。“童佛今天也送礼了?”
我疑惑地看向朱文。“佛爷只是带了礼过来,自从父亲去世后,他每天都会差人来询问情况,而且每次都会拿礼过来。每次过来都说我们这要是缺人什么的,千万别客气。”
朱文深吸口气后说:“异青会这些个元老,也就是佛爷是真心对我父亲的,为我父亲操心的。”
“过于操心了吧?”
我微皱起眉头。这个童佛,今天中午才见过我,了解过朱宅内的情况,下午就又差人过来打听。虽然朱正朱文不知,但我知童佛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上心,完全是因为怕凶手针对的是异青会元老,也就是会针对他。只是童佛为什么会认为凶手针对异青会元老,就会针对他呢?难道是因为他跟朱广闻、陶正南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另外两人接连自杀,这才让童佛紧张了起来?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只不过既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我去问,他怕是也不会说。我正这样想着,程亮跟沈从宛收拾完工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然后对朱家两兄弟说:“死婴也在里面,你们要好生保护着。”
“那是一定,我已经安排好人值夜了,轮流站岗。”
朱文看向程亮:“只是这突然跑出的婴儿到底是咋回事啊?我又找人确认了下,还亲自过问了母亲,这段时间确实宅院内没有产子,母亲也说苏伯绝对不可能有秘密情人,这些年母亲就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的有性质,特别上心,咋能突然多了个秘密情人,还多了个孩子。母亲听见我说这事儿都觉得荒唐至极,还觉得此举是不是有人在诋毁苏伯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