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官更换、买卖这件事我倒是在国外上学时听见过。”
董莉看向我说道：“有些无良医生，或者时那些黑诊所，会如此做。不过……器官更换手术并不成熟，即使在外国也并没有那么成熟技术，其实不管是买家还是卖家都是在赌命。”
“赌命？”
我深吸口气看向董莉。董莉点头“嗯”了声，接着说：“买方通常是有钱有权，却面临死亡的人，他们联系地下私自倒卖器官的组织。反正赌对了还能续命，活个十年八年，赌错了也就死在手术室了。但不管怎样，倒卖器官组织，手术方都是受益者。”
“在满铁医院病房区里的病人，虽然不多，但多数都是手术患者。这是否证明他们医院内手术医生技术已经相当成熟？”
我不太理解，于是询问。“我觉得关于这点你可以咨询一下程亮，毕竟我们都不是医学专业出生。”
董莉摊了下手，然后说：“他应该就在法医楼那边，中午吃饭时我们一起吃的。”
董莉所说似乎有些道理，正好我还有些别的问题要请教，于是起身离开办公室下楼，去了旁边法医部。于法医跟程亮俩人正在解剖一具尸体，我进去时吓了一跳，没太敢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口询问：“这尸体怎么回事儿？”
“民众举报在大街上发现的，没人认领，别的部门送来让做一下尸检，看死因是否存疑。”
于法医在一旁说道：“你们部门前面破获的两起案件太轰动，搞得别的部门见到死尸，首先就排查死因，生怕判断错误，错过一次破大案的机会。你今儿怎么有空，貌似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
“查案。”
我伸手掩鼻，然后说：“那个程亮，能打扰你一下吗，我有几个问题想要咨询。”
“你说。”
程亮坐在椅子上，在仪器里观察着什么，没有转头看我。“是关于器官移植技术……”我话还没说完，他似乎感了兴趣，扭头看了我一眼：“你在查这类案子？不可能吧。”
“是在查凶杀案，只是涉及到了器官之事，因为调查地点在医院，满铁医院。”
我如实说道：“经过这两天调查，我发现用器官抵手术费用的现象，还有就是有人在医院的劝说下去医院捐赠器官。说是捐赠，实则是给了捐赠者一百大洋，以此作为诱惑。”
“这就是我说的不太可能，器官移植不管从哪方面讲都不太可能会在国内出现，因为根本做不到。”
程亮起身摘掉白手套，走到我跟前说：“理论有，技术跟不上。这样说吧，根本没有成功率。”
“可是刚才董莉说成功率极低却有，而且外国专门在做这门生意。”
我有些糊涂了，程亮跟董莉说的完全不一样。“那你去问问董莉，是从哪儿了解到的这些事，我怀疑是从小说里。她说的是小说情节，并非现实。器官移植理论提出还是很早的，国外某些机构也做过类似研究、以及实验。但据我所知了解还没有成功案例。而没有成功跟手术技术无关，而是科技技术暂时尚未跟上，达到器官移植科技技术，最起码还要五十年。”
程亮语气坚决地说：“所以你调查的那家医院不可能完成这件事。这可是医学史上的大事，如果他们真能做到，又何必偷偷摸摸，发表出来，展现出来成功，必将轰动全世界，且名利双收。”
程亮似乎点到了问题所在，如果是为了钱，他们真能够做到这样，何必不向全世界展示成果呢，到时候不仅能够载入史册，还为国内医学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真真的是名利双收，到时还愁医院倒闭、没有资金注入进来？我这样想着又摇了摇头：“可是目前我确实了解到有一名医患，是做了肝移除。他目前还躺在病房区呢。而今天中午，有一位炸断腿的患者来医院，医生跟家属说了要用一个肾脏来抵消手术治疗费用。如果医院做不到这件事，又为什么要在背地里……”“有这样的事儿？”
程亮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头想了一下，然后又看向我说：“这件事如果我不说，你知道器官移植目前是不可能的吗？”
“当然不知道了，在来这儿见到你之前，我还以是这件事是正在发生的。”
我说。“所以你能够代表大部分百姓的认知，当有一个专业医生告诉你这件事是可行的，你就会觉得他是可行的。”
程亮若有所思地猜测：“有没有可能这是个阴谋，是医院利用这件事谋取暴利的一种手段？我只是猜测，但器官移植这种说法，不管是在国内医学界、还是在国外，都是个吸引眼球的话题。毕竟人体内器官会出各种问题，能够移植，就代表着吃了续命金丹。有社会地位的人自然想能活得长久，这时如果听说哪家医院能够做到这件事，肯定会不惜钱财赌上一把，哪怕知道成功几率没那么高。推动这件事的医生也好，医院也好，肯定不会说０几率，只会作假把几率说高。比如百分之五十，那能够活下去的机会就是一半一半，而不做手术，器官老化，死是唯一途径，那为什么不赌那百分之五十活下去的机会呢？当然，这完全是我的猜测。”
“满铁医院有知名医生，或者洋医生嘛？”
于法医在一旁插嘴问道。我摇了摇头：“目前已知的，还没听说哪个医生是某疾病方面的权威。好像是说骨外科比较厉害？”
“于法医提出的问题有道理，一是那些有钱人目前比较信奉西医，如果是有洋医生坐镇，这个谎言可能会更让人信服，在者就是相对知名医生推动。反正不是所有人都真的懂医学，大多都一知半解，想要糊弄他们很容易的。”
程亮拿起茶杯喝了口水，然后又回到椅子前坐下说：“少部分肝脏移植理论上对人体不会产生太大影响，包括肾，移出去一个理论也不会对身体有影响。所以……”“所以？”
我重复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