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小姐,这么快叙旧好了?”
柳廷尉看到她,当即迎了上来。“多谢柳廷尉关心。”
他给她行方便,黎汐月自然是得好好感谢一番。“不必不必,给王妃出出气才好,免得闷坏了身子。”
黎汐月眼底闪过笑意,她可不会闷坏身子,但黎苏婉可就不一定了。“对了,柳廷尉,案件已然查明,此事之中多亏了那侍女茗茶,坚持证词,还我清白,不知可否带她回去安置?”
“这是自然。”
柳廷尉一听立刻让人把茗茶给带了过来。面色凄惨的茗茶被架着过来,有气无力的,眼皮子重得睁不开眼。“茗茶。”
黎汐月淡淡的叫了一声,她这才有所反应,抬眼看了过来。一看到是她,欣喜叫道:“二小姐!”
黎汐月微微点头,随即侧身向柳廷尉道谢,便带着她离开了。芍药接过了茗茶,目光在她的身上一顿,“小姐,她该怎么安排?”
“就送去药庄学学手艺吧,说不定以后会和黎苏婉相见呢!”
听到黎苏婉三个字,虚弱的茗茶猛地睁开了眼,眼底皆是化不开的怨恨。对此,黎汐月表示理解,谁叫她不做人呢?茗茶人都待在典狱了,还接连不断地安排人去暗杀。若是以后有用得着茗茶的地方,就送到黎苏婉那边去,来一场狗咬狗,所谓主仆情深,必定很是精彩。处理好事情,她便回到了府里。刚进门,白芷便走了过来,眼睛带笑,神情怪异地说道。“小姐,去年那个探花郎来王府里了,前不久刚缠着要见王爷,如今就在前厅。”
“嗯?”
黎汐月皱了皱眉,一个探花郎来做什么?这种文官,难不成还能跟王爷搭上关系?白芷扫了眼周围的侍女,嘴巴张了张,无声地说道:“跟黎苏婉有关。”
听到这话,她更是疑惑了,怎么就跟黎苏婉扯上关系了?她想了想,左右无事便顺道去了前厅,没想到刚走近,便听到有人用清冽的嗓音喋喋不休。“王爷,您怎么能如此欺负这样一个弱女子,她虽然一时间犯了错,但您现在不也没什么事情吗?她好好一个贵女,进了一趟大牢,那名声可就毁了!”
黎汐月心痒难耐,探出了头,偷偷看向里边。一个衣着简朴的男子坐着,眉清目秀的,却皱着眉,一脸大不赞同地看着墨南初。好像是他老子一般,再次语重心长地说道:“常言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越听下去,黎汐月越发地觉得气愤,偏生墨南初面色不改地坐在主位,炯炯有神地听着。她不禁心想,该不会是最近喝药喝多了,喝傻了吧?不行不行!这话可不兴谈,那可是她出的药方,这样猜想,实在是毁坏自己名誉!【许久没见到这么奇葩又怕死的人了,真是稀奇物种,搞不好那天就得罪人死了,还是多看几眼,不然怕没人记得他这号人物了。】额,一腔的关心打了水漂,黎汐月伸手捂住了心口,回到了门后,粗粗地喘着气。“小姐,您怎么了?”
【她怎么又躲回去了?】两道声音一同传入耳边,黎汐月闭了闭眼,给芍药一个镇定的眼神,便迈步走向正厅。“喲!这是谁呀?嗯?这身官服,怕是翰林院编修?怎么听着这口气,像是比皇帝还要大呢?”
本有些害羞,不敢正视黎汐月面容的探花郎睁大了眼,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探起,紧张得都口吃了。“怎、怎、怎可如此胡说!”
黎汐月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双手环抱着,“怎么,你这是在训斥本王妃?”
得知她的身份,翰林院编修当即就不紧张了,诧异出声,“你便是黎府家二小姐?”
“你来得刚好,快帮我一起劝劝王爷,黎小姐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姐姐,王妃也不想看她受苦吧?”
说着他扶着椅背,便要坐下。“不过是七品小官,本王妃还未曾坐下,你倒是先坐了,哪里来的脸面?亏得还是个探花郎呢,礼仪都学到哪去了?”
她原先也没动真火,可看这人如此轻视,她是真的火了。被训斥一番,那人红着脸,眼底闪过几分怨恨,不情不愿地离开了椅背。“你姓甚名谁?”
“下官,翰林院编修,陈民皓。”
陈民皓低着头,手微微一抖,浮现在外的肌肤都泛起红晕,偏生他要咬着下唇,看起来很是不甘。黎汐月不禁多看了他两眼,还真不愧是探花郎,模样好,这般姿态做得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很是容易让人心软。可惜,她就是个铁硬心肠的。她嘴角一勾,语气暧昧,缓缓说道:“我很是好奇,你与我那姐姐是何种关系?”
“要知道,就连父亲都未曾来找过我,你倒是来了,莫不是和黎苏婉私订终身了?不然怎么如此关心?”
“没。”
陈民皓当即否定,偷偷看了她一眼又继续道:“只是黎小姐大才,我不忍见她宝珠蒙尘。”
黎汐月觉得好笑,宝珠?就她去卖弄古代文人的诗,脸大的说那是她自己的,就成了宝珠了?“而且黎小姐虽有错,但也没给墨王造成伤害,她不过是个弱女子,待在大牢里,该是何等的害怕!”
“陈民皓,你为何要欺负王爷呢?他现在可是个瘸子,再说了,黎苏婉这不是没事吗?”
陈民皓吃惊地睁大了眼,惶恐不安地看了眼上方的墨南初,生怕他发怒。瞧瞧,这不还是知道惹不起吗?她继续说道:“而且这事是王爷要让她犯的吗?”
“若你觉得自己做得无愧于心,不若我便将今日之事传播在外,听听偌大朝国百姓是如何评议的?”
“可她很是可怜,墨王妃,她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姐姐呀!”
陈民皓语气哀怨,宛若看着负心郎一般的看着她,好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这样子呀?可这旨意是陛下所下的,你是觉得陛下无仁慈之心吗?”
黎汐月眼底泛起冷意,见陈民皓哑了声,不禁抬起下巴。哼,小样,跟她打嘴仗!这不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