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人!”
闻言,陈碧落瞳孔一张……不敢相信自己的两个夫君,竟是这种关系?人生是有多可笑?才行完拜堂之礼,这厢就秒变情敌?却又难以理清,谁才是她真正的情敌。眼前的霁弘,还是夏之清?只知自己是个棋子,被夏之清利用了。恐是爱而不得,夏之清才会利用她来报复霁弘。那么,自己还要不要顺着夏之清的意思,将“霁弘女儿身”的秘密揭露?沉浸在悲伤中,陈碧落不知所措。偏偏这时,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陛下到!”
闻言,霁弘秒露出恐慌之色,忙穿好衣服,还给她也裹上外套。让陈碧落心里有一瞬的感动,脑海中冒出一句话:同为女子,何苦相残?于是,当皇帝进来冷冷问道:“吉时已过,你二人为何还不行周公之礼?”
“这……”跪地的霁弘语塞时,陈碧落秒帮她圆场,镇定自若道:“回禀陛下,儿臣与太子已经礼毕。”
没曾想,这话丝毫未能让霁弘心安。作为“过来人”的霁弘,深知女子行完房后会有怎样的迹象。而此刻皇帝的突然到来,也定是冲着这一点……果不其然,但见皇帝直接进门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一看后,狐疑问二人:“为何不见落红?”
霁弘已战战兢兢,不知该怎么应对。照说皇室的这个流程,应在明日新人晨起后,由宫女将“落红单”送与皇后,然后由皇后封柜保存。但她这种情况,梁丘皇后自是会免去这流程,反正皇帝也不会查。所以今晚皇帝的到来,定是有小人谗言。掰着脚趾头霁弘都能猜到,那人是夏之清!她这厢已是心急如焚,身边的陈碧落还在傻乎乎的小声问她:“啥是落红?”
霁弘听得都要喷血……敢情这女人,连“落红”都不知道?家里没娘教么?没时间去分析,夏之清从哪里弄来了这个山野村姑。霁弘眼珠一转,朝皇帝回答道:“回父皇,落红单已命人送与母后。”
暂时只能把皮球踢给皇后了,谁让身边的傻女人说他俩已经行过房了呢?且霁弘也清楚,就算陈碧落没这样说,今晚她俩也逃不过……受了小人谗言,皇帝显然是有备而来!“是吗?”
果不其然,但见皇帝冷冷道,“传皇后,让她带落红之物速来见朕。”
“是。”
领旨的太监露出阴冷笑意,霁弘秒懂:是这个阉人勾结了夏之清,而身边的傻妞,是无辜的。第一次,霁弘对女子不那么排斥了。深知只要这傻妞向着自己,今晚就能度过一劫。毕竟对皇后而言,随便弄个床单来冒充落红之物,是很容易的。可这一次,她大意了……严格说,她是太小瞧夏之清了!因为此时的东宫,皇后刚接到密信:太子妃跟夏之清私通,乃不洁之身。所以,当太监传口谕说皇帝令她带“落红之物”前去觐见时。梁丘皇后想都没想,就以为皇帝跟她收到了同样的消息,以为皇帝跟她一样,也在怀疑太子妃的不忠不洁。于是,她随便拿了条干干净净的白床单,愤愤前来:“陛下,臣妾眼拙,被那夏之清蒙骗了!”
一开口就告状,指着陈碧落仇恨道,“此女不贞不洁,早与夏之清私通……”“竟有此事?”
皇帝两眼一瞪,诧异看向陈碧落。尽管他怀疑,皇后此举是为太子打掩盖。却也没法不怀疑,陈碧落是个性荡的女人。“千真万确!”
皇后呈上干干净净的把白床单,“陛下请看。”
“你胡说!”
陈碧落本就性子刚烈,哪能忍受这样的污蔑?便也懒得管对方是皇后,她跳起脚来,指着对方反驳,“我和夏之清只是有过婚约,哪来的私通?”
“婚约?”
皇帝吃惊,一时间竟也没空斥责她以下犯上。陈碧落点头,重新跪下后,如实汇报道:“陛下,夏之清的确钟情于臣女。但念及臣女和太子两情相悦,他便忍痛割爱了。”
“什么两情相悦?分明是托词,想掩盖和夏之清的私情!”
皇后却不依不挠,激愤进谏,“陛下,此女不能留!否则,我大蜀颜面何存?”
皇帝为难,今晚本是来“捉奸”太子和夏之清的,因为他得到的消息就是这样。可现在居然冒出,跟夏之清有染的是太子妃……他不知该相信谁,只能试探太子:“霁弘,你的意见呢?太子妃和夏之清之间,是不是真有私情?”
此时的霁弘一个头两个大,她不明白一向聪慧的母后,怎就在关键时刻来拆台。但转念一想,若能借此举除掉夏之清,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身边这傻妞一定要保!道理很简单:若太子妃没了,皇帝还会让她继续纳妃,到时又将焦头烂额。难得碰到一个肯帮她隐瞒的真心人,横竖都不能轻易舍弃。于是,她回答道:“这个,儿臣也不能肯定。能肯定的是,儿臣的心已被太子妃占据。此生若无她相伴,儿臣宁肯死!”
闻言,陈碧落无比感动。有那么一瞬,她眼里的霁弘又是男子。霁弘的回答,无疑让皇帝很满意。但对于龙阳之癖,他仍放不下心,便追问:“那夏之清呢?该留还是该杀?”
霁弘犹豫了下,皱眉抿唇中,大脑迅速翻转:此时杀夏之清,会不会弄巧成拙?毕竟你懂的,夏之清不是个善茬儿,若以“私通太子妃”降罪于他,肯定会引来他的反击。可暂时又想不到夏之清会用何种手段反击,也不好预测结果。于是,霁弘将心一横,咬牙道出:“……杀!”
本来这答案仍能令皇帝满意,可刚才霁弘的犹豫,让皇帝悬着的心依旧放不下来。便微微弯腰,朝他凛凛逼近:“你真舍得?抬起头来,看着朕!”
霁弘浑身一颤,深知大事不妙,却也没法不弱弱抬头,与皇帝对视。本来这场父子对弈,会在霁弘一个肯定的点头中完美结束。可也不知是梁丘皇后太过做贼心虚,还是脑子太笨,竟不合时宜的前来插嘴:“陛下,您这是说的啥话?”
误以为皇帝看出了太子的性别异常,她凑过来将两人视线隔开,“区区一个逆臣,弘儿有啥舍不得的?”
皇帝嫌恶的瞪她一眼,愤愤把话说开:“他有龙阳之癖!别以为朕不知道!”
“啊?”
梁丘皇后一愣。霁弘却暗暗松口气,和皇后一样,刚才她亦是担心皇帝看出了性别异常。幸好是虚惊一场,皇帝的怀疑只停留在“龙阳之癖”……然而,这怀疑不是说打消就能打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