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宛帮着童诗浩检查了一下身体，随后便转身离开了。房间里又剩下了我跟吴勇，我走到椅子跟前坐。这边白天也是黑的，因为没有窗户，正常医院白天是不供电的，只是因为查案，所以房间的灯从昨晚开始一直都亮着。吴勇打了个哈气，也坐在我旁边，紧接着说：“照你刚才那样说，是不是我们可以抓人了？”
“应该快了，对了，副院长陈冬昨晚离开了吗？”
我若有所思询问。“没有，一直都在贵宾病房那边。那边警卫说，昨晚也是在办公室里休息的，没有出来过。”
吴勇回答。“那个乔奉天呢？”
我又问。“谁？”
吴勇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想起来后恍然大悟地说：“啊，他我不清楚。不过昨天他去找过副院长，听警卫说好像是快要下班时，后来应该就离开了吧。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因为他是陈冬心腹，应该就是他一直帮着陈冬照料着被关在地下的童诗浩。”
我这样说着，然后深吸口气：“昨天我跟组长下去时，看见一个穿着血白大褂的人影，虽然当时黑没看清，而且一闪而过，不过我推测很有可能就是他。包括去找张末儿，让他去找苏蓉，在途中迷晕送去焚尸炉那边的，没准也是他。”
“可是先前你不是说穿血白大褂的医生有很多吗？”
吴勇抬手挠了挠头：“豆豆消失的那晚，光你看见的就有两个，还有引我离开病房的，跟在控电室控制电开关的，最起码得有四个人吧？”
“早会时不是说了吗，豆豆的消失是弱势力一方自己策划的，目的是利用我的身份，逼迫警察入院调查，不过也正是这件事才让我觉得血白大褂医生可能有好几个。但根据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没准只有乔奉天一个，他就是那个血白大褂医生，很有可能医护看见的就是他。甚至……”我停顿了一下，随后说：“甚至当年姜楚生看见的童诗浩，没准也是他。只不过是戴上了童诗浩长相的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吗？”
吴勇微微皱眉：“却有可能，虽然这个乔奉天也五十多岁了，但昨天找他问话时，虽然穿着宽松的白大褂，但我发现了他体格其实挺壮的，平时应该有锻炼的习惯。不过表面上看，这个人确实挺老实的。”
“只是长相老实而已，要是真老实，他怎么也隐瞒了李德来医院找，自己其实中途离开过这件事。而且王冠之还透漏出一个很奇怪的信息，就是这个乔奉天其实比他入院还晚。从这点上来说，当年姜楚生撞见的不可能是他，因为他还没来医院呢。可他刚来医院就得到了副院长陈冬的重视，成了心腹岂不奇怪？”
我微皱起眉头：“所以最有可能的是，陈冬与乔奉天早就相识，除了童诗浩事件，乔奉天也一直在暗中帮着他。只不过几年后他才正式入职医院而已。”
“叫奉天的也不都是好人。”
吴勇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我摊了下手，然后询问：“我没在医院这段时间，弱势力那边有什么动作吗？”
“没啥动作，不过朱荣让警卫过来找过你。对了，你要不问我都忘了这茬。”
吴勇拍了下大腿，然后说：“得知你不在医院就离开了。”
“怎么不早说。”
我起身急忙离开爆炸房间，下到二楼。今天二楼又是两个新面孔护士，我走过去询问了句：“请问……朱荣护士在吗？”
“今天她没来，请病假了。”
其中一个护士回答。我看了一下她胸牌，上面写着的名字是“王诗莉”。既然朱荣没来，那刚才为什么吴勇说她让警卫来找过自己？我有些疑惑，随后询问：“这两天医院的护士怎么都是新面孔？”
我在医院员工资料里，似乎也没见过这个王诗莉。“是这样的，我们这批护士是前段时间医院招过来的，还不算正式入职，原本是下个月入职，因为刚来北都，需要了解这边情况。”
王诗莉淡淡一笑说；“但医院不是警察调查吗，医院肯定是忙不过来，所以我们商量了一下后就决定提前进入岗位帮忙。”
“新一批？”
我有些不解。“对呀，我们是从北平直招过来的，专业护士，有职业证书的。”
王诗莉十分耐心地解释：“不止这医院，今年毕业的护理专业学生，都被分到了全国各大医院。北都其他医院也有招，我同学就有跟我一起来去别家医院的。”
“也就是说你不是北都本地的？”
我又问道。“不是，我家在天津，去北平上的学，然后被这医院招来的。”
王诗莉直了直身子，深吸口气说：“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看来医院护士又要换一批新人了，那先前的老人又怎么安排呢？我有些搞不懂，于是摇了摇头，直接询问：“那你们来了，以前在医院的护士去哪？”
“那就不清楚了，需要医院安排。不过我们也不是一直呆在这儿，属于一个过渡期，积攒个人工作经验。就两年时间，两年时间一到的话，就可以自主选择去留，愿意留的可以继续留下。”
王诗莉又笑了下，露出两个小虎牙，颇为可爱：“不过我父母还是希望我回到天津，毕竟这里离家太远。”
原来如此，怪不得医院护士不像医生，医生基本都是一呆十几年，而护士基本几年就换了一批新人。我深吸口气，还想问些什么，这时另外一名护士叫王诗莉一起去寻房了。我去护士休息室看了眼，里面没人，不知护士长跟李雨她们都去了哪儿，难道集体请了病假不成？早上时我还见李雨来过，还特意让她知道警察昨晚在地下抓到一只“怪物”。先不想了。我摇了摇头，然后下楼，此时杜盛已经离开，谈话室里没人，组长不知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