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组长不想看咱们调查部没挺过半年就解散。”
董莉看向我若有所思地说：“你以为警察局以前没有设立过专门调查凶杀案件的部门？只不过没超半年该部门就跟别的部门合并了，因为没有存在的必要。”
“凡事儿想的少了，隐患就会多，只是没人知道这个隐患什么时候会蹦出来，给予致命一击。更何况是涉及到无数条人命的事儿，肯定要多想想的。”
周函昀也在旁边插嘴说道：“所以你也别埋怨组长了，他的确是盯着巨大压力的。不像我们，只管破案，别的什么都不需要考虑。”
“也没有埋怨的意思，只是……唠叨了一句。”
被两位女生这样说，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摊了下手。“唠叨也不许。”
周函昀若有所思说了句，然后做了个鬼脸说：“不管是什么部门，有唠叨就证明员工不满意，员工不满意就会影响士气，影响了士气工作提不起精神破不了案，部门就离解散不远了。”
“好，不埋怨、不唠叨。”
我淡淡一笑，拿起水杯喝了口。差不多在办公室等了四十多分钟，组长秦浩才回来。这次是董莉忍不住率先询问：“领导咋说的？”
“问题的严重性也远超了上级领导的想象，不过这次有局长庇护着咱们，让放心大胆的行动。”
组长秦浩坐在椅子上倒了杯茶喝掉说：“奉天，你赶紧带两个人去杜盛家。”
“抓人？”
我询问。“不，刚才有警卫提前回来报，说是吴勇他们抓到了陈冬，但是在医院里并没有找到乔奉天。肖汉怀疑能不能乔奉天是要对杜盛下手……”组长秦浩回答。听见组长这样说，我急忙起身离开警局，找了两名警卫，并没有骑车，而是取了一辆摩托。由一名警卫开，我跟另外一名警卫，一个坐在副驾驶，一个坐在后面。一路风尘仆仆，来到杜盛家。杜盛家也是宅院，但并不是特别大，宅院后面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前有打手守着，我们报了身份进屋通报后才将其领过去。刚进小楼是客厅，另外一面是用餐区。两名警卫跟我在沙发坐了一小会儿，才看见杜盛从楼上下来。因为组长下达的命令并非是抓捕，所以我们不能硬闯抓人。似乎听到了通报后，杜盛还特意换了身衣服下来，因为此时他穿着西服西裤，而此时已经将近九点了，睡半夜在家如此穿？“早在医院时我就看关警官器宇不凡，但是还真没猜到，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就当上警官了。”
杜盛一边往这边走一边说。“现在并非寒暄的时候，不知您得没得到消息，副院长陈冬已经正式被警察逮捕了。就在一个小时前。”
我从沙发上站起身，面对着杜盛说。杜盛停下脚步微微一愣，这个举动代表他还不知此事。随后身旁的仆人递过来一根雪茄，他拿起点燃抽了口，随后说：“竟然有这种事？什么罪名？”
“还只是嫌疑人，一切有待查证。不过医院里有一名姓乔的，叫乔奉天的医生，今晚有没有来找过你？”
我询问。“没有，今天你们组长找我去医院问话，回来后我就没再出屋，一直都呆在家里。”
杜盛走过来，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仰头看着我说：“乔奉天医生怎么了吗？”
暂时没有证据说乔奉天要对杜盛不利，这只是孙肖汉的猜测。他是基于陈冬想要炸毁医院这点猜测的，正如董莉所说，陈冬想要改头换面就会杀了所有知道他过往的人，乔奉天是其中一个，杜盛不也是知情人之一？“没什么，您安全就好，组长是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
我没有坐下，而是站着说：“听说这个乔奉天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我知道他，都快六十的人了吧？在心狠手辣能辣到哪里去。”
杜盛淡淡一笑，再次抽了口雪茄：“你回去替我谢谢你们组长的关心，我这儿有护院，有下人保姆，出不了什么事儿。他要是过来，我让人抓了给你送警察局去。”
“如今医院从副院长到各科主任都被抓了，难道您不担心？”
我看杜盛一脸淡定，许是强装的吧？我这样想着试探性地问。“犯了法该抓就得抓，只是关警官，你们千万不要冤枉了好人。要是没罪被你们这样风风火火地都抓走了，总是要给社会一个交代的。我虽然这些年很少管医院里的事儿，全权都交给了韩实忠，副院长是他亲选的，我自然信得过。”
杜盛又是温文儒雅地一笑，时候将雪茄放在烟缸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服：“这时间也不早了，关警官要是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要休息了。”
“既然杜老板没事，我们就离开了。”
我转身跟两名警卫离开。“杜来，送客。”
杜盛坐在沙发上声音稍大地喊了句，随后那名刚才给杜盛递雪茄的仆人过来，恭恭敬敬地送我们出宅院。走出来，上摩托车前，其中一名警卫小声说：“这个杜盛真不简单啊，医院出了那么大的事儿，他这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担忧。”
“人家是做大事儿的人，像你一有点什么破事儿都挂在脸上了，生怕别人看不见似的。”
另外一名警卫说。我没有搭话，其实我也好奇，按说副院长被抓，如果指出幕后操控的人，那么杜盛根本逃不了干系，可刚才他却摆出一副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清者自清的姿态，难道真的是装出来的？还是说他有把握让陈冬闭口？如果陈冬承认医院里的所有事都是他个人所为的情况下，那这件事确实牵连不到杜盛的身上。除非找到收受贿赂的证据，只是我有些担心，刚才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杜家，医院又出了那样的事儿，一旦被杜盛三任妻子察觉中了警察圈套，估计就不会费尽心思将账本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