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麒跟太太在拱门那边低语聊了几句,随后杜麒太太便离开了。我看过去,他太太离开后,杜麒在拱门那边来回踱了会儿步子,见我在看他,这才停下来有些尴尬,有些不知所措。组长秦浩让丫鬟也回去了。“目前来看还是杜麒嫌疑最大。”
丫鬟走后,组长秦浩看向我压低着声音说:“可是他为什么要杀了杜纯呢?”
“或许是担心杜纯泄露一些秘密吧。”
我若有所思地猜测道:“这个人知道的太多了,而且警察盯上了他,只有杜纯死,有些秘密才能被带去阴曹地府永远不被人知道。只是他这部棋走得有些草率。”
“我也是觉得杜麒怎么也不至于走出这么一步险棋,似乎欠考虑。不过你说有没有可能我们太高看杜麒了,他现在能够拿到代掌权,或许跟他关系并不大,而是在背后帮着他的杜纯?”
组长秦浩也朝杜麒那边看了眼,而后接着说道:“是杜纯一路扶持着他才有了今天这个成就,所以其实并不是杜麒自己有多大心机,有多少谋略。现在代掌权离掌权只差一步,基本十拿九稳,而警方盯上了杜纯,他就成了最不稳定因素,所以杜麒才动了杀机?”
“不管怎样,我觉得应该让杜麒去一趟警察局。”
我深吸口气说道。组长秦浩皱起眉,来回踱步想了想,然后说:“从目前种种情况来看,人八成是他杀的,不会有错。有必要让他跟咱们回警察局一趟。”
说完,秦浩叫来一名警卫,随后吩咐道:“你去跟杜麒说,让他配合咱们一起回趟警察局。”
警卫得到指示直接转身朝杜麒跑去,听闻要去警察局的杜麒明显神情开始有一些谎了。组长叫来不远处的吴勇,随后说:“留几名警卫守在这儿继续盘问,其余人一起回警察局。”
“好嘞。”
吴勇回答。一行人从杜生堂撤离,跟杜麒一起回到了警察局。杜麒被直接带去了审讯室,组长安排了我跟孙肖汉一起审讯。准备好后,我跟孙肖汉走进去,杜麒一脸茫然:“你们这不是让我过来配合调查,这不是直接给我看守了起来吗?”
他指的是审讯室门外有警卫守着,限制了他活动。我跟孙肖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坐下来后,我直接拿出了玉佩,让杜麒看了眼后询问:“这玉佩你有印象没?”
“我……这……”杜麒眼神有些躲闪:“没印象。”
“这不是你父亲在你出生时就送给你,你视为宝贝的玉佩吗?”
孙肖汉在一旁补充道:“才离开身边一晚上就忘记了?”
杜麒显然没想好怎么解释,一时语塞。他的整个状态,真不如杜盛。当时医院出那么大的事儿,在杜盛身上是完全看不出紧张感的,包括副院长等人都已被抓,杜盛自知逃不了干系的情况下,从他脸上也看不出一丝紧张感。这或许就是当年杜麟丰喜欢杜盛的原因吧?在杜阮,包括眼前的杜麒身上,并没有看见这一点。“知道这玉佩是在哪里发现的么?”
孙肖汉态度十分严肃地说:“是在杜纯房间床榻之下发现的。看来你有必要好好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你随身携带的玉佩会出现在杜纯房间内?”
“玉佩丢了好久,难道是杜纯偷了?”
杜麒想破脑袋,终于想到了一个解释,于是抬头说道。“可是你太太已经证实昨晚睡下前,玉佩还在,是她亲手摘下来放在枕边的。”
我不紧不慢地说。“你昨晚趁着太太睡着偷偷起身来了前院,并且进了杜纯房间。”
孙肖汉接着我的话说:“并且亲手用杜纯随身携带的刀杀了他对不对?”
“没有,我干嘛要杀他,你们也看见了,门是反插着的。”
有些慌乱的杜麒急忙解释道。“门是从里面插上的,但是可以在外面操作。”
孙肖汉紧皱眉头,放大些嗓音说:“这并不是案件的关键,关键是这块玉佩。”
“杜纯喝酒时有玩刀的习惯,他屋里桌子上,包括旁边的柱子,都有被划过的痕迹。想必昨晚他在喝酒时依旧如往常一样在玩刀,你过去时,杜纯听见是你,不可能拿着刀开门,所以是否把刀放在了桌子上?”
我也一脸严肃猜测道:“你从未亲自去杜纯房间找过他,更别提进屋了。我想当杜纯打开门,你走进他房间那一刻,他肯定是满脸惊讶吧?”
“我没有杀人,昨晚我一直都睡在太太身边,我太太可以作证的。”
杜麒更加慌乱了。“昨晚杜纯一定跟你说了,说警察找他问过话,也去找了你二哥杜阮,并且跟杜阮说要调查杜纯。你心理清楚只要警察调查杜纯,肯定就能够查出东西来,这件事会威胁到你原本唾手可得的掌权之位。”
我继续猜测着:“当杜纯跟你说了这件事时,你就知道是时候放弃杜纯了,是吧?”
“不……”杜麒还想反驳,可是他却想不出任何新鲜理由。“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实话实说。”
孙肖汉轻咳了声,随后说:“我们调查杜纯,是因为一个叫王丹丹的女孩前几日失踪了,有线索断定是杜纯认识的几个小混混所为。跟杜生堂其实并没有直接联系。”
“你说什么?”
杜麒一脸疑惑:“女孩失踪跟杜纯有关系?可是杜纯说……”“他跟你怎么说的?”
我问。杜麒反应过来失言了,但并没有找补,而是叹了口气,如实说:“他跟我说你们找到了杜阮,那边有个小丫鬟过来传话,说你们要帮杜阮夺得掌权。”
“就说了这些?”
孙肖汉问。“就说了这些,他说如果警察盯上他,之前做的一些事肯定就败露了。他说为了不连累我,他想先躲出去一阵子,等风声平静下来后在回来。当时我说考虑一下,让他先别着急。”
杜麒深吸口气,攥紧拳头说:“警察想查他,他能躲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