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好的巧合？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整个过程，却发现只能是巧合，却无法计划。我可是主动骑车过来的，并没有被人指使，然后恰在朱云道家门前摔倒。恰在？不对，是猫头鹰那声叫，它早也没叫，晚也没叫，正好是我骑车到朱云道家门口时，它才憋足了劲儿大叫了出来。正是那声叫，才吓了我一跳，慌乱下摔倒。我在想，如果昨晚不去送梁悠悠，不去报社，而是从警察局直接骑回家，这件事还会发生么？还是说……我依旧会转向，依旧会骑来这里，依旧会被猫头鹰吓到？我摇了摇脑袋，感觉这件事超出了我所认知范围，干脆先不要去想。骑到警察局时还未到六点，停好车子后，我先去了法医部，今天程亮不在，只有于法医，他此时正在脸盆处洗漱，嘴里喊着一口水。见我进来，他先摆了摆手，示意让我等下，然后走到桶前将含着的水土出来擦了擦嘴说道：“你这也未免太早了。”
我好奇地朝里屋看了眼，然后又看向放在担架上的尸体，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您……住这屋？”
“都住进来有段时间了，你们调查部不是把我住处给占了吗。”
于法医满不在乎地回答。我猛然想起楼上的两间审讯室，难道其中一间是之前于法医住的屋子？“可是这楼并非没有空的房间啊，怎么直接跟尸体住……”“其实之前我就觉得上下楼麻烦，经常住在这屋子，况且准确说也不是跟尸体住一起。他住这儿，我住里面。他也不是一直在这儿放着。”
于法医洗了把脸，拿毛巾擦了擦走过来说：“找我什么事儿？”
敢跟尸体睡一个屋子，估计这于法医胆子特大吧？我心里这样想着，但没说出来，直接从挎包里拿出手套递给于法医。“这是啥？”
于法医接过去后，直接把我系上的扣打开，朝里面看了眼，有些嫌弃：“你不会给我拿回来谁的呕吐物吧？”
“咋会，是粥，我就是想问问，你们能不能有办法看看粥里有没有……”我想说有没有毒，转念一想朱云道貌似不可能给我下毒，然后改口说：“就是粥里有没有别的成分，能……让人产生幻象，或者……。”
我似乎也解释不清。“我懂。”
于法医没让我说下去，而是把手套拿到鼻子前闻了闻，接着说：“闻倒没闻到有什么，银针试过了么？”
我摇了摇头。于法医走到工作台，挑了跟银针，插进去试了试，然后拿出走到窗前看了看：“没毒。”
“也就是说这是一碗正常的粥？”
我在心里暗想，难道自己真误会朱云道了？“很多毒银针也试不出来。程亮有办法，咋说来着……好像是提取出粥里都有什么成分，具体分析出都有什么。他那个应该更细，更准，等他来时，我让他弄。”
于法医重新把手套系上，放在一旁。“行，那麻烦了。”
一时也不会有结果，我便先离开了法医部。办公室没还没开，应该还没人过来，我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到自己办公桌前，拿出本子将所有发现都整理了下，还有昨晚从报社拿回来的那两张相片。董莉桌子上放着昨晚画着的那幅，曾跟小女孩出现在一起的男人。我将其拿过来跟相片里的人做了比较，没有人长得一样。可惜相片没拍下来施心杰，否则就能够知道跟小女孩在一起的人到底是不是施心杰，也就能够证明死者柯玉年来北都寻的人是否也是他。找一个死去的人。我盯着画像发呆，想着柳飞烟猝死后，没几天柯玉年就送她尸体回老家了，而施心杰是在这之后才死的，所以有没有可能柯玉年并不知道施心杰已死亡？知道就不可能来寻了。我摇了摇头，现在也没确定寻的人就是施心杰。正在我思考时，董莉走进了办公室，见到我在，显得有些吃惊：“这是刮的什么风，你咋这积极。”
“害，别提了。”
我放下画像，把昨晚经历的事儿，包括朱云道所说之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董莉。董莉听完后，愣了几秒说：“你这一晚上的经历可是够神的。不过你说的粉末到底是啥东西，我倒想见识见识，真能让人产生幻象？”
我摇了摇头：“本想偷偷拿回来一些，可是朱云道一直在身旁没离开，只能作罢。”
董莉脱掉外衣，放在衣架上，然后伸手在兜里掏了掏，掏出了两袋什么东西，对我说：“咖啡，喝不？”
“咖啡不是豆豆压出来的么。”
我走过去伸手从她手里拿过一包看了看。“速溶的，直接烧开水泡上就行，提神。”
董莉一边说一边拿水壶：“听你说，昨晚你也没咋睡，这还一整天要熬，提提神没坏处。”
说完，她便拎着水壶走了出去，再次进来后将咖啡包撕开倒进茶缸，冲了两杯，搅拌搅拌后，递给我一茶缸。接过闻了闻，没啥怪味儿，吹了吹尝了口后，却喝出苦味儿：“这玩应怪不得提神，太苦了。”
“喝惯就好了，其实这已经加过糖的了，原味的话会更苦。”
董莉拿着茶缸回到自己办公桌前说：“这可是高级货，国外带回来的，你可都得喝了，不能剩。”
仅一口我便不想在尝了，于是放下茶缸，将从茶社拿回的两张相片递给董莉：“昨晚梁记者找到的，舞台最前方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柳飞烟，另一个是李婴儿吧？”
董莉拿过相片看了看，说道：“我就大概八九年前听过一次柳飞烟，当时她搭档还不是李婴儿，所以我也没见过。不过……她旁边这位是真俊俏，怕是迷了不少少女吧？”
“梁记者说虽然俊俏，她身上却少了男儿气。”
我若有所思地说。“那肯定啊，毕竟是女人。”
董莉放下照片，再次拿起茶缸喝了口说：“你看那些男扮女、女扮男的，都有粉丝，而且男女都有，很多女人明知道是女的，但还是会被舞台上的扮相吸引，这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