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也有别家过来帮忙活的，只是具体是从谁家借过来的便不知晓了，忙活的不是一滩事儿，住也没住一起，所以没什么机会说话。”
最小护院摊了下手，随后说：“我们这过去参与了一次，有些经验，朱老爷葬礼的很多东西，大少爷也让我们帮着张罗来着，只是这下葬日子推了又推，在放下去老爷就臭了。”
“不下葬自然有不下葬的道理，别瞎打听。”
一旁的大高个护院提醒了句。“你们在朱广闻自杀之前的几日，曾在厨房附近谈论起陶家丫鬟，并且跟二妞做了对比，有这事儿吧？”
我询问。“只是偶然聊了起来，当时二妞路过，所以就……她听见了？”
旁边的护院若有所思地询问。“不只听见了，还上了心。”
我答。“我们真不是有意比较的，只是当时顺嘴就说了。”
最小护院急忙解释：“二妞挺好的其实，能娶上她也不错。”
“你才多大，就考虑这事儿。”
站在他旁边的护院，伸手在他脑袋上怼了下。刚才我在跟二妞聊时，她根本不知院里护院的名字，只是脸熟。而相反的是，护院倒是都知道她的名字。也难怪，本身朱广闻宅院内的丫鬟就不多，肯定会被这些大小伙子谈论、打听，引关注也是正常的事儿。只是……若是几人真是偶然间谈起被二妞听见，那她后来偷吃营养品的事儿，就不可能是凶手提前策划的了。难道这真的只是个巧合？我视线扫过面前站着的护院，他们也并不像是在说谎。“你们去陶正南那边帮忙，有没有听见宅院内的人谈论他上吊自杀的事儿？”
我深吸口气，继续询问。“当然，邪门的很这事儿，院里的人都说是……”最小护院故作玄虚地压低些声音说：“都说是中邪了。”
他说话时，我见旁边的护院用胳膊肘怼了一下他，应该是在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我见状，微皱眉头说：“行了，我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你们都去忙吧。”
就在几人转身要离开时，我叫住最小的护院：“你先留下。”
等几人都离开后，我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马，叫马闰月。院里的人都叫我小马。”
马闰月挠了挠头，回答道：“警官，我是不说错啥话了？”
“没有，有他们在，我看你说起话来也不自由。”
我淡淡地说：“陶正南家的人，都说他是中邪才自杀的？”
“反正我跟着出去买东西的那个丫鬟是这样说的，说要不是中邪，好好的一个人咋能说上吊就上吊。”
没了其他护院，马闰月倒是自在了些：“说陶爷还准备过六十大寿呢，结果就出了这事儿。除了邪祟入体，这事儿没别的解释。”
“确实，我听说陶正南是自己拿着绳子去柴房自杀的，路上还撞见了下人询问。”
我若有所思地说。“对对，我听说也是这么回事，而且跟你说，陶家在出这事儿之前，还真请过道士驱邪。不过好像不是陶爷，而是家里有个女眷中了邪祟，疯了。”
“这你也是听陶家丫鬟说的？”
我询问。“恩。”
马闰月点了点头，然后接着说：“本来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疯了，还跳进了井里，被救出来时人就淹死了。那之后陶家就请了法师，也请了道士进院儿，这是陶爷自杀前一个月的事儿。”
“看来你跟陶宅那丫鬟混得挺熟络，才过去两天，她就什么都跟你说了？”
我有些疑惑。“还不是两天，过去当天陪她们出去采购殡葬用品时，就说了。”
马闰月嘿嘿一笑：“可能是我比较话痨，总是缠着人家问这问那。而且我还知道陶爷好色，这不是那丫鬟说的，是从别处听来的。”
“好色怎讲？”
我问。“我不就是好奇嘛，为啥陶爷家丫鬟都这么漂亮，看着都不像是丫鬟。然后有人就跟我说，陶爷对容貌很有要求，特别是对女眷，容貌、身材必须达到标准才行，要是有才艺更好，有些才艺的就不是丫鬟待遇了，也讨陶爷喜欢，这不是好色是什么？”
马闰月说完朝我走了一步，压着声音说：“还有人说陶爷有特殊癖好。”
“什么特殊癖好？”
我也压着声音询问。“虐待被，说是有个专门的房子，那房子里不管发出什么声音，家丁护院都不会过去查看，因为知道陶爷准是在发泄，就看院内哪个丫鬟倒霉了，这在陶家应该不算秘密。好像是说只有女眷会被虐，男的没事儿。”
马闰月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本想问问跟我聊天的那个丫鬟，她有没有遭受过虐待，不过也没什么机会，然后吃完席我们就回到朱老爷这边了。其实就是陶爷死了，院里才敢传这些话，要是人还在的话，谁敢瞎说。”
“那倒是。”
我话音刚落，便看见远处朱文走了过来，于是对马闰月摆了下手说：“你先去忙吧，我有什么要问的在找你。”
“好。”
马闰月说完转身离开，路过朱文跟前时，鞠躬打了声招呼。朱文没朝我这边，而是直接对着组长秦浩挥了挥手说：“秦组长，饭已经准备妥当了，你们先填饱肚子在忙。”
“饭就不必了，我们可没打算通宵达旦在你们朱家查案。”
组长秦浩扔掉烟头，拿出怀表看了眼。“不是要让你们通宵达旦调查，这都到饭点儿了，总不能饿着肚子不是。”
朱文走到组长跟前停下脚步说：“也没准备什么，都是家常便饭，秦组长这都不赏脸？”
“为了何时要赏脸？”
组长秦浩说了句，随后扭头看向我这边喊了句：“今天就先这样，回了。”
孙肖汉从屋里走了出来，我也跑过去，跟在组长后面。朱文吃了瘪没在挽留，我们跟着组长离开苏礼伯所住的房子，但并没有离开宅院，而是去了程亮他们那边。进屋后，沈从宛便说：“刚才董莉已经过来画了画像，跟吴勇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