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郜氏(1 / 1)

朱氏一耳光打去,打断曾氏唠叨,怒骂:“有你这搅事精啥事儿?大晚上不睡瞎嚷个啥,还不给老娘滚!”

这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曾氏低咒一声赶快窜回自个屋中。朱氏憋了一肚皮气回了房,发现自个骂了一个晚上,这死老头子居然还可以睡的着,瞬时便气不打一处来,使劲推了几将老头子,把老头子给搞醒来:“你个死老头子睡啥睡?看看你那大孙女,没准何时将这个家给拆了!”

老头子给推醒,没有好气说:“你要不惹她,她可以将你咋滴?”

朱氏不愿意了:“不是她可以将我咋滴,是她可以将这家咋滴,难不成你就没发现打从她嫁了人以后,这家便乱了套了。你说这人傻了便一直傻了呗,这不傻了倒折腾起人来了,没准这老三一家就是她给折腾的。”

老头子醒醒神:“那你倒说说这是咋折腾的?”

朱氏张嘴便想把事说出,可这张了嘴却不知要咋说,想了下说:“谁知道,左右自打她这脑筋不傻后,这老三两口子便急着去上吊,没有一日消停的,不是她折腾的又可以是谁给折腾的?”

老头子虽说不管事儿,可脑筋也不是个不清醒的,老三这两口子为啥子上吊老头子心里面门清的很。只是这三头两日作事儿,老头子看在眼中心里面也烦的很,这过日子谁家不过,咋自家就可以过的这样不消停,这老三一家确实可以闹。“那你说咋办啊?”

“要不咱们将老三一家分出去?左右这大妮儿我是管不了,那妮子傻病好是好了,可人却是有点疯,连长辈都敢打。也就三房自己可以管下,还不如将他们这一房分出,也省的老说咱们黑心啥的,他们自己生的赔钱货叫他们自个管去。”

“这件事我不答应,也扔不起这人,这村庄就没有见哪个老的还在分家过的。”

“咱们哪便丢脸了,分家这事可是老三自己先提起的,即便给人说闲话那也和咱们没有关系。何况咱们这当爹妈的,儿子媳妇儿要死要活地要分家过,咱们还可以挡着不可以?”

“……左右这事我不管,睡睡,大半夜不睡干啥?”

老头子薄被一盖,翻过身便要睡。朱氏又推了老头子几下,老头子一点反应也不给,已睡着了的模样,朱氏讨了个没趣儿,饶是心里面再是气闷也没有了辙,索性吹了油灯自个也躺炕上。只是躺是躺了,脑筋却还非常灵活,把老三一家分出的心思越重。曾氏回去后也和老大俞福兴叽咕了好长时间,夫妇二人是这个家中最想将老三一家分出的。俞福兴早就有这个想法,就是碍于自个是老大,没法子提出这事儿,只可以叫曾氏不时在朱氏耳旁提一下。在老郎中妇看来,这老三一家就是个拖累,分的越早越好。二人全都在心里面揣摩着,如果将老三一房分出,自个这房可以落着多少好处,这家便自己这房人顶多,并且个个都是劳力,如果少了这干吃不做的三房日子一定过的非常好。而俞二妮儿则在心里面寻思着,如果将这讨厌的三房分出,往后自个在灶房中悄悄吃东西,就不必怕给人发现了。老大两口子心里面打了个好算盘,老二这一房都在县城中干活,当然吃不着也吃不着家中的,老四在镇子上当账房,每月都有好多的收入,而自个这一房则全是劳力,就老三那一房,不是要吃药的就是瘸腿的,没有一个能干活的,明摆着就是等着他们这一房来养。这事换作谁身上也不愿意扛?分出,这老三一房必须的分出,否则这日子咋过?而这时的四房,俞福升正躺床上睡不着,郜氏给闹的没有好气的拍俞福升后背好几下:“翻个啥,还叫不叫人睡了?”

俞福升又翻个身面向郜氏,单手支起脑袋揣摩说:“我看这次三哥这房铁定给闹的分出,先不要说大哥大嫂他们早就有这个意思,这一回连娘亲都起心思。”

郜氏没有好气说:“分便分,还分出去还省心!”

俞福升不开心了:“还当你是个好的,想不到你竟然也起了这样的想法?”

郜氏也不开心了:“我原本就是个好的!再说了,我这样的想法咋了?这三哥这一房便应该分出,我又没说错啥!”

如果能的话,郜氏倒想自己这一房也分出,那天子应该多省心。俞福升有一些生气:“我三哥那房瘸的瘸病的病,这如果分出去还可以活?我说你坏心眼你还不承认,全都说最毒女人心,你也是个女人了!”

“呸,如今倒是没分出,可你娘亲给钱治腿?清哥儿的病给钱买药?哼,这两日三房可是饿昏两个!”

郜氏翻了个白眼儿,一把把俞福升推开。”

就依我说,这分了没准对他们还说还是件好事!”

俞福升给推个趔趄,手臂支不住脑袋栽下,险些碰到一边睡着的儿子,惊出凉汗:“你这傻娘们儿咋还动手了,险些便碰着儿子了知不知道?你管这分不分出去对人家是不是好事儿,你这娘们儿就是多事!”

“唉我说……”郜氏伸出手便又给俞福升几个巴掌。“这事还不是你死爷们说出的,说不过人家便说人家多事儿,你还讲不讲理?”

俞福升薄被蒙头:“你就多事!”

郜氏掐了俞福升几将,可俞福升愣是没有再吭一声,郜氏不禁翻个白眼儿,翻个身,背对着俞福升,屁股一撅把俞福升挤远点,而后也蒙头睡起。“臭娘们儿屁股还真大!”

“少废话,不大你可以看上?明日赶快给我将手镯赎回!”

“可以了,真罗嗦!”

……夜渐深,棚屋中点油灯,床上铺满中草药,俞小麦正皱着眉毛配药,俞卿卷缩在床的一角看书,二人不时看对方一眼,而后继续着自个的事儿,互不干涉。俞小麦不是个合格的医者,这并非指医术,而是医德方面。在俞小麦的眼中,唯有可以治跟不可以治两种概念,而俞福明如今的问题却是介于这两者中,叫俞小麦感觉相当的为难。判断成可以治的话会相当的困难,判断成不可以治的话良心又过意不去,这给认识的人治病就是一件特别麻烦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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