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伸过来一把长剑,将砍向他的那刀挡住,这两人当即战成一团。
使刀的那人法力强悍,刀法犀利,接连创伤使剑的人。 刘长命痛恨自己无用,连冲天炮都拉不开。他使劲一咬舌头,剧痛使他全身一哆嗦,居然将冲天炮拉动了,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 此时,使刀人一刀捅入使剑人的肚子,使剑人也一掌打在他脸上。 只是使剑人力道已失,只打掉了对方的蒙面布。 借助冲天炮的亮光,刘长命赫然发现,这个使刀人,居然是那天他们在绣春楼敲诈的那位修士。 使刀人见警讯升起,立刻打了个呼哨,带领蒙面人,消失在夜色中。 刘长命忍着痛,爬到那位使剑人的身边,发现他已经死了。 赵亦尘喝口酒说道:“好险啊,如果不是那人拼死相救,你就挂了。有空多去人家家里走走,帮衬一下。”“昨、昨天去、去了,给了一、一些灵石。”
正说着,门口走进三人。 刘得宝笑着道:“我没说错吧?他们两人都在。”
刘得宝的声音很大,赵亦尘和刘长命自然听到。 赵亦尘见刘得宝带着袁天鹰和另一人走进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再看向赵泛舟,心中顿时一惊:他怎么来了? 赵泛舟赫然就是被他们敲诈的那名修士。 刘长命见到赵泛舟,“噌”的站起来,撒腿往外跑。 赵亦尘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追出去。 两人的举动,将刘得宝、袁天鹰和赵泛舟弄得稀里糊涂:怎么个情况?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两声轻响,也空中绽开了两朵巨大的烟花。 袁天鹰和赵泛舟顿时肝胆俱裂,他们一个箭步冲到门外,呆呆的望着夜空中的烟花。 与执法队生死相搏这些年,他们非常熟悉执法队的报警级别:一发冲天炮,召唤筑基修士增援;两发冲天炮,召唤金丹修士增援,三发冲天炮,召唤元婴。 袁天鹰和赵泛舟同时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神识,已将他们锁定。 逃不掉了! 赵亦尘不知道执法队还有这套规矩,他只是担心刘长命发出的信号不够持久,亮度不够大,为了保险起见,也跟着放了一枚冲天炮。 对方是两名筑基修士,但修为比他们高,今晚能不能逃过他们的毒手,就看运气了。 黑皮在烟花升空之时,就已经赶到了赵亦尘身边,拿出金鞭守护。 赵亦尘和刘长命的运气还真不错,居然轻易发现了风云会的密谍。 刘长命见袁天鹰和赵泛舟傻傻地站在那里,仰望这空中的烟花,不解道问道:“赵、赵哥,他们来、来这里,要干、干嘛?”
话音刚落,只听赵泛舟嚎叫道:“姓袁的,你他妈不得好死。”
反手一掌,将自己的天灵盖打碎。
这时,金雕从外面朝赵亦尘跑来:“哇,好漂亮的烟花。”心若死灰的袁天鹰见到金雕,目露凶光,你不让老子活,老子就拉你垫背。 他鼓起全身法力,一拳打过去。 空手响起了两声怒喝:“住手。”
只见一个硕大的拳头,朝金雕头上砸来。 赵亦尘想都没想,一把将金雕抱住,用背部承受了重重的一拳。 “轰”的一声,金雕被打得从赵亦尘怀中抛出,赵亦尘则凌空飞起,在空中喷出了一口鲜血。 这一切的发生,如光如电。等到赵亦尘落地,黑皮蹿过去抱住他时,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袁天鹰头上出现一个指头粗细的小洞,鲜血沿着洞口汩汩流出,仰天倒在醉仙楼门前。 红衣四女急速跑过来,抬着赵亦尘进入醉仙楼,金雕和黑皮则护卫在两边,跟着进去。 空中一个声音说道:“道友,你好歹给我们留个活口呀。”
另一个声音冷冷地说道:“冒犯铁背雕,只有一个结果,死。”
随后,一切都安静下来。 接着,火晶兽奔跑的蹄声由远而近,一队二十多人的骑队冲了过来。 领头的骑士忽然勒住火晶兽,似乎在聆听什么。稍后,他对三名骑士喝到:“你,带上刘长命,你、你,带上尸体,收队。”
黑皮等人抬着赵亦尘进到醉仙楼,黑皮在门口说道:“事发突然,请各位离去。今天的花费,都算在醉仙楼账上。”
此时尚早,醉仙楼的客人也只有五桌,都是散客。众人在刘长命和赵亦尘放出冲天炮时,都已来到门外,观看这兔起鹘落的变化。 刘得宝也在这些人中,只是他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醉仙楼的客人都体谅地离去,刘得宝本想进去看看赵亦尘,踟蹰半晌,还是转身回去了。 等客人走完后,黑皮关上大门。 红衣、黄衣、粉衣和绿衣抬着赵亦尘进入大堂,红衣对金雕道:“将两张桌子拼起来。”
金雕明白了红衣的意思,急忙用脚踢开碍事的长凳,将两张桌子拼好。 四人把赵亦尘轻轻地放到桌子上。此时赵亦尘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嘴角不时有鲜血流出。 金雕握住赵亦尘冰冷的手,喊道:“爸爸,爸爸,你不能死呀。”
红衣恶狠狠地吼道:“住口。”
从未见过红衣如此失态,金雕被吓住了,不敢喊叫,只是低声哭泣。 黑皮关好门过来,见赵亦尘如此情况,他也不知如何是好。赵亦尘有回天果,肯定死不了,可是他不知道怎样把赵亦尘弄进那个地方。一时间呆呆地看着赵亦尘,束手无策。 黄衣、粉衣和绿衣见红衣的黑皮都无计可施,再看看气息奄奄的赵亦尘,都嘤嘤的哭起来。 这时,一个影凭空出现,说道:“解开他的上衣。”
众人大吃一惊,一齐看过去。 这时一个五十岁左右的道士,头戴道冠,身披羽衣,一派仙风道骨。 红衣问道:“大人,你是……” “不用管我是谁,我来帮你们救这小子。解开他的上衣,我看看他的伤势。”
黄衣三人闻言,不待红衣吩咐,立刻七手八脚的将赵亦尘上衣脱掉,露出了里面一件蓝色的背心。 那道人说:“原来如此。”
黑皮听了这没头没脑的话,不解地问道:“大人说什么?”
道人对黑皮说道:“你将他翻过来。”
黑皮依言,小心将赵亦尘翻转过来。 只见赵亦尘穿的蓝色背心,后面有一个巴掌大的洞,是被袁天鹰那一拳给打的。 道人用手一划,蓝色背心被分为两半,接着,蓝色背心不断收缩,最后化为点点灰烬,散落地面。 赵亦尘的背上,有一个乌黑的拳印。 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道人说:“赵亦尘算是个有大机运的人,居然有蓝羽护甲傍身。他修为太低,蓝羽护甲虽然救了他一命,却也毁掉了,可惜。”
他拿出两颗丹药,一红一黑,蚕豆大小,交给红衣:“红色的内服,黑色的用酒化开,涂抹伤处,再缓缓揉动,他很快就会醒来。”
红衣接过丹药,道士一闪就不见了。 道人是位金丹修士。 黑皮向空中作揖道谢:“多谢真人。”
红衣四人也跟着道谢。 金雕则面无表情的望向空中,不知在想什么。 按照道人的吩咐,众人忙碌一阵后,赵亦尘终于醒了过来。 他张开嘴,吐了几口污血,感到了一阵轻松。 众人见赵亦尘好转,也松了口气。 赵亦尘挣扎着坐起来,绿衣急忙扶住他:“公子,你多躺会吧。”
赵亦尘摇摇头,用嘶哑的声音说:“衣服。”
金雕连忙拿起赵亦尘的衣服,帮他穿上。 他握着赵亦尘的手,低声说道:“爸爸,对不起。”
赵亦尘怜爱的拍拍他的手,说道:“哪来的那么多对不起?江湖险恶,你以后要多加小心。在你强大之前,不要闯祸。”
金雕点头道:“知道了,爸爸。”
红衣等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表达一个意思:哪有这么教孩子的?强大了就可以闯祸吗? 第二天,不少人前来探望赵亦尘。 最先来的是刘得宝。 袁天鹰和赵泛舟是他带来的,结果让赵亦尘身受重伤。听说赵亦尘背景深厚,侄儿正在全力巴结,没想到自己捅了这么大篓子,要是赵亦尘迁怒侄儿,那可不妙。 他肉痛的把赵泛舟送的两百灵石拿出来,作为探望赵亦尘的礼品。还好赵亦尘没有怪罪他,两人客套了几句,刘得宝找个借口离开。 接着是巡侦队的程铭和顾怀仁。 程铭唉声叹气道:“赵亦尘,我怎么就没有你这运气呢?明明是我先发现的赵泛舟,还敲了他一顿竹杠,怎么就被你和刘结巴捡了便宜呢?”
赵亦尘苦笑道:“我这叫运气好?差点就死翘翘了。”
顾怀仁笑道:“富贵险中求,这话不假。听说被击毙的赵泛舟是风云会在聚宝城的高层人员,上次袭击钓鱼小组,就是由他指挥的。而袁天鹰更是他的上级,你这次要发财了。”
三人聊了一会,程铭和顾怀仁告辞走了。 中午,赵亦尘接到芈桓的传讯,说他们不方便登门看望,只能传讯问候。 下午,巡侦队队长齐松,来到赵亦尘家,代表西市口执法队送来奖励:一万灵石,十瓶丹药。 说完了慰问的套话,齐松问道:“马大人与你有联系吗?”
“偶尔有传讯联系,很少。”
齐松道:“如果马大人知道你受伤的消息,肯定会过来。到时我想请马大人喝杯酒,这事由你负责。”
赵亦尘嘴上答应,心中腹诽:你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走后门的? 齐松正要离开,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子,还能喘气吧?”
话音刚落,马管家已经出现在客厅。 齐松大喜,抱拳行礼:“见过马大人。”
赵亦尘也抱拳行礼:“马叔,你老是来探望呢还是来骂人?”
马管家看了齐松一眼:“我与赵亦尘有事要谈,你先回去。”
齐松笑道:“应该的,我也正准备回去。”
他看了赵亦尘一眼,眼神分明在说:记住,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