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米索尔敏锐的灵感没有任何反馈,他轻轻地将腋下的两只左轮手枪拿在手中,仔细检查了一遍子弹的装填,紧接着用灵性包裹住手杖,让它的特殊不被察觉。 做好完全的准备后,阿德米索尔躲在酒吧旁边的阴暗小巷里,静静地等待马里奇的信号。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酒吧大门打开。 马里奇的脸刚刚冒出来,大门上方破旧牌匾的支撑柱突然断裂,尖锐的铁柱和沉重的牌匾一齐砸向他的脑袋。 哐哐两声,铁柱和牌匾先后被弹飞,只在他的脑袋上砸出一个小小的凹陷。 马里奇捂着后脑勺,撇了撇嘴,打出进来的手势。 阿德米索尔紧握着手杖,小心翼翼地跟着马里奇走进酒吧。 酒吧大厅昏黄的吊灯下,站着一位身材瘦削的男子,他灰发灰眸,长着略尖的下巴,看着刻薄傲慢。 “这是普拉特斯·威利斯,生命学派的叛徒,玫瑰学派在贝克兰德的临时负责人。”
马里奇不带一丝感情地看着那名男子,旋即扭头看向阿德米索尔继续道:“莎伦已经附身他了,动手吧,用手杖。”
阿德米索尔点点头,上前几步,在普拉特斯的灰色瞳孔里看见了穿着黑色宫廷长裙,戴着小巧软帽的女士身影。 他深吸口气,举起手杖将全部灵性灌注其上,狠狠抽打向普拉特斯的小腿。 在手杖即将碰到普拉特斯时,莎伦及时地解除了附身,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普特拉斯站立的地方突兀地凹陷出一个大洞,碎裂的地板化为锋利尖锐的利刃划破了他的双腿。 他本能地伸手抓向一旁的酒桌,受到地面凹陷的影响,酒桌突然倾倒,狠狠砸到普特拉斯的身上,紧接着酒吧年久失修的房顶突然破碎,木头石块悉数落下砸中他的脑袋。 咔嚓一声。 一道闪电伴随着惊雷闪彻天空,准之又准地透过破碎的房顶劈中普特拉斯,让其当场殒命。 这一系列变故全部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离得最近的阿德米索尔目瞪口呆地旁观了这一切,渗进来的雨水落到脸上他才回过神。 一个序列6就这么没有了… 他面色严肃地看了眼手中的乌木手杖,倒吸一口冷气,此刻才理解了莎伦之前说的极致厄运是如何的恐怖。 议员先生这是给了我一件非常危险的武器啊… 从房顶渗下来的雨水越来越大,阿德米索尔下意识地撑开了伞。 咔嚓一声。 闪电再次亮起,他本能地将雨伞垂直上抛。 半空中的雨伞被落下的闪电击中,爆发出一阵明亮的火光,落在吧台处,点燃了放在那里的几瓶烈朗齐。 就在几瓶烈朗齐即将爆炸点燃整个酒吧时,莎伦抬起双手,冰霜突兀地出现在燃烧的酒瓶上及时地将火焰冻灭。 “那两个‘狼人’马上要过来了,接下来才是关键。”
马里奇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即将指向11点,淡定地出声提醒道。 莎伦闻言后,身影变得虚幻,眨眼间消失不见,同样消失的还有从普特拉斯身上析出的非凡特性。 片刻后,酒吧大厅重归平静,只剩下风雨从房顶的破洞中灌注进来的声音。 时间刚过11点,酒吧大门再次被打开,一前一后走进来两名身材魁梧的男子。 走在最前面的男子金发蓝眸,他拨弄了下披肩的长发,审慎地来回打量酒吧大厅。 后边的那名男子留着寸短的头发,根根犹如钢针,左脸颊上有一个从眉毛到下巴的狰狞疤痕,显得强悍凶恶。 “巴纳,看见威利斯先生了吗?”
走在后边的男子身体松弛,大大咧咧地问道。 “嘘,帕斯,别说话,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看了眼房顶处漏风的破洞,巴纳严肃地警告道。 “这灯怎么不管用了,威利斯先生!我们来了。”
帕斯没理会同伴的警告,拧开煤气灯的开关,发现吊灯好像出现了问题。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大厅里的场景。 巴纳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张,急声喝道:“快退出去!”
啪嗒!大门处传来锁门声,巴纳心里咯噔一声,循声望去。 穿着白衬衫搭配着黑马甲和紧身裤的马里奇正对着二人,身子挡在大门处。 再闪电的映射下,他苍白的脸庞越显淡漠,眼中的恶意近乎化为实质。 “马里奇!是你干的!”
帕斯瞬间认出了来者,他手掌尖端的黑色指甲迅速疯长变长,闪烁着骇人的乌光。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我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马里奇平静地回应道,旋即做出瞄准的手势。 帕斯和巴纳间猛然爆发出一股黑气,带着腐化一切的气息。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两个“狼人”猛然起跳闪避。 几乎同一时间,结霜的地面上突然伸出一个个苍白的手掌,精准地拉住落地的两人。 冰霜凝结的速度迅速加快,几个呼吸间帕斯和巴纳的身上开始出现白霜,动作变得越来越僵硬。 帕斯猛地吸气,让脖子鼓胀得像是水管,长出了一根根黑色硬毛,短暂对抗住了要冻结他行动的力量。 他的眼睛渐渐翻白,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黏稠的唾液顺着嘴唇两侧不断下滴,艰难地抬手划过那一个个抓住他的苍白手掌。 手掌腕部被整齐撕裂,端口处的血肉早已烂掉,一条条白色的蛆虫争先恐后地往外蠕动着。 “不错。”
马里奇点点头评价了一句,随即整个人跃起如一头脱笼的猛兽般,眨眼间冲到近前,一拳打爆了帕斯的右臂。 血雾飞舞,帕斯发出一声类似野兽哀嚎的声音,双目泛着赤红,身体上的黑色硬毛迅速变长,覆盖全身,同时,他手臂处的伤口飞速地愈合着, 马里奇面无表情地继续挥拳,狼人化的帕斯艰难地闪躲着,想要寻机反击。 片刻后,一个躲闪不及,他的左臂再次被马里奇用“活尸”的巨力打成一蓬血雾。 马里奇苍白的脸庞略微扭曲,眼神中闪烁着兴奋和躁动,瞄准帕斯的脑袋,狠狠挥拳。 金铁交击声响起,另一边同样挣脱了束缚的巴纳飞扑而来,挥舞铁棒抵挡,从马里奇必杀的一击中救下了同伴。 双臂暂时残废的帕斯既怨恨又惊恐地看向马里奇,狠声挑衅道:“节制派就只有这种程度嘛!继续啊!”
马里奇闻言轻轻跃起,右手捏住嘴唇,吹了声凄厉的口哨。 一具具毫无表情的尸体破地板而出。 同时大厅内,阴冷之风大盛,数不清的透明幽影仿佛闻到了鲜血盛宴的味道,跟着活尸们一起争先恐后地奔向两个“狼人”。 几乎是瞬间,帕斯和巴纳便陷入绝境,滴答滴答的声音不断响起,那是两人被活尸和幽魂生生撕扯下来的血肉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虽然靠着“狼人”自带的坚硬体魄和强悍恢复力苦苦支撑,但很可能下一秒,两人就将被彻底撕成碎片。 啪嗒! 响指声突然传来,原本不管用的吊灯突然变亮。 马里奇召唤来的活尸和幽魂默契地停手,齐齐调转目光。 喘着粗气的帕斯和巴纳不自觉地顺着活尸们望去的方向看去。 一个身披蓝色风衣,杵着乌木手杖,头戴奇怪蛇形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大厅正中央。 “晚上好,玫瑰学派的渣滓们。”
男子语气轻快地躬身行礼。 话音刚落,马里奇猛然后退,操控着活尸和幽魂舍弃了帕斯和巴纳,飞速冲向突然出现的神秘男子。 在两位“狼人”讶异的目光中。 那名神秘男子游刃有余、巧之又巧地躲过一个个幽魂和活尸的致命攻击,闲庭信步般地来到马里奇面前,举起手杖狠狠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