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你，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问个路，动动嘴皮子的事情，还要我一块钱？一块钱都能买一斤二两猪肉了！”
小年轻上前两步一把拽住李大山的胳膊，“一块钱能买几斤猪肉，我不关心。就算是能买十斤猪肉，找我问了路，还他妈是这个价！敢不给钱，你走一个试试？”
“这，这不是无赖么？”
李大山挣脱了两下，那小年轻死死拽着他的胳膊，就是不松手。旁边十几个路过的乘客，瞧见这边的动静，好奇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其中有一大半像是司空见惯，只是略微扫了一眼，便没理会，继续走路。只有四五个人像是要帮忙的样子，围了过来。小年轻瞪着眼睛，呵斥了一句，“关你们屁事，看什么看？欠钱还钱，天经地义！这老头欠我钱，我不得要回来！”
听说是涉及经济纠纷，那几个乘客也没有轻易上前，驻足观看。“这大爷欠你什么钱？”
“欠我路费，行不？一个个的都这么闲么，这么爱管闲事？”
“行，我给。我给还不行么？”
李大山实在是被尿憋的厉害，再加上出到省城，人生地不熟。不敢惹麻烦。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找出几张碎角，凑了一块钱，递过去。“算你识相！”
小年轻有些嫌弃地看着那一对角角，分分。松开了李大山的胳膊，正打算伸手去接。脸上突然毫无征兆地挨了一巴掌。李前程黑着脸，甩了甩胳膊，挡在了父亲的跟前。“怎么着？想讹钱？”
那一巴掌势大力沉，把小年轻打的一个踉跄。等他回过神来，瞧见了打自己的人，顿时勃然大怒。“我草！死乡巴佬，敢打我？老子他妈弄死你！”
说着，便拔腿冲了过来。“弄死我？有本事你过来试试！”
李前程冷哼一声，往前迈出一步。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对方脸上。这一巴掌力道更足，那小年轻还没来得及冲到近前，直接被这巴掌给掀翻在地。“哎，哎，那边怎么回事？”
这边的闹腾已经吸引了不少乘客围观，甚至还吸引了车站的保卫科。见惊动了安保员，那小年轻也顾不得疼痛，麻溜的爬了身来，撒丫子就跑。临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李前程，“你小子给我等着，老子今天非得弄死你不可！”
“同志，刚才怎么回事？”
安保员匆匆赶了过来，瞧了一眼李大山，询问道。“刚才我着急找厕所，有个小伙子很热心地给我指路。”
说到这里，李大山就有些气愤，“他指了路，管我要一块钱！你说这像话么？那小伙子总共才说了两句话，就管我要一块钱！说两句话，要一块钱！整整一块钱，他也敢要！”
安保员显然不关心这个，又看向李前程，“所以你们就打起来了？”
对于这人的态度，李前程很是反感，“要不然呢？他光明正大的讹钱，我委曲求全的给钱？”
“他讹钱，你可以报警啊！无论如何，打架是不对的，下次注意点！”
“同志，那你们车站门口有人讹钱，你不得管制管制？”
围观的路人有人出声道。“管啊，我没管么？”
安保员语气不客气地瞥了那问话人一眼，直接转身离开。李大山摇了摇头，“这工作态度，还不如我们县城！”
“爸，省城车站这一块，都是鱼龙混杂。小偷骗子多的是。尽量别跟陌生人说话。也别当众把钱拿出来。”
“是这个理儿……”李大山深有体会地点了点头，“咦，你小子咋这么清楚？你又没来过省城。”
“听别人说的……”李前程敷衍了一句，瞧见了候车厅外的那条马路拐角，出现了三个青年。其中一个打扮的花里胡哨，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牛仔夹克，和其余几人围在一起手比脚画，估计是在商量报复的事儿。这人就是刚刚挨了自己两巴掌的那个家伙。“前程，刚才你打了那小流氓，看他走时候的那样子，好像还要再找事儿。我觉得咱们得赶紧走，要不然要吃亏！”
李大山一脸担忧，因为视线被儿子挡住，没瞧见那帮人。不得不说，他还是有一定的预见性，但却并没有料到，那帮人来的这么快。“爸，你不是要去上厕所么？赶紧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李前程特意把父亲支开，免得他受伤。心里暗道：走，走得了么？人家都堵在车站门口了。他随意地朝着那边数了数，没错，那一伙人的确只有三个。问路要钱的家伙，只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混混。自己完全对付的过来。“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被儿子这么一提醒，李大山顿时尿意又上来了。他夹着腿，一溜小跑朝着，被铁皮房遮挡的厕所而去。见父亲离开。李前程挽起衣袖，往车站正出口位置走去……“那小臂崽子太他妈的嚣张了！瞧瞧，瞧瞧我哥这脸上，两个大巴掌印子！”
一个嘴里嚼口香糖的马脸小年轻，一脸的义愤填膺，“哥，你放心！待会儿只要那两个乡巴佬出来，我一定打断他们的腿！”
“你要打断谁的腿？”
马脸小年轻刚回头，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顿时鼻血狂流，眼冒金星，失去了战斗力。“刚才打我的就是这小子！”
牛仔夹克指了指李前程，“妈的，敢单枪匹马过来，干他！”
本想和另一名小弟一起上，不料话刚说完。李前程一个快速冲刺，一脚踹中了对方的胸腹。牛仔夹克吃了这一击，像是煮熟的大虾，脸色煞白，疼的瘫软在地。另外一个人，见这个乡下小子眨眼的工夫，干翻两人。惊得张大了嘴，傻愣愣地看着，还没等他回过神。胃部便挨了重重一拳，疼的他跪倒下去，不断地呕吐。等收拾完这两人，李前程抬眼去看最开始的那个马脸青年，那人捂住流血不止的鼻子，发出了一声类似女人的尖叫，也顾不上同伴，拔腿就跑。这一幕发生的极快，甚至还不足一分钟。所以，并没有多少人关注到这里的情况。李前程随意地往对面街上扫了一眼，有几个靠在水泥电线杆柱子上的闲汉青年，下意识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