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言障(1 / 1)

我不能。就我这次往胸口戳钗子,我没戳死自己就证明,我是个俗不可耐的人,拥有凡人都有的特性,怕死。心里沉重,我闭上了眼。等眼睛闭起过再睁开,眼里的凤玲珑便正常了。凤玲珑还在对我抒发着她的见解:“自古到今,这个社会上三妻四妾的男人和一夫一妻的男人是什么比例,女人还能为了爱,跨越鬼门关为男人生孩子,男人为了爱,能做到什么程度呢,我目前还没有听过什么真爱。”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所谓歌颂的真爱,不论是我们本土的梁祝,或是西方的罗密欧和朱丽叶,下场是什么……全军覆没。就连凌彻,他的朋友口口声声说他为妻子牺牲了多少,但他不是一样还能说爱我,还和我上了床,甚至还为我转移蛊毒……思及此时,我打了个哆嗦,后脊背突然发了个凉。事情好像不太对劲。凤玲珑拍了拍我的肩,“宋凝,别丧气,你的蛊毒能有办法压制,能压制就能活,这辈子解不了,咱下辈子想办法!”

这不重要了,我现在,想见凌彻!他如果被他妻子伤了心想在我身上找安慰,他何必为我做到转移蛊毒这种程度?如果他真把我给救了,那他死去,还怎么与他妻子团聚?他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这么想时,凤玲珑突然问我:“你想什么呢,心跳的这么快,你胸口又出血了!”

我心里太激动了。但凤玲珑瞧我伤口出血越来越多,一时慌张,“我错了我错了,不该和你说这些,你情绪不要波动,万一你伤口感染了三少怪罪下来,我这个月一毛薪水都没了!”

我对凤玲珑的话视若无睹,我太好奇凌彻的脑袋里都在想什么了。凤玲珑真是个孙子啊,她为了她的工资,在我手背上的滞留针里推了三分之一的睡眠针,不会让我一觉睡到明,但能让我很快入睡!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不一会儿成了一团浆糊,我睡了过去。睡过去脑海里依旧千丝万缕还做了些不切实际的梦,我梦见自己从很高的地方跳了下去却没摔到底,而是飞了起来,之后梦境直接跳转成我在行走着,但垂下头看到的却是气势如虹的山脉,我仿佛还在半空。梦境再转,我在湖水里游泳,旁边游着许多姑娘,但她们一跃会露出鱼尾巴,而我随着她们游动,竟然也长了条鱼尾巴。梦境还转,我好像感知到了危险,但我还未反应过来,有什么寒冰一样的剑在我出其不意时,穿透了我的胸膛。被穿心令人生恐惧,我在梦中一惊,终于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梦境里回到了现实。从梦境中带出的惊慌失措,在我看清眼前的一幕后,变得更加强烈!我看见凌彻坐在我身边,他双手掌心正对着我的胸口,青蓝色的灵力源源不断的释放又进了我的胸中。我突然醒过来似乎吓了他一跳,神尊那双寒澈的凤眸顿了顿,眉心微微一蹙。再看到他,我分不出自己心中的悲喜忧愁,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情绪翻滚着。我想马上起身和他说说话,而不是这样躺着。可是!我动不了,四肢的神经仿佛不再与大脑相连,完全不受控制。我张了张唇,干哑的声音弱弱的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

凌彻避开了我的目光,他的神色淡然,有些忧蓄有些疲累,但他却也施施然的应了我:“为妻疗伤。”

“我不是。”

我激动的声音多了分颤抖,“凌彻,你不打算和我好好解释解释吗?”

凌彻又将头垂下了几分,额前稀碎蓬松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可是,即便我看不到他的眼睛,却看到他的唇在翕动。他好像在忍,忍一种很煎熬的委屈。而就这时,他为我输送灵力的双手颤了颤,我下意识顺着他细小的动作看了过去,却看到他方才还平滑的手背上,鼓起了青筋,下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游动!我当下,有了一个意识,蛊!我倒吸口凉气,此时想,我虽然现在看不到我自己,但我可以看看凌彻体内的蛊毒是什么样。如此我在心中默念了咒语。咒语最后一个字被我默读完之后,凌彻在我眼里,变成了宛如人形冰雕,呈现淡蓝色。他没有脂肪组成的五脏六腑和支撑人站立的骨架,但是却有密密麻麻的筋脉,脑袋里有一颗发着刺目亮光的圆球形物体,那可能就是精神意识的所在,他的精元,或者元神!而从心口向四肢蔓延的筋脉里,充斥着如桃花一般的淡淡粉色。这应该就是他从我身上转移到他身上的蚀心情蛊了。只是,他微微一侧头时,我看到了别的东西!他脑中左边的位置,有个金黄色的点点,我心中一惊。这也是蛊,看那颜色是妖蛊!凌彻是神啊,他怎么也被下了蛊,在头脑之中的蛊,会是什么蛊?然后我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看这样的凌彻了,看的我心里不是滋味。缓了会儿,我睁开了眼,恰巧和凌彻的目光对上了。他先我一步躲开,如今他这副为我默默疗伤,又不敢正大光明看我的模样,让我心情更加不得劲了。凤玲珑离开前和我互加了联系方式,也把手机给我放在了触手可及之处。这时我对凌彻道:“我不反抗让你和我疗伤,你能不能先解放一下我的手,我想看会儿手机,和你在一起很闷。”

我这张嘴总是很欠,哪怕心软了,嘴上总是不饶人,这我改不了。凌彻的唇动了动,应该是念了个咒,之后他发出了声音:“好了。”

我抬了抬手,果真有了力气,我拿到了手机先是打开音乐播放器,放了首歌,假装现在的我对他已经很洒脱。接下来我却是悄咪咪的打开微信,询问了下凤玲珑关于凌彻脑袋里有蛊的事儿,但我没说是凌彻,我骗凤玲珑是有只篆雕化成的女人来了我病房一趟,我看到了她左脑有个金黄色的点点。凤玲珑很快给了我回复:【你确定是左脑?】我:【我确定。】凤玲珑隔了十来分钟才回了我消息,但是却给我发了很长的一段话。【左脑里如果有蛊,那是控制语言中枢的。语言中枢分运动性语言中枢,听觉性语言中枢,书写性中枢,还有视觉性语言中枢。运动性语言中枢,也是说话中枢,如果这里出了问题,就会出现语言表达障碍。听觉性语言中枢如果出问题了,就是能听到别人说话,但却理解不了话的意思,也叫感觉性失语症。书写性语言中枢出了问题,就是失写症,写不出自己脑袋里有的东西。而视觉性语言中枢如果出了问题,就会导致识字的人变的不能阅读,失去对文字符号的理解。而以上这些,都是近现代国外的对生物颅内神经的研究,但是早在以前,我们的老祖宗却已经参透了生物表达意识的缘由。你所说的蛊,应该是言障,这种蛊专在左脑,就是干扰生物的语言中枢的,虫师施蛊时会发出指令,让被施蛊者不能表达某些信息,一旦此蛊被种成功,体内有“言障”的生物,从口头表达到书写,甚至是肢体动作,都不能表达出那些信息。如果想要强行表达,蛊就会啃噬生物脑中的神经,那种疼痛度,是会让人想割开脑袋的程度。这种蛊,战乱年代我们这边有很厉害的虫师给卖国贼用过,为了保护我们国家的机密!】看完这一段话,我的伤口明明在凌彻的治疗下越来越舒服,可我心里却越来越难受。凌彻很多话没有对我说,原来……是他根本就表达不了。而给他下这蛊的人,具体不让他说什么呢,难道是他妻子的事儿吗?我又问凤玲珑:【这蛊怎么解?】凤玲珑:【传闻只有金凰血。】我便有些绝望。后世简化,把传说中的百鸟之王、不死神鸟都统称凤凰,其实凤凰是这种鸟的统称,雄鸟为凤,雌鸟为凰。而凤凰也不仅仅是人人提起就会马上想到的金黄色神鸟,也分许多种,如青色的青鸾、紫色的鸑鷟、白色的鸿鹄、黄色的鹓鶵,也都属于凤凰范畴。凤玲珑的这个答案,就相当于无解。不信神话传说的人会坚信凤凰是我国古代人民靠想象拼凑出的信仰,和龙一个意义,而信神话的人也都会说,凤和龙,都被祖巫屠杀了个殆尽。假如,退一万步,真能在哪里遇见这种神鸟,传说里凤凰是何等强大的存在,它的血怎么可能轻易就拿到。我心生烦躁,又不是那种能沉得住气的人,就关掉了掩盖我聊天开的音乐,把聊天记录也删完之后,放下手机选择和凌彻说说话。在嘈杂的音乐没有后,凌彻又抬头瞧了瞧我。深沉的老男人心思很重,这会儿倒是主动开了口:“阿凝,我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解释。”

“不用了。突然不想听什么解释了,我们说点别的吧。”

“你想说什么?”

我缓了缓,凝视着他那张俊逸逼人的脸庞,说:“说说你妻子的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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