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锦衣卫说来是个人人谈之色变的玩意儿,可不管是哪一方势力都对锦衣卫垂涎三尺,都希望把锦衣卫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朝堂之争说白了几乎没有阴谋,都是阳谋,大家都是背地里把事情做完了,然后再拿到台面上去说,再不就是把事情做完了,然后开始逼迫对手,要么服从要么死亡。”
朱松说到这儿一顿:“而两害相较取其轻也是政治的选择,弄丢锦衣卫本王手中就并无权力,这无疑对本王的危害和损失是最大的,但在本王的头顶上安排一个东厂,甭管是谁带领,只要本王还是锦衣卫指挥使,他们就不敢太过分!”
一向善用阴谋诡计的叶碧青听了朱松这话沉默不语,原来朝廷之争居然是如此。 叶碧青穿上锦衣卫官服的那一刻,就幻想依靠着自己的阴谋诡计能否在朝堂上杀出一条血路。 可现在看殿下言语所说只怕是不大可能,就算是真的能杀出这么一条路,那也会给自己树敌,除非是权势一手遮天,否则用这种方法那就是是自寻死路。 因为官员相争,党派相斗,都是在规则之内,即便是皇上也不得不遵守这个规则,如果有人一旦掀了桌子,那就要承受掀桌子带来的后果,这样不守规矩的人不管是作为自己人,作为敌人还是其他人,都是一个棘手的存在,所有势力势必会齐心合力一起将这个掀桌子的人出局。 叶碧青知道自己必须要转换思路,不能再想着用阴谋诡计来帮助殿下争夺朝堂局势,若是自己玩不懂他们的规则,那自己就要利用自己的长处阴谋,来尽量稳固殿下的地位。 想到此处叶碧青明白了,殿下这是权衡利弊之后作出的抉择,总要给皇上一个定心丸才好。 朱松看着叶碧青愁容满面的样子,对叶碧青说道:“行了行了,这些事你也不要费脑子去想了,朝堂之争就是这个样子,你是本王身边的智囊,本王若是有不懂的一定会来问你,现在呢,你既然已经与本王相会了,休息一下,下午咱们立即出发。”
叶碧清听了之后一愣:“殿下这么快吗?”
朱松点点头:“这几日西北的奏折,一封一封往京师,整个大明朝所有的人都在盯着咱们之前弄回来的那一笔盐税,西北的情况不容乐观,已经有多地出现易子相食的情况了。”
“咱们的银子早到一天,百姓们就能越早得救一天,本王想先去山西再去陕西,先救了山西的百姓,陕西的百姓就得多受苦,所以本王打算把山西交给你,这赈灾银的派发你一定要亲自把控好,绝对不能让人钻了空子,吃了便宜。”
叶碧青一愣,殿下居然把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自己,不是让自己找好通商线路嘛? “殿下这么重大的责任交给卑职,卑职……” “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的,以你的聪明才智,有人打上你手里银子的主意,那无疑是自寻死路,本王很放心。”
“既然你在锦衣卫做官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朝堂,那本王就不如再添一把火,把你从幕后推到台前来,让朝廷官员都好好看清楚,本王就是用女人当官了!”
叶碧青闻言,心中一阵激动,女人大大咧咧的出来当官还赈灾,这事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呀。 “卑职定不负殿下期望!殿下不如我们现在就启程吧!”
朱松看着叶碧青:“你从扬州一路快马加鞭,才用了一日的时间就到了凤阳,想来路上你也没怎么休息,你好好歇一下,接下来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就算是急也不急在这一时了。”
叶碧青此刻胸中豪气万丈。 “殿下刚才说,我们晚到一会儿西北的百姓就要多遭一会儿的罪,卑职一路虽然颠簸,但是坐着马车来的,虽然累但并不是坚持不了,而且卑职既然当着锦衣卫的官就和其他的兄弟没什么区别,请殿下不要因为卑职是个女子,而和其他的同僚区别对待。”
朱松笑着满意的点点头,就这还终于有了锦衣卫官员的样子。 “很好,那就按照叶佥事所说,咱们立即启程!”
…… 京师,皇宫,御书房。 永乐皇帝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这个头发,已经有些花白的老太监,太子屹立在一旁。 “孙公公,朕和你说的事情你可都明白了?”
孙公公陪着笑,赶紧谄媚的说道:“皇上您就放心吧,东厂的人选,奴婢早就已经安排好了,大档头到三档头都是咱们御马监里挑选出来的,公公手上都是有真功夫在的,人也机灵,一定不会让陛下失望!”
朱棣满意的点点头。 “如此便好,你可知朕组建东厂的真正意思是什么?”
孙公公赶紧说道:“皇上,奴婢明白,东厂的责任就是监察锦衣卫,就是监察韩王殿下!亲王执掌锦衣卫,这是大忌,皇上对韩王殿下不放心!”
“倒也算不上不放心!”
朱棣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只是要有你们的存在而已,东厂以后归内庭管,锦衣卫直接对朕负责,你们该监察监察,可有一点万万不要把韩王惹急了。”
“朕是费尽了心思组建东厂,若是你们把韩王惹急了,他若真的较起真来,只怕事情会变得很麻烦,朕是最不喜欢麻烦的。”
孙公公当即跪下,五体投地:“请皇上放心!奴婢绝对不让事情变麻烦,天下所有的锦衣卫和韩王殿下的一言一行,奴婢都会如实禀报给陛下!”
朱棣看着这个孙公公,他一直也没个名字,这么个姓还是御马间上一任的掌印太监的姓赐给了他,既然是新上任的东厂厂督这名字自然也要霸气一些。 “你一直也没个名字,这姓又不是你的本姓,你的本姓姓什么?”
孙公公跪在地上回答道:“回陛下的话,奴婢本姓厉,家中排行老五,所以奴婢本名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