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伍。”
徐期闻言,点了点头。虽然他并没有想起到底是哪个人,但总归是要诸葛伯把事情说罢。不过稍停,诸葛伯果然接着讲:“营中不同其他地方,我和蓝火长是领了事儿,要留一个活口……我们勉强成了。”
徐期皱眉,意识到事情不似他想的那么容易。他猛然想到了纪大人的事儿,眼下便突然觉得这诸葛火长也是面目可憎。但是不好开口拒了。他稍稍退后两步,缓了个神儿,才是轻声:“我是不懂许多事情,敢问老哥,如何是唤勉强成的?”
“扯来了个过路人。”
诸葛伯转过脑袋,看向那窗外的那片亮色:“这样的事情很常有,徐期啊,你得为老哥们想想。”
徐期微微点头:“大家都不容易。”
“嗯……”“可是……”徐期迟疑张口,又是转目望齐季,“老哥你说与我们俩个作甚?便是如何,昨夜我俩可是未曾出门过!”
“哦,这个……”诸葛伯淡淡一笑:“也没别的事情,无非是……若事败露,上面儿查验,你总是可以与他们讲,我这心里也不舒服。”
稍停,他是看眼齐季,罢了,目光还落徐期处,“徐期,这事儿我托二位身上,却是可否?”
齐季却是过来:“我觉得……”“哎哎……”徐期伸手,拦住齐季,然后微微一笑,颔首轻声答道:“老哥,我们到底才来,不懂许多事情。”
诸葛伯点了点头,面仍带笑:“徐期啊,我不是很听清楚。你方才说的话却是甚么意思?”
“我们不懂许多事情。”
徐期脑袋更是低下,“恐是会耽误大事。”
“却也没有甚么大事。”
诸葛伯笑了两声,伸手拍在徐期肩,又是侧目看齐季,“那厮不肯交代,我和蓝火长忙活一夜,甚是疲惫。哦,你们才来不久的罢?”
“是。”
齐季点头,“我是昨个儿才来。”
诸葛伯点点头,目光定在齐季处:“将军有交代你甚么事儿否?”
“将军要我多多看看四处,按了沙盘行走,盖是寻寻是否有误。”
“哎,那个不忙。”
诸葛伯收回还搭在徐期肩头儿的手,背在身后,望着齐季,“但眼下,却有一事要用二位。”
徐期抿了抿嘴,再是上前一步:“老哥,我们到底才来,不晓得许多事情,万一……”“哎,先前我就说过,你的命好。”
诸葛伯笑着揽过徐期肩,携了徐期出这乙三号房,又是扭头,见是齐季跟上,嘴角更是扬起:“大人都看重你,我也如何瞧不上你?这事儿是好事儿,却也不算难。”
徐期皱眉:“不过一个过路人,却是要他交代甚么?”
“要是真心交代,总有可交代的。”
徐期心头一震,眼前却是推辞不过。再三拉扯,到底是被携到牢房旁儿,三人一齐站定,就见这诸葛伯走上前。牢房是以小间改的,去了墙壁,增了栏杆。先前该无有人,不过如今关了一个,所以有人值守。徐期再是细看,好似值守的人也是见过,盖也是在这诸葛伯的帐下行事,所以偶尔哪里碰到。“我有话要问这个。”
诸葛伯说着咳嗽一声,“咱想在将军问前处理妥当。”
那人见是诸葛伯,很快就是颔首,又是小心发笑:“老大要问话,不消说许多话。请请请。”
说着便是转身,从身侧取了钥匙,开门推开,自退一旁。诸葛伯点点头,走入一步,却回首:“我可没有要挟与你。”
那个脑袋埋得更低:“老大从来都按规矩走的。”
“这样便好。”
诸葛伯再是点头,又是一步,然后回头,竟是露出笑颜:“徐期,齐季,你们二位还在等着甚么?快来快来,我说了嘛,是须你们问话。”
徐期颔首,小心迈步,齐季也是跟上。是时,诸葛伯又是开口:“这般问话的事儿,尔等日后也可写在哪里,嗯……却是更比别人着当些不寻常的差呐。”
“多谢老大提携。”
徐期说罢,咽下一口唾沫,小心抬眼,看向内里。那里是有个人。浑身干瘦,衣裳破烂,头发也作一团。哪怕是在此间,就了后面儿小窗里投来日光,也是油光满头。此刻他像是昏睡,气息平稳,身上也无伤痕,不过太脏了些。诸葛伯瞥过一眼,转头吩咐:“着这厮清醒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