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松走后,马管家将一个储物袋抛给赵亦尘:“我时间紧,马上要赶回去。这是金雕长辈的一点心意,你收下。”
赵亦尘打开储物袋,神识一扫,里面有一万上品灵石,相当于一百万下品灵石;丹药百瓶,软甲一件,长剑一柄。空白传讯符数百片,其中万里传讯符就有十片之多。 都说铁背雕家族富可敌国,此言不虚。 马管家指着软甲说道:“这件软甲,比那什么蓝羽护甲要强上十倍,别说筑基修士,就是受金丹修士一拳,你也可以安然无恙。”
又指着那柄长剑说道:“此剑名追风,是一件中品法宝。等你筑基后,驾驭它可以日行五千里。”
赵亦尘手中已有一柄短剑,是有令牌改造而成。他找了一家有名的器工坊,在令牌外面包裹了一层稀有金属,插入剑鞘,成了一柄短剑。 这次改造,花掉了他三万灵石。 两人又聊了几句,马管家连金雕都没见,就赶回去了。 齐松没能见到马管家,不免对赵亦尘有些怨恨。在随后的日子里,时常给赵亦尘脸色看。 赵亦尘是有苦说不得。人家马管家不见你,我有什么办法? 如此过了半个月,在芈桓的活动下,赵亦尘调入执法总队甄别处,总算摆脱了齐松的纠缠。 金雕改变了很多,极少在外面闯祸。他新交了一个朋友,一只黄猫。 黄猫还不会说话,但听懂人话,也能神识传讯。 金雕和黄猫天天都在醉仙楼下面占一张桌子,荤素不忌,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一天,醉仙楼还没有来客人,金雕和黄猫就开始吃喝了。 赵亦尘颇为惊讶这两个小东西的食量,看他们整天吃,就没有吃撑过。 他走过去,在金雕身边坐下,指着黄猫问道:“它是公猫还是母猫?”
金雕摇摇头:“不知道。问这干嘛?是公猫如何,是母猫又如何?”
赵亦尘说道:“是公猫,你就和它结拜兄弟;是母猫,将娶回家当老婆。”
黄猫此时放下爪子上的食物,竖起耳朵,倾听他们的谈话。 “兄弟的意思我明白,老婆是什么?”
金雕问道。
赵亦尘一时语塞,怎么又说地球语言。 见赵亦尘不说话,金雕再次追问道:“老婆是什么?”赵亦尘想了想,说道:“就是两人睡一个被窝,你说是什么。”
金雕还没说话,黄猫眼冒凶光,纵身一跃,朝赵亦尘扑来。 赵亦尘只觉得眼前黄影一闪,脸上传来剧痛,居然被黄猫抓了四道深深的血痕。 金雕大怒,吐出一道白光,将黄猫定在空中,一拳将黄猫打出一丈远:“你这黄皮畜生,敢伤我爸爸?”
黄猫就地一滚,朝金雕扑过去,通过神识大叫道:【扁毛畜生,你敢打我?老娘跟你没完。】 闻讯赶出来的黑皮和红衣四人,只一道黄影,围着金雕攻击。四只爪子挥舞得眼花缭乱,蹬、拉、扯、撕,可怜的金雕,也算是敏捷型物种,但被黄猫打得无还手之力。 好在黄猫没下重手,只是将金雕的衣服撕得稀烂,当它一爪将金雕裤子撕破,露出肉花花的屁股时,金雕羞愤地大叫:“黄皮病猫,老子和你绝交。”
说完,现出本体,“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黄猫狠狠的瞪了赵亦尘一眼,骂道:【下流胚子。】身体一扭,消失不见。 看着赵亦尘捂着脸的狼狈模样,红衣四女觉得十分有趣。绿衣笑道:“公子,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调戏人家。”
赵亦尘无辜地叫道:“我可是正人君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黄衣笑道:“正人君子被抓破脸了?”
粉衣叹口气说道:“唉,打人不打脸,这个黄猫,真是年少无知,难道要让这点破事,闹得人尽皆知吗?”
红衣笑骂道:“你们三个小蹄子,想造反吗?”
三天后,金雕与黄猫和好如初,又在醉仙楼大吃大喝。只是黄猫从不正眼看赵亦尘,赵亦尘见识了它的厉害,不敢招惹,大家相安无事。 在芈桓三人的活动下,赵亦尘不久前调入总队甄别处,离开了西市口执法队。 这天中午,赵亦尘在醉仙楼二楼包厢宴请芈桓、陈慎和柳一斗三人,感谢他们的帮助。 赵亦尘假借五行老祖之口,说一些地球趣闻,听得芈桓、陈慎和柳一斗心驰神往,恨不得立刻见到五行老祖,跟着他遨游异界。 这时,一行五人走进醉仙楼大堂。 两名女子在前,三名男子随后。 走在前面的两名女子,一人大约十五、六岁,红衣绿袄,头上梳着双髻,手中拿着一个红色披风,一看就知道是个丫环。 另一人应该是小姐,二十左右,身着白裘短袍,发髻后梳,一支流光溢彩的发簪横贯发髻。瓜子脸,白里透红;柳叶眉,远山含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顾盼间,如秋波流转。 正在大堂吃饭的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位光彩照人的女子。 那女子感受到众人的关注,微微一笑,好似在回应大家。 众人一时如沐春风,纷纷向女子点头致意。 绿衣急忙迎上去,那丫环道:“给我们安排两张桌子。”
绿衣微笑道:“好的,请跟我来。”
丫环和小姐坐一桌,另外三人坐一桌。 丫环对绿衣说:“听说你们这里的女儿红、英雄胆非常有名,我们是慕名而来。给我们这桌上两罐女儿红,那桌上十罐英雄胆,不够再上。”
绿衣对红衣叫道:“大姐,女儿红两罐,英雄胆十罐。”
红衣应道:“好嘞,马上送来。”
粉衣从柜台捧着酒,快步走过来,将酒分别放在两张桌子旁边。 丫环又点了两百个茶叶蛋,以及一些其他家常菜。 就在上菜时,黄猫见金雕不时用瞟看那小姐,它问道:【好看吗?】 金雕下意识的回答道:“好看。”
黄猫猫眼转了几圈,说道:【想知道她是谁吗?】 金雕这时已回过神来,警惕的看了黄猫一眼:“什么意思?”
【只要你过去敬一碗酒,不管她喝不喝,我都可以告诉你她的来历。】 金雕连连摇头:“不去,我跟她又不熟,贸然去敬酒,找不自在。”
【我跟她熟啊,你帮我去敬酒,她不好拒绝的。你看,她举止多优雅,难道你就不想结识一个新朋友?】黄猫谆谆善诱的说。 金雕到底是少年心性,听说的黄猫的朋友,也起了交结指意,于是端起一碗酒,绕过了好几张坐满客人的桌子,来到那小姐身边。 丫环见一个少年端着一碗酒过来,站在小姐身边,连忙起身说道:“你是谁?干什么?”
金雕说:“你小姐的朋友,让我过来给她敬酒。”
丫环冷笑道:“这么烂的借口,你也好意思说?”
那小姐没有搭理金雕,正慢条斯理地吃菜喝酒。 金雕道:“我没撒谎,它就坐在那桌。”
他回头指向黄猫,哪里还有黄猫的身影? 丫环牙尖嘴利地教训道:“乳臭未干,就学着勾三搭四,好不要脸。”
丫环话音刚落,全场一起哄笑。小姐脸色带着红晕,嘴角也微微翘起。 金雕端酒走向那小姐的举动,引起了全场的关注。又见金雕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敬酒,都在暗暗发笑,佩服美女的杀伤力太大,连半大的孩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金雕被丫环拦住教训,两人年纪相仿,丫环老气横秋的话语,引得一众食客都笑了起来。 金雕知道被黄猫算计,只得端着酒碗,准备回去。 不料脚腕突然被刺了一下,他本能的向上一跳,手中的那碗酒,兜头盖脸的泼在了丫环头上。 金雕知道被黄猫暗算。 丫环尖叫道:“张三李四,抓住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
丫环进来要了两张桌子,她和小姐坐一张,三个男人坐另一张。 这三人,一个是身穿蓝色长褂的老者,另外两个是身着黑色劲服的粗壮大汉,正是张三李四。 张三、李四闻言立刻起身,朝金雕逼来。 金雕将两人过来,连忙叫道:“不是我,我被人暗算了。”
张三、李四都是六级修为,与金雕相当。但二人身材魁梧,比金雕高出一截。张三在前,李四拦在金雕后背,两人同时出手,要抓金雕。 斜刺里闪过一道身影,口中喝到:“且慢。”
伸手将金雕拉开,张三李四抓了个空。
金雕站在赵亦尘身后,连声说道:“这次真不是我,是黄猫。”赵亦尘听到楼下的哄笑声,神识一扫,见金雕尴尬地端着一碗酒,正被丫环训斥,而黄猫不见踪影。 他知道不好,黄猫这小东西很阴险,诡计多端,金雕显然是中招了。 他急忙对芈桓三人说道:“看样子,金雕被人耍了,我得过去。”
芈桓三人也清楚下面的动静,柳一斗笑道:“金雕年少风流,应该有你当年的风采吧?”
赵亦尘讪笑道:“他是自学成才。”
说完,走出包厢,正好看见张三李四要抓金雕。 他从二楼跳下,一步来到金雕身边,将他拉到自己身后。 见有人出手帮助金雕,张三问道:“你是什么人?”
赵亦尘抱拳说道:“我是这孩子的长辈,今天这事都是他不好,我在这里给这位小姐赔罪,还请原谅他的无礼。”
赵亦尘将“孩子”两字重读,意思是请他们不要和金雕一般见识。 李四冷笑道:“一句‘孩子’就将所有责任撇清了?”
此时,丫环已将脸上的酒水擦干净,只是衣服被酒浸湿了一大块,一时擦不干。 赵亦尘说道:“这个不敢,孩子犯错,长辈有责。今天几位的消费,都由在下承担,另外,” 他拿出两块上品灵石,放到桌上:“这位姑娘的衣裳被酒弄污,就去买一套新衣服吧。”
张三还要说话,被那小姐打断:“公子处事,果断明了,让人心服。都是小孩子闹着玩,大家不必较真。”
小姐声音软糯,语调婉转,非常好听。 她指着两块灵石说:“我们的消费无需公子承担,这灵石春儿也不会收,公子请回吧,不要耽误我们用餐,好吗?”
赵亦尘见状,只得收起灵石,对小姐抱拳道:“多谢小姐宽宥。”
转身对金雕说道:“回家去面壁……” 金雕急忙叫道:“一天,我去面壁一天。”
也不等赵亦尘回答,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赵亦尘无奈摇摇头,再次抱拳道谢后,走上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