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沉思片刻:“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厉元奎!”
厉元奎闻言浑身一震,这名对于一个太监来说实在是太霸气了,当然了也配得上他的身份,他可是东厂的厂督,除了韩王殿下以外,那就是皇上最信任的酷吏。 老天开眼啊,这当太监的最好的出路,也就是司礼监,可司礼监那些太监们把的严,一个萝卜一个坑,是萝卜多坑少,那些老太监一直站着不让出来,就算是厉元奎今年都五十多了也惦记不上了。 可当了东厂的厂督那不一样,手中就有了权力,这权力是谁给的?陛下给的!当太监的必须得一心一意的为陛下办事! “奴婢厉元奎,愿为皇上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朱棣满意的点头:“下去吧,厉厂督,好好准备,朕要知道韩王在西北的一举一动!”
厉元奎棒棒棒磕了好几个响头退了下去,等到这厉元奎下去了之后,太子担忧的说道。 “爹,这在锦衣卫的头顶上弄这么一个东辑事厂,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奔着二十叔去的。”
“爹让儿子用了赈灾的这个借口把二十叔支走,咱们趁着这个机会组建了东厂,二十叔若是回来了,这心里面能好受吗?”
朱棣冷冷一笑:“正是君,他是臣,朕想怎么做他这个臣子只有听喝的份,他若是不愿意被这么看着,那就把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叫出来,朕在江南给他找一块富庶的地方,只要他这辈子不离开自己的封地!朕愿意把他的俸禄涨到三万!”
太子听了之后一愣,这爹怎么一天一变啊? “爹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际,二十叔的能耐和本事,您是知道的呀,这样的大才若是放归不管的话这多可惜呀?”
朱棣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这个太子:“有什么可惜的呀?啊?这天下少了谁太阳就不升起来了,咱爷们儿要是没造反的话,这天下还在建文的手里大明朝就完了吗?不会的!”
“你二十叔确实有才,可是有才又不能为朕所用,朕就只好除了他,但他毕竟是朕的弟弟,靖难又立了那么大个功,朕不能杀他,但是朕能把他关在他自己的封地,若不得诏不允许出封地。”
“朕也不想这样啊,但没办法呀,坐上这个位置就会变得疑神疑鬼,他和我一起造的反,说的好听,说什么为了钱为了一条活路他跟着,谁知道他是不是打算等到有一天我不行了,他再来一次靖难造反,在抢了我的皇位?”
“朕绝不允许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他要是想找点事儿干,那就得老老实实的听朕的话,他做的一举一动,说的每一句话,和谁见了面,朕都要知道,他若是不愿意就趁早滚蛋!”
“还有,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老二老三最近和他走的很近,还有朕的那些个女婿,以及朕的那些个功臣们,都和他牵扯到了一块!”
“拿朕的锦衣卫去给你们做生意,说好听什么,钱财在前面探路消息自然而然会紧跟上来,什么呀?”
太子听了之后,心中对二十叔的敬佩之情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真是让二叔给猜对了,人都说君心不可测,现在看老爷子这个模样,还真是因为没把他带上一起挣钱的事生气了。 朱棣自然不是贪财的人,只是他想做的事情没有一样是不需要钱的。 太子犹豫了半晌,叩首说道:“爹其实二十叔心里一直惦记着爹呢,二十叔知道爹的雄心壮志都需要银子,没银子是万万不行的,所以二十叔早就已经为爹想好了对策!”
朱棣看着太子:“什么对策?不就是白糖吗?这种东西能有什么对策?你们当我是三岁小孩?”
太子赶紧抬起头来:“弟,这白糖虽然不能让国家的财政一蹴而就,但总算是也多出了一个我大明可以对外贸易的好东西,就像茶叶,瓷器丝绸一样!”
“二十叔真正的才能在于敛财,二十叔敛财的本事既不张扬也不残忍,这才是二十叔真正厉害之所在,爹的身边就需要这样的一个人,爹曾经和我说您要修永乐大典,还要修筑长城,还想迁都,还要在北平再修一座皇宫,甚至以后您还打算御驾亲征去漠北!”
“爹呀,您别说您打算做的这几项,就是其中拿出了一项国家的负担也是相当之大!二十叔有这个本事和能力,能够为国家分担负担,能够为国库增加银子,能够帮助的完成这些目标!”
“爹,若把这些全都做成了,爹可称千古一帝,但千古一帝的身边也不乏有名臣良将,二十叔就是爹身边最得力的干将,儿子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能比二十叔更强!”
朱棣看着儿子,为了他的叔叔能求情到这个份上,他攥紧了拳头,老二十这个人真是可怕,自己的亲儿子都替他说话,这还得了? 可是老大说的也有道理,若自己想做成上面的那些事,就得有银子,没银子拿什么做,自己怎么向天下、向后人、向父皇证明自己才是最适合的皇子? 想到这朱棣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缓了半天。 “朕从来不答应别人什么,朕就算是答应了别人,也有反悔的时候,因为朕是皇帝,朕能反悔你们不行,但今天,老大,爹给你一个承诺。”
“只要你二十叔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他有造反之心,爹不会对他出手,不会做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但是若他心存不轨,我一定杀了他!”
太子听到这儿肥躯一震,低着头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手上沾着亲人的血,这是天底下最悲哀的事情,朱棣常常教导自己这些儿子们,可他今天到底还是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他是一个残暴的人,但却是一个好皇帝。 太子离开了皇宫,拖着肥胖的身体,虚弱的走在宫墙之内。 也许是该去看看那个老和尚了,也许真的只有那个老和尚才能和爹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