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冷枭那里出来后,顾相宜还是没有回时光里,而是去了一剪梅工作室。 袁宵正无所事事地在大厅吹着空调,斗着地主。 “擦!五个梅花老K,丫这什么狗屎运……” 他响亮地抱怨还没落地,有人很清脆地接了句,“要不起!”
袁宵还以为是自己手机里的声音,骂道,“什么要不起!会不会打牌啊!老子有五个A!怼不死你!”
那清脆的声音依然执着地提醒,“要不起!”
“我ri你大爷……”袁宵一抬头,吓得蹦了起来,手机也摔在地上了。 “顾……顾老师……” 顾相宜神色淡然,“我没有大爷。”
她很认真地提醒。 袁宵的声音都颤抖了,“顾……顾老师,对,对,对不起!”
顾相宜很惊讶,“师兄,这几日没见,怎么如此见外呀?”
袁宵又是一阵瑟瑟发抖。 他慢慢弯腰,缓缓捡起屏幕裂成了蜘蛛网的手机,以此来让自己当机的大脑重新启动。 相顾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她来是不是要跟我清算总账?最近我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儿了吧?我连华棠的面儿都见不着了,虽然是她不愿意见我…… 顾相宜见袁宵这么大高个子的男人,见了自己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有那么凶神恶煞吗?她明明是甜美可爱的小仙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呀! “那个,师兄……”她也尴尬起来,主要是有些莫名其妙。 顾相宜虽然十分记仇,那也是看她的心情和看人。像袁宵这种无心之过,她当时生气,转眼就给忘了。 “师兄,我来,是想跟你要一样东西。”
顾相宜顿了顿,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像个来讨债的。 原本她不会说要,买或者换或者拿都可以。但是,她要这样实在了,心中有愧的袁宵肯定就觉得她是故意拿乔,又会诚惶诚恐地表一下高风亮节的态度。 麻烦。 饶是如此不客气了,袁宵还是唯唯诺诺。“拿,拿,师妹要什么就拿什么!只要我有,只要你要!”
顾相宜:“……”突然好怀念袁师兄从前的画风! “就之前我在你那小会议室看到的,《清明上河图》的木拓画。余教授这不五十大寿吗,我也没拿得出手的礼物。”
这组木拓画其实年代并不长,没有多少收藏价值,但妙就妙在作者是余教授的曾祖父的曾祖父。 当然,这层关系,是顾相宜昨晚才查出来的。晚宴定在昨天,但余静午打电话来说临时改了,推迟一天。 这寿礼,顾相宜原本打算随便从爷爷的收藏里顺个字画什么的,反正都拿得出手。 昨晚不是蛋/疼吗,又跟前天那样,撩了华怂怂一回,结果丫果真不愧对他的美称,直接去跟娃儿一起睡了。 顾相宜笑了半天,将瞌睡给笑没了,突然就想起来袁宵那套木拓画了。 袁宵虽然顶着设计师的头衔,其实是个再俗气不过的粗人,压根不懂得欣赏。当时她就觉得那画很惊/艳,画骨却又似曾相识,没想到,跟余教授真是有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