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宁突然想到母亲去世前,曾给她留了一卷医书。母亲名唤苏婉,小时候身体病弱,自小喝汤药长大。而苏老将军征战疆场时无意救了一位江湖郎中,江湖郎中为了报恩,收了苏婉为徒。将所有医术尽数交给了苏婉。苏婉还在世时,对白千宁百般纵容,唯有学医这一个要求。她曾说,学医是为了护己。可后来她却任由自己病入膏肓。大概是真的心死了吧。白千宁自嘲的笑笑。上辈子她不是落了这般下场吗?她将医书翻了出来,慢慢看着。青葱如玉的手指轻捻着书卷,落日的余晖透过窗柩照了进来,散乱的发丝在脸颊落了一道道阴影。她就那么端坐着,温雅淡然。周身仿佛被镶嵌了一层光圈。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落日彻底失去了最初的光亮。偌大的丞相府被沉沉夜色笼罩着。白千宁眼皮不经意间跳了一瞬,脑海里快速闪过些片段。她眼眸蓦地凝了凝。差点忘了,她那位亲爱的庶姐今晚给她准备了礼物。缓而,她将书卷收了起来,吹灭了烛灯。夜色渐深,四处漆黑不见五指。忽的,悉率声从不远处传来。随之从夜色中走出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男子似乎对梧桐院极其熟悉,他熟稔的摸到了白千宁的闺房,蹑手蹑脚打开门,溜了进去。透着隐隐约约的月色,明显看到睡在床榻上的女子,眼中掠过贪婪之色。他从腰间掏出疑似火折子状的木制物件,朝里面吹了几下。浓郁的香味瞬间涌了出来,不过片刻,弥漫了整个房间。沉睡中的女子小小哼唧了一声。男子淫笑着,一边往床榻走,一边扯着腰带。安静无声的梧桐院忽的响起男女的低吟声。白千宁拎着灯盏缓步走在后花园小路。倏地凭空出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攥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了假山后。“什么……”白千宁正欲喊人,抬头对上一双漆黑阴沉的凤眸,她安静了下来。“我倒是不知道你有深夜散步的爱好。”
墨云别嘲讽道。“近日有的。”
白千宁开口道。话落,她的目光正对上墨云别,挑挑眉,“九千岁喜欢夜逛相府?”
墨云别垂下了眸子,一时间沉默了下来。“怎么?九千岁来相府有事?”
白千宁又问了一句。而墨云别还是不说话,脸色却是不经意间变了变。白千宁轻笑一声,缓步走到墨云别身前,小小拽了下他的衣袖,“还是说九千岁偷摸来相府,只是为了见我。”
她声音轻柔极了,如同飘飘悠悠的羽毛,一下一下,落入了墨云别心口。他那精致妖孽的脸更显得白了,而朱红的衣衫却又添了几分凌乱。缓而,他抬手捂住白千宁的眼睛。“苏家人在我手上。”
墨云别语气沉沉。哪怕已经知道了,听墨云别亲口说出来,白千宁心口还是颤动了一瞬。她小心翼翼扒开墨云别的手,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透着巴结与讨好,“你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件事吗?”
“你还真会往脸上贴金。”
墨云别嗤笑。“这不是九千岁给的面子嘛?”
白千宁灿笑着,脚尖慢慢蹭着,离墨云别更近了些。她挽住墨云别的胳膊,摇晃着,“九千岁可不可以帮我照顾照顾外祖父啊。”
墨云别嫌弃的将胳膊抽出来,伸出一根手指抵住白千宁的额头,阻止她再靠近。“凭什么?”
白千宁沉思了下,“就算……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墨云别嘲讽笑了,“白千宁,你的人情可不值钱,再说了……”他忽而俯下身,贴到她耳垂出,又缓缓说出一句话,“你欠我的,可不只是一个人情。”
“那……”白千宁咬了咬唇,“那你想怎么样才能帮我?”
“自然是看你的表现。”
墨云别唇角勾了勾。白千宁抬眸,认真看着那张极尽妖艳的脸。倏地,她踮起脚尖,在墨云别唇角亲了一下。墨云别怔愣住,难以置信,“你……”白千宁心下忐忑。见墨云别无动于衷,她疑惑皱了皱眉头。不对吗?她上辈子都是这么讨好他的,每次都很有效。按理说应该不会有错。难道现在不顶用了?白千宁纠结着,那她现在是不是要道歉……就在这时,墨云别猛地掐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狠狠的吻住她。蛮横而又用力,似乎要将她吃进腹中似的。白千宁甚至连呼吸都不能顺畅。直到她觉得自己要窒息时,一股异香涌入了鼻翼。她难以置信的抬眸,对上了墨云别那漆黑的眸子。眸中充斥着缠绵与欲色。“白千宁。”
他一贯阴柔的嗓音此时却有些喑哑,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白千宁下意识的轻颤,不自觉的勾上了墨云别的脖子。凉风习习,而两人却均是出了一层薄汗。空气中飘着暧昧的气息。这时,墨云别的手摸进了她的外衫。白千宁猛然惊醒,用力推搡着墨云别,“墨云别,你清醒点。”
她的声音娇软如同嗔怒,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似的,软绵绵的抓在胸口。墨云别眸光一凛,猛地用力,将白千宁摁到大石头上,解开了她的腰带,外衫被扔到地上。白千宁这才意识到墨云别极有可能中了药。春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便被打消了。他一个太监不可能对春药有反应。缓而,白千宁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墨云别的状态不对!不像中药,更像毒发!白千宁伸手想按墨云别的脉搏,却怎么也够不到。最后墨云别嫌她乱动,直接束缚住她的两只手,举到了头顶。“墨云别……”白千宁哑着声喊他,企图将他唤醒,却无尽于事。陡然间,不远处传来侍卫悉率的脚步声与若隐若现的交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