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绝世枭雄(1 / 1)

女人不在场,夜幕山也无所顾忌。走回桌边一杯接一杯的饮酒,却仍未让心中的愤恨减少半分……“想我夜幕山,向来用人谨慎。不曾想今日,竟栽在邹奎这小人手里?”

真的是邹奎吗?怎么不说栽在夜谨言手里?如此明显的一出“诈降计”,你夜幕山居然能中招?这只能说明,你好大喜功、过于自信!最可气的是,你丫还连累了我……如此好时机除掉绿蔻,竟打了水漂?只恐今后再想杀她,就难咯!陈啸暗暗感叹,此刻也不想去埋怨夜幕山,自己不是也没看出邹奎的诈降?当然了,他事先并不知邹奎之前是夜谨言的人,这名字在史册中并无记载,估计就是个跑龙套的。于是,陈啸将思绪回笼。认真思索了下后,说道:“别忙,只恐夜谨言也中计了。”

就像看到曙光一样,夜幕山瞬间清醒:“怎么说?”

陈啸左右看了看,确定女人没再偷听后,才压低声音道:“罗门和苏孟德约定的是十万大军倾巢而出,陈渊怎只带了六万?”

夜幕山眼珠一转,恍然大悟:“你是说?”

陈啸点头,手指蘸上茶水,在桌面上写了四个大字……关门打狗!很明显,剩下的四万郑军,已在晋军驻扎地的周围做好埋伏。只待晋军以为大获全胜后,再来个包围突袭。本来陈渊可以带更少的兵来打头阵,但这样恐迷惑不了晋军。毕竟阴谋商定的是“大军倾巢而出”,所以数量太少,只会让晋军起疑。而六万大军足够冒充“倾巢而出”,夜旷海果然中招,以为小小郑国就这么点兵力。以致于战争还未结束,他就迫不及待的开庆功宴……好一出“骄兵之计”!苏孟德和陈渊,果然不同凡响!夜幕山深吸口凉气,微微眯起的眼眸中,抹过一丝担忧:“看来这次,夜旷海要死于他的傲慢自大啊!”

“不!”

某男秒否定,阴阴笑道,“应该说,死于夜谨言引以为傲的兵法。”

夜幕山怔了怔:“你是说……”陈啸点头,起身在来回踱步中,总结道:“是,穷寇莫追乃兵法精髓,但也得分时候。可以肯定刚才的火攻,晋军并未损失多少。那对陈渊突围的三千残部,为何不分一两支军队去追?陈渊毕竟是郑军统帅,若突围后再度陷于重围,剩下的四万郑军还能坐得住?”

夜幕山这才彻底顿悟,点头思索道:“不错,统帅被俘,不战自败。夜旷海若随便调动一两支军队去追,必能以小搏大,将郑军连根拔起。”

同时心里愤愤不平,为什么身边这些人都对兵法如此擅长?夜谨言、苏孟德、陈渊、完颜啸……只有自己像个初学者,还要完颜啸的点拨,才能看懂其中的门道?明明玩阴谋他不输任何人,怎就玩不转兵法?夜幕山想不通,只知自己不服输。便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恨恨敛眸道:“说到底,是夜旷海引以为傲的侄子害了他!”

即便自己是最差的那个,他也要拉夜谨言垫背!几乎能断定,夜谨言提前部署时下了军令——穷寇莫追。否则以夜旷海那莽夫个性,在获胜的情况下,必对敌军统帅穷追不舍……完颜啸说的没错,这次是夜谨言的兵法和谨慎,害了大军!某男也是这个思路,现在只待苏孟德那里好消息传来。他认为一个时辰内,郑军就会“关门打狗”的反攻……顿觉心情好了很多,便接着夜幕山刚才的话,问道:“说起这个,我很纳闷啊!怎么你老爹对夜谨言,比对你这个亲儿子还好?”

夜幕山顿了顿,眉毛一挑:“想知道原因?”

陈啸点头。想着他虽有点小毛病,却也坚定不移的跟自己一条战线。夜幕山也不再顾忌什么,走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听得陈啸两眼放大,万般不可置信:“不会吧?”

夜幕山奸诈勾唇,吸口凉气道:“现在明白,沐九针为何要跟我联手了吧?”

某男仍回不过神:“啥?沐九针?”

这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史书上说沐九针和夜幕山势不两立,怎么这个时候,两人还联手了?果真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夜幕山点头,对着窗外的夜色长长叹了口气:“朝政风云,还是这老头看得透彻啊!”

说着,转向陈啸,“虽说我不是沐九针心中的储君人选,但扳倒夜谨言于你于我,于大晋大燕,没有弊只有利!”

陈啸没接话,此刻在思索另一件事……若夜谨言的出身果真如此,那是不是真的可以不让他死?把此人捏在手中,不仅能撬动一国风云,还能让某女感激一辈子,何乐而不为?正想着,门外进来一落魄之人……“殿下,我们中计了,陈仓被夜旷海活捉!”

是航叔!他刚从军营里逃出来。陈啸一怔,继而吸口凉气,心里有了数……“看来这场仗,苏孟德想胜,不那么容易。”

说着起身走到窗边,对着夜色叹道,“夜谨言,是个人才啊!”

心中已打定主意:夜谨言必须活着,但身份得从历史长河中抹去。同时也料定,还有个人或许跟他打一样的算盘,如果那人也知道夜谨言的身世真相。否则没法解释,陈渊能突围,偏偏陈仓被活捉……也没法解释史书的记载:陈仓为婳月女帝的忠仆,为她开疆拓土,为她冲锋陷阵,耗尽一生!那么,到底是谁在跟陈啸心照不宣?两人同时在打怎样的算盘?——视线转向醉霄楼。夜深人静,整座酒楼空空荡荡,唯楼顶屋檐站着两个人。作为武阳郡最高的建筑,醉霄楼屋顶是“俯瞰武阳三县”的最佳之所。可两人无心欣赏江山夜色,他们面朝南方,傲然而立。其中一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唇方口正,髭须地阁轻盈;额阔顶平,皮肉天仓饱满。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身高六尺,怀扫除四海之心机……指着军营的方向,他开口道:“大获全胜,卿可快哉?”

仍是那身青衣,夜谨言面容冷峻:“胜败未定,乐从何来?”

他早就算到苏孟德不可能倾巢而出,让主帅陈渊亲自出击,不过是诱敌之计。所以,他也在军营里安排好了一切:夜旷海的庆功宴,实则是迷惑敌人。而十万大军看似在开怀畅饮,实则暗中枕戈待旦。不得不承认,要论兵法权谋,还得看苏孟德和夜谨言!此时的陈啸与夜幕山,还都是小儿科……“可你抓了陈仓!”

苏孟德佯装愤怒,眯眼咬牙做不甘状,“我若不管他的生死,陈渊岂能心安?”

夜谨言淡然苦笑:“区区两父子,换一场战争胜利,换九里、靖康两县之疆土。于苏王而言,应该不为难。”

语气虽云淡风轻,但话里话外的挖苦鄙夷,也一览无遗。苏孟德不为所动,他稍稍逼近对方,一字一顿反问:“换成你是我,怎么做?”

“……”夜谨言被噎住。他不是苏孟德,无法置手下将领的生死于不顾。可同时,他也身为一军之帅,又岂会不渴望胜利?“难以抉择,对吗?”

苏孟德轻笑,继而深深吸口凉气,义正言辞道,“因为你也懂,为帅者,最怕失人心。”

夜谨言不否认,早已听闻身边这个男人的不同凡响:亦正亦邪、大伪似真、却有雄韬伟略。此刻站在他身边,顿感他的枭雄气质,能横扫整个晋国。如果是从前,自己指定被他激发斗志。可现在,有点心如死灰了……因为刚刚得知身世真相,终于明白为什么晋国,连沐九针那样的忠臣都容不下他了!茫然远眺军营里的众人,夜谨言缓缓道:“如果我说,陈仓是别人送我的礼物。我没料到他会来,您信吗?”

“信!”

苏孟德答得干脆,唇角狡黠勾起,“所以,我同样也感谢那个人。”

“嗯?”

夜谨言转过眸来,诧异看向他。苏孟德吸口凉气,朝远方夜色眯眼:“夜谨言,成大事者不会做选择题。他们心里只有两个字——都要!”

语话之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心雄之胆大,似撼天狮子下云端。夜谨言不由得心头一震……“武阳三县,本王志在必得!”

苏孟德转过身来面朝他,语气也缓和了几分,“所以这场战争,你注定输。陈仓我不会救;且陈渊,我也能让他心服口服。不仅如此,只恐比从前还要对我感激涕零……”说得信心百倍,神秘狡黠。夜谨言平静注视着他,好半天才从嘴里吐出三个字:“我不信!”

苏孟德不语,嘴角的狡笑愈发浓烈,似是在等他自己悟透?可夜谨言也很执拗,他知道这位枭雄是千年老狐狸,便云淡风轻的辩道:“陈仓乃贵国陈氏九代单传,更是在你苏家军中极有威望。别说陈渊不会看着他死,就是你手下那仅存的四万大军……”“他们个个是死士!”

苏孟德突然打断,阴沉笑道,“只待我一声令下,他们就如开弓之箭,无回头之路!”

夜谨言瞳孔一张,极为震惊……万万没想到,苏孟德居然在训练死士,还是四万如此多?他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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