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漂亮的女人原来作用竟有这么大,早知如此,她早就使出这一招了!宁风默不作声地,朝边上移开一步,回头望向格桑。格桑深吸了一口气,面无表情摘下头上的帽子,让那主将看了个清楚,同时微启檀口,冷冷道,“你以为,人人都,像齐海王那般凶残么?”
“确实是格桑。”
那主将看清楚了格桑的面容,脸上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二话不说转身调转马头朝来路奔去。二人忐忑不安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那主将又打马跑回他们身前,指着宁风道,“齐海王说了,你,带着格桑进去,仔细商议求和的事。”
“齐海王原来胆子这般小!”
他话音刚落,格桑便冷笑了起来。“若是诚心,齐海王就该亲自出来与我见面,而不是像缩头乌龟一般!你们做事素来不讲究道义,我若和宁将军跟着你们去见齐海王,说不定赤城最终还是落得个沦陷的下场,我不去!”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这是你们求和,连规矩都不懂!”
那主将听格桑句句明里暗里都在骂他们,脸色顿时有些不悦,却仍回道,“罢了,我去请他出来,若王爷不肯,还是得你们亲自进去见他。”
“好大的架子,本王请你们都请不动。”
那主将刚想转身再回去,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声音。宁风心中一喜,同时松了一口气,面上却仍不动声色,顺着声音朝后望去,“你们将近十万兵力,今日自当是不将我们放在眼里!齐海王却爽快!”
听声音,来的绝不是白少宸,她怕的就是白少宸会和她对峙阵前。她怕自己会不忍心下手,乱了大计。不是白少宸就好。“本王倒不知,谷城主手下有如此年少有为的将领,见到本王丝毫不惧啊。”
齐海王由一台八人撵轿抬着,慢慢从人堆里走了出来。她立即翻身下马,不卑不亢朝他远远作了一揖,屏住呼吸望向他。姜想又早就有了夜里潜进对方军营,悄悄杀掉齐海王的想法,却因不识他的面容,计划最终落空。谷淮济说也有,好几年未曾与他正面相见过,不然他们早就杀掉了他,哪里还来的这么多事?今天倒正好是个机会,现在杀了齐海王,便能一举两得!轿辇四周挂着垂布,看不清坐在当中的齐海王面容,待到离她十几米之远时,那轿辇停了下来,旁边一个奴才立刻恭恭敬敬伸着手站在轿辇旁。就是现在!齐海王离自己这么近,是个好机会!她瞧清了齐海王的面容,下一秒,立刻松开手中的长缨枪,摸上腰际的短剑,在众人有所反应之前,已冲到齐海王身前,用力捅向他的心口!她用力抽出短剑向后退时,格桑忽然尖叫道,“他不是齐海王!”
在这个假冒的齐海王没有一丝反抗时,宁风心里便“咯噔”了一声,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个冒牌货!然而这危急的时机,却容不得她考虑再多,她心中大骇,转身便扑向格桑。二人刚刚扑倒在地上,便有一把宽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朝他们砍了过来,她慌忙带着格桑滚入旁边雪地之中。边上就是马,宁风随即用力推了一把格桑,让她先上马,自己则隔开了主将朝他们接二连三劈来的剑。“你们自己不讲道义,竟敢说我们!”
那主将沉声喝道。宁风被他几下砍得连连后退,几乎站立不住。身后的格桑,忽然朝他们吹了两声口哨。对方主将和宁风二人听见口哨声,都不免有一丝分神。宁风还未回头,两支箭便擦着她的头顶,朝对方主将射去!原是风刃不放心,又单枪匹马转回来,替宁风解围!对方主将被逼得往旁边闪了几步,风刃见状,立刻朝宁风道,“快上马!我断后!”
宁风一个翻滚,跃上旁边的马,转身就往回逃。风刃一得手,立刻又捞起背后三支箭,搭在弓上,随意朝追上来的主将射去。风刃方才没跟着大部撤退回城,就是怕宁风有个什么万一。射不射得中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风刃的目的只是为了能挡住他一下,与敌军拉开一段安全距离。齐海王的将士,见己方主将忽然追了出去,立刻跟了上去,几千骑兵跑得快,紧紧跟在主将身后。“你可害怕?”
宁风一边抿着嘴笑,一边微微侧过头问格桑道。“怕什么?我就怕你跑得没我快,被他们捉了去!”
格桑一边大声笑道,一边用力甩着马鞭,一眨眼的功夫,就将宁风甩在了身后。“小丫头还真有两把刷子啊!”
宁风回头望了眼,跟他们相距不过几百米的敌兵,心中就是忍不住的开心,回过头轻叱了声,立刻跟紧了格桑。虽然没杀死齐海王,能诱敌人入套也是好的,她早就知道自己不会那么轻易就能杀死齐海王,果然她的担心不是毫无道理的。齐海王这个人实在太过危险,又狡诈无比。在见到灯火通明的北门城墙的时候,那一千将士也逃进了城。“别关城门!”
她与格桑放慢了速度,等身后的人还有风刃再跟紧了一点,装模作样大声吼道,“放我和格桑进去!”
城墙上立刻冒出几颗头来,其中有一个便是花秀,见宁风和格桑平安归来,也装模作样做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完了,齐海王的兵来了!快关城门!”
“我和风刃大人不进去不要紧,放格桑进去!”
她憋着笑大声吼道。“不行!你们自己想办法从西门绕回来!北门万万不能进了!”
花秀夸张地探头看了眼跟在他们后面的敌兵,目测估计有好几千,后面跟着跑的步兵还有好几千,又缩了回去,亦大声吼道,“关城门!”
宁风又回头望了眼身后跟着的人,他们与自己只距离百步不到,立刻在最后一刻加快了速度,和风刃二人一同冲进缓缓关上的城门。